之后在他明確表示出不感興趣后，勞倫斯就已經不再向他通傳消息，另外高凡也不看報紙，不看電視，自然也不聽廣播，安娜保持著同樣的生活節奏，兩個畫家身在世界中心之一的紐約，卻宛如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繭中。

    劇烈的世界局勢變動中，高凡成功把自己置身事外，在一個小畫室中，跟他的畫筆、油彩與畫板較著勁。

    在杰西卡口中，高凡得知了眼下的局勢，一個最關鍵的消息就是，波蘭政府宣布加入了俄聯邦，這樣俄聯邦就已經把自己的勢力版圖，擴展到了歐洲的心腹地帶。

    德、法、英和他們背后美麗國，開始坐不住了，認真得研究起了動用武力的問題，同樣，這些政府開始積極得溝通調查員組織，開始敦促調查員組織們盡快解決僧王的污染。

    是的，政府已經很清楚，俄聯邦不合常理的飛速版圖擴張，其源頭就是暹羅僧王，這種擴張是神秘世界對于人類社會催枯拉朽般的侵襲，如果沒有對應的力量去抵抗，人類社會恐怕會再度經歷一場全面戰爭。

    “僧王渡化了那些國家的首腦？”高凡問。

    “是的?！苯芪骺ㄕf。

    大都會博物館后森林綠地的十月微風中，高凡因這個回答而感受到了一絲戰爭的硝煙氣息。

    “沒那么容易吧？”高凡皺眉問。

    “神秘污染一個國家之前，先要污染這個國家的關鍵性支柱，對付一個火力全開的s級污染源，能把戰爭拖到一年后的今天，已經是無數調查員付出了生命努力的結果?！苯芪骺ㄝp嘆，“但只要僧王不死，戰爭總會到來的?！?/br>
    “三個月前，有一場針對僧王的襲擊，沒有生效么？”高凡再問。

    “不止沒有生效，進行主攻的力量天使還被僧王渡化，變成了她的仆從?！苯芪骺〒u頭，“她掌握的神秘數量已經超過了一名a級調查員，而a級調查員又沒辦法在有限戰場內協同出擊，只能相互提供有限的支援?！?/br>
    “幾名調查員參與了那次攻擊？”高凡問。

    “stk、九天使、掘墓人和南十三區，五名a級調查員，前所未有的力量，但僧王也找到了她的幫手，她有兩個如影隨形且不會死亡的護衛，替她承擔了絕大部分的攻擊?！闭f到這，杰西卡望向高凡。

    “拳王和老兵……”高凡輕嘆。

    兩個由神秘畫成的靈魂，現在其儀式歸了親凡，則靈魂所有權也歸了親凡了。

    “我們也是第一次知道，您筆下的人物，竟然能夠在現世中存在，且擁有這樣強大的神秘?！苯芪骺ㄕf。

    “并不是因為我，我做不到那種事，我只能把人類的靈魂描繪到畫上，是親凡的神秘讓他們真正出現在人世間?！备叻舱f。

    “所以，親凡對您很關注?！苯芪骺ㄕf。

    “是啊?！备叻颤c頭，“所以stk開始擔心親凡對我下手了？去年她已經試著綁架我了，沒有得逞而已?！?/br>
    “她還會再嘗試的?！苯芪骺ㄌ嵝迅叻?，“所以stk會安排一位見習調查員來保護您?！?/br>
    “呂雉？”高凡問。

    “不，另外一位調查員，不死貓仍在mitt村?！苯芪骺ㄕf。

    “那算了，很麻煩，我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备叻矒u頭。

    “如果僧王獲得了您的神秘……”杰西卡擔憂。

    “我就自殺?！备叻舱f，然后他又笑了，“開玩笑的，她獲得不了，還記得么，我被眾神詛咒了，我再也無法使用那種能夠畫出人類靈魂的技巧了?！?/br>
    “原來眾神的詛咒是這個……”杰西卡一直淡然，但此刻卻因為這個消息而深深皺眉，“抱歉，這個消息很重要，我得和會長研究一下，再見?！?/br>
    說罷，杰西卡匆匆離開。

    高凡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

    再過一個月。

    到了十一月的時候。

    高凡已經臨摹完了大都會博物館中德加的全部作品。

    差不多一年。

    一百五十幅作品的臨摹。

    這個數量之巨大，已經讓高凡可以畫出完全是德加風格的作品，惟妙惟肖，二樣不差。

    但在安娜或者真正的藝術鑒賞家眼中，卻沒有德加的神韻，就差那么一丁點，但不是就是不是。

    高凡呆坐在畫室里，看著畫室里被堆得滿滿的仿作，安娜則站在他背后，兩人都陷入沉默，上帝悄無聲息得跳上了高凡的肩膀，用頭蹭著高凡的臉頰。

    安娜則擔憂得看著高凡，即便是她，也想說點什么話來安慰高凡了，但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話，她的情緒邏輯和語言系統中沒有這部分內容。

    呵~

    高凡卻笑了。

    整整十一個月。

    他拿著兩百多的基礎技巧值，卻領悟不了一個屬于德加的巨匠技巧。

    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距么？

    或者說，我沒把自己逼到極限？

    “再來一次……”高凡輕聲說。

    “什么再來一次？”安娜疑惑。

    “150幅作品的臨摹，再來一次~”高凡望向安娜。

    安娜從高凡眼中看到了瘋狂的神色。

    “高，那是沒有意義的?！卑材容p聲說，“也許是德加的作品技巧太過獨特，并不適合你，呂國楹先生的‘圓融’也是一項不錯的巨匠技巧，甚至達芬奇、高更甚至是梵高，你都可以試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