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做過什么?”沈皓問,“人是九點半跑的,110說你是十點多才報的警,這中間半個多小時,你還干了些什么?” 顧哲斌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最后小聲嘀咕道:“那個,他們跑的時候,把這里弄的一團亂,什么毛巾、潤滑液、安全套扔得到處都是……我怕你們來了看出來,就簡單收拾了一下……” 聽到這話,法證幾人的眉頭全皺了起來。沈嚴問:“你都扔到哪里了?” “就門外的那個垃圾桶……”顧哲斌指向門口。蘇墨涵聞言立刻向屋外走去。顧哲斌一見這些警察都板著臉,趕忙補充道:“不過死人的那屋所有東西我都沒動過!這點我保證!” 然而,這個保證在法證及重案組幾人聽來,卻實在沒有多大效力。他的話真假且不論,就算他說的是真的,現場被破壞成這個樣子,想找到有用的線索都很難了。 一兩分鐘后,蘇墨涵從外面走了回來。他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用過的安全套及包裝、幾瓶潤滑劑、還有若干條沾染著血跡以及其他不知道什么液體的毛巾,所有東西你包著我、我纏著你,親親熱熱“大團結”,就算不是搞法證的都知道這些東西一定已經相互污染了,也不知道法證最后能不能從這里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線索來。 正在這時,王子杰從案發的隔間走了出來,他來到沈嚴面前:“沈隊,晉哥和蔣欣姐讓你們都過去一趟。我們準備復原案發過程了?!?/br> 第71章 死者 沈嚴帶著所有人再次走進隔間。只見尸體已經被抬到了按摩床上,蔣欣已經摘下了手套,顯然初步檢驗工作已經完成了??吹奖娙诉M來,她先介紹說:“因為尸體在被發現前一直在沖著淋浴,水溫對尸溫會造成一定影響,所以死者具體的死亡時間等我回去進一步尸檢后再告訴你們。死者身上一共有六處傷口,分別是后腰處一處刀傷,胸口一處刀傷,腹部三處刀傷,另外就是□□處的傷口?!?/br> 蔣欣說著,指了指被單獨放在證物袋中的死者的生殖器。 “關于死者中刀的順序,我們和蔣欣一起研究了下,估計應該是這樣的?!背虝x松說著舉起手中的筆,和崔明友做起了演示?!拔覀児烙?,兇手應該是偽裝成了來這里尋歡作樂的人,和死者一起進入了這個房間。而后他應該是騙死者去淋浴間,然后趁其不備一刀刺中了死者的后腰,”程晉松說著,拿筆當做刀,在崔明友后腰處比劃了一下?!斑@一刀下去,死者的行動及反抗能力立刻受到了影響,而后兩人展開了很短暫的搏斗,其間還撞到了墻壁與按摩床,不過兇手很快控制住了死者,他將死者抵在地上,在這里兩人似乎耽擱了一段時間,或許是死者在求情,但是最后兇手還是殺死了死者?!?/br> 程晉松說著,模擬出了最后一刀斃命的動作。而扮演被害人的崔明友則解釋道:“蔣欣看了,兇手這一刀正是從左胸第四根肋骨下平插進去的,這地方兒中刀,基本上三秒鐘人就斷氣了。兇手這手法可謂穩準狠?!?/br> “而后兇手將死者拖到了淋浴間中,割掉了死者的生殖器,將其塞入死者口中,而后他打開了淋浴沖刷了尸體,并且簡單清潔了墻壁和地磚上的血跡——很可能還包括自己身上的血跡——然后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br> 聽完三人的場景復原,屋內幾人一時都沒有出聲。兇手整個行兇過程殘忍而周密,所有下刀的部位都目的明確,而且在行兇后還懂得利用淋浴沖掉證據,如此周全的準備,不僅說明了兇手的狡猾與殘忍,更說明他是有備而來。 沈嚴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他看了看現場,而后問程晉松:“還有可能提取到兇手的生物組織嗎?” “難說?!背虝x松實話實說,“我和崔哥檢查過,屋內關鍵部位都有被擦拭過的痕跡,估計兇手應該將自己的指紋都清理干凈了?!?/br> “就連他擦拭現場的毛巾,兇手也沒忘了?!贝廾饔颜f著,指了指已經放入物證袋中的浴巾,“這浴巾也被洗過,而且還放了浴液或是洗發水。就算上面的東西沒有被洗得干干凈凈,恐怕也不會剩下太多了?!?/br> “現在最大希望的是,”程晉松舉起一個帶著號碼的鑰匙牌,“死者的身份上能給我們一些線索?!?/br> 打開死者的儲物柜,里面的東西還不少。除了死者來時穿的衣褲外,還有一副墨鏡和一個男士手包。打開手包一看,里面除了手機之外還有一疊現金和若干張身份各異的名片,另外還有一個身份證。 “朱云鶴?!鄙驀滥钪矸葑C上的名字,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這就是死者的身份證。 “37歲,地址是本市城北區華山路18號?!狈蕉Y源接著說,“本市人?!?/br> 沈嚴點點頭,他拿著那張身份證問浴室老板:“這人是你們這里的??蛦??” 浴室老板在前臺電腦里搜了搜,點了點頭:“他是今年年初辦的卡,一共來過我們這里□□次?!?/br> 半年的時間來過□□次,看來是同性戀無疑了。尤其聯想到兇手割下他生殖器的行為,很可能與死者的性取向或者他來這里的行為有關。于是沈嚴回頭下令:“走,去死者家看看?!?/br> 于是,法證和法醫現將尸體及相關物證送回局里,方禮源及江厲留下處理后續事宜,而沈嚴則和程晉松、程海洋、秦凱一起去了死者家。死者居住在一個頗為高檔的小區,上下兩層全越,目測面積不會低于300平。他家中除了有父母外,還有一個出生僅兩個來月的嬰兒和一個尚在哺乳期的妻子。聽到兒子遇害的消息,朱家父母一邊悲痛欲絕,另一邊還要瞞著尚在哺乳期的兒媳,那壓抑著流淚的樣子看得人也是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