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之奇驚愕萬分,說道:“之前有過這樣的案例嗎?” “美國曾經有類似的案例,但最終未能得到確切的證實,因此我對汪冬麟這個案例也很有興趣?!?/br> “那……他會不會只是假裝自己具有多重人格,以逃避法律懲罰?”章之奇的這個疑問,其實也正是網上一直流傳的說法,雖然有點嘩眾取寵,但乍聽起來又似乎不無道理。 “不可能,汪冬麟的‘天使’人格甚至要求法官判決自己死刑,堅決否認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實際上他又能和‘魔鬼’人格溝通……這種混亂的分裂導致他的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但光看外表的話,他比大部分人都更彬彬有禮、斯文優雅,具有很強的迷惑性?!?/br> “所以目前他的狀態已經是徹底失控了?”即使章之奇見慣了大風大浪,想到這里時仍然難免心頭一凜。 “是的,我覺得他會繼續殺人,直到被警察抓住,或者被別人殺死為止?!痹扇手刂氐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奈。 章之奇猛地站起身,堅定地說:“老師請放心,我一定會將汪冬麟繩之以法?!?/br> 袁成仁笑了起來,用力地拍了拍章之奇的肩膀,說:“加油,我相信你,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是邪不勝正?!?/br> 章之奇點點頭,笑容里卻有種莫名的傷感。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七點四十分,摩云鎮,酒吧街。 余勇生喝完了今晚的第三杯啤酒,放下杯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對面的座位上多了一個人。 程拓沉著臉,冷冷地盯著桌面上的空杯子。 “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應該喝酒?!?/br> 余勇生啞然失笑:“程隊,你怎么沒喝酒反倒醉了?現在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在執行任務?!?/br> “路天峰交給你的任務呢?” 余勇生向酒保打了個手勢,示意再來一杯,然后說:“程隊你誤會了,我今天晚上來這里,純粹是為了喝酒散心,根本沒有什么任務?!?/br> “那你為什么跟陳諾蘭一起行動?” “她要來摩云鎮,我搭個順風車唄?!?/br> “大概一小時前,在黃家村群賢大樓發生激烈槍戰,情報顯示路天峰似乎也在現場?!?/br> 余勇生表情毫無變化:“哦,是嗎?” 程拓知道自己無法從對方口中套取情報,嘆了口氣道:“勇生,你沒必要對我充滿敵意,你們到底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說……” “程隊,我真的只是來喝酒的?!庇嘤律昧饲妹媲暗木票?。 “勸你們一句,收手吧,趁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背掏卣酒鹕韥?,余勇生卻是安坐原位,一動不動。 程拓走出酒吧大門,守候在一旁的一名年輕警察立即上前,低聲詢問:“程隊,還需要繼續盯梢嗎?” “留兩個人在這里待命,其余人收拾一下,全部跟我走?!?/br> “我們去哪兒?” “立即趕回d城?!背掏匾а狼旋X地說。 2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七點四十五分,d城大學后門外。 路天峰一行三人坐在一家生意冷冷清清的奶茶店里面,每人面前都擺著一杯珍珠奶茶,卻幾乎沒有動過。 童瑤一邊聽著路天峰和章之奇兩邊打探回來的消息,一邊用吸管不停地攪動著她的那杯奶茶。 “所以袁老師認為,汪冬麟很可能往摩云鎮方向逃去,并再次犯案,而這個可能性也完全符合路隊的分析——他在模仿路隊的逃亡戰術?!?/br>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那么問題來了,我們為什么不立即動身趕往摩云鎮?”童瑤略帶焦急地說。 “有兩個原因,第一點,我想等程拓的人收隊了再過去,他們誤以為我約了諾蘭七點鐘在摩云鎮碰頭,諾蘭也肯定會配合我演戲。而當程拓發現上當后,特應該會將主力部隊帶回d城,再留下幾個人在摩云鎮繼續監視?!?/br> “有道理?!闭轮姹硎菊J同。 “第二點,我希望從這一刻開始,將我們跟汪冬麟之間的較量視為一盤棋。在棋局對戰之中,不僅要看清楚對手走出了哪一步,還得想明白這步棋的用意;現在,我們除了要推測汪冬麟‘在哪里’之外,還需要努力思考一下,他到底想‘做什么’?!?/br> “在哪里?做什么?”童瑤輕輕重復了一遍,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章之奇哼了一聲,說:“我覺得事情很簡單,他只是想殺人,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精神鑒定結果這道免死金牌,就算再多殺幾個人,被警方抓回去,也不會被判死刑?!?/br> “所以他逃跑的目的,只是為了再次作案?”路天峰搖搖頭,表示不同意,“我覺得汪冬麟的所作所為并沒有那么簡單?!?/br> “路隊認為他別有所圖?”章之奇問。 “我一直很在意之前案件中那兩件不知所終的‘紀念品’,汪冬麟死活不肯說出把東西埋在哪里了,證明那對他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這次他選擇冒險逃跑,會不會跟‘紀念品’的下落有關?” 童瑤插話道:“難道他把東西埋在摩云山里頭了?” “汪冬麟之前埋藏‘紀念品’的地點都在湖邊……”章之奇顯然也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說。 “摩云山腳下,有白云河的源頭,白云湖水庫?!甭诽旆孱H為肯定地說,“我猜汪冬麟的目的地可能在那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