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與此同時,章之奇恰好將敵人掃倒在地,路天峰不等對方有掙扎的機會,狠狠地踢在那家伙的后腦勺上,直接把對方踢暈過去。 “躲開!” “砰!砰!砰!” 又是三槍,路天峰和章之奇狼狽地往兩旁打滾,以求自保。 童瑤開槍還擊。她的優勢在于敵人的位置更接近安全出口,環境光線相對要充裕一些,有利于她瞄準。 但另外一把沖鋒槍的聲音打破了看似均衡的局勢。 “突突突——” 尖叫聲、哀號聲、玻璃碎裂聲、物品摔破聲,仿佛是無數個聲音同時響起,充斥了整個空間。 路天峰將身子緊貼到墻邊,等待一梭子彈掃射完的空隙,他才鉚足勁,將手中的電棍飛甩出去。 “咣當——”電棍重重地砸在安全出口的鐵門上。 雖然沒有擊中敵人,但對方為了閃避,暫時讓出了最有利的攻擊位置。 敵人攻勢一緩,路天峰和章之奇立即心意相通,同時伸出手抓住那個昏迷倒地的男人的腳踝,用力地將他往回拉。 只要能抓住活口,好好審問,一定可以查出對方是什么來頭。 “童瑤,掩護我們?!?/br> “收到!” 童瑤不再吝嗇子彈,連連開槍,實行火力壓制,好讓路天峰和章之奇能夠順利帶走嫌犯。 對方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拼了命一般開槍還擊。一輪槍林彈雨過后,兩名雇傭兵從安全出口逃跑,而路天峰也不敢追趕,趕緊打開手電筒,查看四周狀況。 到處都是玻璃碎片,不少人倒在地上,臉上和手腳都沾有鮮血。但幸運的是,傷者似乎只是被碎玻璃劃傷,并沒有人中槍。 唯一中槍的人,是那個失手被他們抓住的男人,他的胸前有兩個黑黝黝的彈孔,大腿上也中了一槍,渾身是血,看樣子已經沒救了。 “下手真狠?!甭诽旆逯?,這是另外兩名雇傭兵撤退時,將子彈全部往同伴的身上招呼,殺人滅口。 章之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搖頭道:“死了?!?/br> “報警,叫救護車,然后我們趕緊走?!甭诽旆宓男乜谕蝗灰痪o,討厭的陣痛真是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接下來去哪兒?”童瑤問。 “d城大學?!甭诽旆逍南?,現在得分秒必爭了。 7 汪冬麟的回憶(三) 或許我就是一個被詛咒的人,幸福這種東西,注定與我無緣。 在別人眼里,我已經從幾年前父母雙亡的陰影之中完全走出來了,我有一份穩定并受人尊敬的工作,住在學校分配的房子里,有一個對我千依百順、已經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在工作之余,我利用大量的空閑之間,重新拾起了荒廢多年的國際象棋,甚至在一些低級別的業余比賽中斬獲過冠軍。 他們說,這樣的生活,真是羨煞旁人。 而只有我最清楚,真正的陰影一直沒有散去。 每次跟小棉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要去回想母親溺亡的那一幕,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幕的記憶也在漸漸褪色。 小棉也察覺到我對她的“興趣”似乎在逐漸降低,不過她以為我只是有點厭倦而已,所以她使出渾身解數,想重新激發起我對她的熱情。 可一旦她發現問題出在我身上,她會怎么想? 當年茉莉說過的刻薄之詞,依然在我的耳邊回響著。 我絕對不能破壞自己在小棉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但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之間的裂隙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失去她的。 更可怕的是,我擔心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后,會將這件事當作茶余飯后的笑話一樣,告訴其他人。那樣一來,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個懦弱、無能的男人。 我開始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小棉每隔一兩個周末就會回一次住在鄰市的父母家,而每當她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開著車,去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喝酒。 酒后駕駛當然是件危險的事情,但我每次都只喝一兩杯,不讓自己失去意識。這種違反規則的快感,能讓自己感受到莫名的刺激。 我需要刺激,需要更強烈的刺激。 命運女神終于給了我一次機會。 那一天,小棉不在家,我跑到南郊一家剛開張的夜場里嘗鮮。那里的年輕人比較多,音樂也有點吵鬧,我只點了一杯莫吉托,就慢騰騰地喝了一整夜。 當我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天空飄著細細的雨絲,露天停車場的地面變得泥濘不堪,我不禁咒罵自己,明明全市有那么多酒吧、夜店可以挑選,今晚為什么非要來這里呢? 然后,我得到了答案。 我遠遠地看見一個身穿紅色襯衫、牛仔短裙的女生,一手拿著雨傘,另外一只手扶著我車子的后視鏡,姿勢別扭地踮起腳尖,好像要趴到引擎蓋上一樣。我估計她已經醉得七七八八了,雨傘根本就沒能遮住身子,上半身的衣服幾乎濕透了。 “這位小姐……”我還是客客氣氣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啊,老師,果然是你!”女生回過頭來,是一張有點熟悉的面孔,但我一時記不起她的名字了。 “你好……”我猶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