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一樣
顧青一時有些慌亂悶聲道:“我、我只是想幫你治療?!?/br> “我知道的?!?/br> 凌北脫下了上衣,露出大片帶著撕咬痕跡的肌膚,顧青猛地將臉扭向一邊。 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凌北帶著幾分戲謔地笑道:“不是要幫我治療的嗎?” 雖然有種說法,患者在醫生眼里不過是一塊rou,可他又不是真的醫生,只不過是個整天泡在實驗室里的研究員罷了。 顧青努力平復了內心的波動,然后緩緩轉過頭來。他依然不敢直視凌北的目光,低垂著眼簾,手中緊握著一罐散發著清香的白色膏狀藥物。 他輕輕地用指腹揉搓著藥物,用自己的體溫將其慢慢化開,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凌北的傷口上。 凌北被撕咬最嚴重的小腹、肩頸和手臂都纏滿了繃帶,胸口處也被啃了不少下,但不算嚴重,在治療藥劑和再生能力的作用下,此刻只剩下了深深的、泛紅的疤痕。 但看這些,倒是有些像粗暴歡愛后留下的痕跡。 顧青溫熱的手輕柔地打著圈,將膏藥抹在胸口的傷痕處,同時輕聲問道:“會疼嗎?” “受傷的時候確實挺疼的,但在這末日里,誰能安穩過日子?” 凌北說話間,胸膛微微起伏,圓潤細膩的乳rou蹭過他的指尖,打亂了顧青的呼吸。 他的手帶著些許的顫抖,指尖掛著晶瑩的藥膏,按在了那團棉花似的雪白乳rou上,沿著傷痕,繞著挺立的紅色乳尖轉了一圈。 好軟。 指尖沒怎么用力便陷了進去。 顧青的力度太輕,倒像是撓癢癢似的,凌北身體不由一顫,他的手指滑落,正好按上了赤紅的乳尖。 “啊......對、對不起?!?/br> 嘿......這么純真,倒讓凌北開始思考要不要今晚推了他。 誰料還沒等她行動,顧青便匆匆抹完了藥膏,逃也似的鉆出了帳篷。 罷了,今天身體也夠疼的。原本灼熱疼痛的傷口,在涂抹了白色膏藥后,燥意消減。同時,那醒目的疤痕也明顯淡化了許多。 處理完傷口,凌北也有些困倦了,在淡淡草藥香的包圍中,陷入了夢鄉。 顧青蹲坐在帳篷外,就這么看著漫天的繁星發呆,努力將一些旖旎的妄想畫面趕出腦海。 凌北睡了不過三四個小時,便被一股撕裂耳膜的慘叫驚醒。 她對聲音足夠敏感,辨認出這扭曲而崩潰的慘叫聲,正是來自白天曾對文書雪冷嘲熱諷的那群男人中的一個。 “衛兵!快救命??!這娘們兒他媽的違反規定,在營地里殺人了!她殺了我的兄弟們!快把這瘋婆子抓起來!” 雖然叫的很煩人,但好像有熱鬧可以看。 凌北起身,恰好撞見顧青掀開帳篷的門簾,緩步走了進來,順勢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br> “不太清楚,好像是死人了?!?/br> 顧青只是進來看一看凌北有沒有被吵醒,給她戴個耳罩什么的,沒想到她已經起身了。 “我出去看看?!?/br> 顧青不知道凌北為何對這種危險的事情感興趣,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身后。 “衛兵!你他媽的趕緊把這個娘們兒抓起來??!還愣著干啥!” 文書雪雙手環抱在胸前,面目坦蕩,挑釁地看著男人,齊回軒則立在她身前。 “別瞎叫喚,看你那兄弟的樣子明明是病死的,別想賴到我頭上。衛兵大人,這不明來路的瘧病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把尸體燒了才是正經事!” 今天由于緊急任務的需要,主管人派遣大部分的衛兵外出執行任務,導致碩大的營地內僅剩下兩名衛兵在巡邏。由于長時間的工作和缺乏休息,本就疲憊的衛兵情緒也變得有些暴躁。 聽了文書雪的話,兩個衛兵草草查驗了尸體,確認是來源不明的疾病。尸體滿身膿瘡,腫脹的不成人樣,叢林里的住民都深知不明瘧疾的嚴重性。 于是,他們迅速地將尸體拖走,進行了火化處理,連同剩下的那個男人也被帶走隔離,以防疾病的傳染。 “動作有夠快的啊?!?/br> 凌北看著男人被拖走,中午時還帶著同伙一臉囂張,到晚上就死的只剩下他一個了。 “我一般有仇當場就報,況且這是他們自找的?!?/br> 文書雪揮了揮手中的法杖,擺出了一個棒球擊球的姿勢:“其實我更想把他們的腦袋打開花,可惜不能這么張揚的動手?!?/br> 齊回軒無奈地往旁挪了半步,這才發現凌北身后的顧青。 “這位是?” 凌北并沒有為她的獵物們牽線搭橋的打算,更不想因此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我從食人部落帶出來的,跟你一樣?!?/br> 跟他一樣。 顧青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失落感,他午間聽說了凌北接下了新的委托,這才離開的。 原以為自己和凌北同行數日,也有過堪稱曖昧的經歷,彼此之間即使說不上朋友,也該有些特別,然而現實卻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關系,與這個今日才結識的人無異。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跟我一樣,從食人營地帶出來的,齊回軒一時面色有些復雜。 難道也是一樣的方法,她也強上了那個男人? 齊回軒有些狐疑、有些不安地看向對方,想從他的表情中窺探些什么。 這番打探在顧青看來也證明了對方和凌北間真的存在著點同樣“特殊”的事情。 顧青和齊回軒雙雙陷入了沉默,相對無言,彼此的眼神交匯中透露出難以捉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