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8章
“既然你知道我名字,那也應該知道我是宇文家后人吧?” 廢話……你姓宇文,難不成還是我老秦家后人? 只是秦昆品味著這個姓,忽然一愣。 在自己看過的連環畫里,倒是有一個時代側重描寫過這個姓。 “你是皇族?” 宇文克狐疑:“不然呢?” 秦昆眼睛一瞪,好家伙,他從沒往這想過。 宇文克與秦昆并肩:“不過我只是前朝皇室外族,祖上當年滅佛不殺佛,算得上仁政,還是有不少佛門嫉恨他,后來楊堅篡權,我族人被打壓的差不多了,一些佛門中人也在追殺我們,可笑的是,我從小父母雙亡,在佛寺長大?!?/br> 宇文克發現秦昆并不清楚自己真實的背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開口與他一一道來,似乎很相信面前這個人一樣。 “那……你后來怎么棄佛而去?” “師父收養我時,襁褓有我的身份來歷,他知道寺內師伯師叔討厭宇文氏,便隱瞞下來,后來我長大他才告訴了我,只是某天不幸被師兄發現,告知了主持……” 經歷倒是挺慘的。 一個政變遺孤,受和尚撫養長大,身份泄露,師父被關在思過牢底,自己則被一起長大的同門追殺,想拿他換賞錢。 秦昆發現對方的喪只是對世道、人情的失望,和對自己沒法改變局面的無能為力而已。尤其是聽說他有能力救出師父后,思過牢底的師父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他來到那里時,墻上只剩血字鋪滿四壁,句句寫著‘佛心無悔,何過之有?’ 那時宇文克就覺得,佛是何等殘忍。 “師父乃長安香積寺武僧出身,后來棲身一個小寺廟之中當了香油僧,他要逃出思過牢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出去,選擇以死明志。我恨他們。我也很佛?!?/br> 宇文克雙眼一紅,瞪向秦昆:“最虔誠的僧人死了,佛祖無眼!” 秦昆感受到喪戾,沒能說些安慰他的話,只能從包里摸出一瓶酒遞了過去。 醉了,人或許好受點。 酒香撲鼻,后世高度酒對于古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秦昆相信宇文克如果不想醉,肯定不會醉,但他沒選擇清醒。 宇文克東倒西歪走在路上,北郊雜草叢生,一只餓急眼的野豬鉆出想劫道,撲來時被宇文克一把抱入懷里。 “師父——” 邋遢男子淚眼滂沱,野豬驚恐萬分,求救似的看向秦昆。 秦昆一愣,發現邋遢男子勒的更緊了,野豬口吐白沫,吱哇亂叫。 “師父——別離開我——” 野豬眼睛一翻,快暈了,秦昆心道:好大的力道。 這特么只是純力道??! 野豬被從后面抱住,獠牙怎么也拱不到宇文克,已經放棄了。好在秦昆于心不忍,二指輕輕點在宇文克眉心。 一股安神的靈力波動進入,包裹著他的腦海。 “行了,你師父快被你勒死了?!?/br> 宇文克松開野豬,路邊一躺,呼呼睡去。 野豬逃過一劫,感激地看向秦昆,哼哼叫了兩聲,秦昆隨意道:“不用謝,滾吧。以后餓急眼別吃人,否則神仙也保佑不了你?!?/br> 他之所以救下這畜生,就是沒感覺對方身上的惡臭,這野豬最多吃了些小動物,所以秦昆愿意幫它一次。 野豬甩著尾巴,顛著屁股鉆入林中。 宇文克是死是活秦昆不想管了,這人命大不會死,他現在倒是想知道自己該怎么從這條因果線出去。 那追殺者到底在哪…… “問問燭宗的人吧,不求他們算的太準,好歹給我指一個方向,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繼續待著了?!?/br> 七星宮。 坐落在月壇山、青竹山中間,一處山陰。 此刻,室內,一位麻衣老漢坐在首座,客座是一個黃臉中年人,一個兩撇胡子的胖道士。 “程師叔,今日您說有紫氣臨門,到底在哪啊,我們等了大半天了……” 兩撇胡子的胖道士喝著茶水,不斷給自己扇著風。 黃臉中年人道:“是啊師叔,要不我們先墊墊……我一天沒吃了……” 麻衣老漢瞪了他們一眼:“空腹迎客,乃承大運,紫氣都不夠你們吃的?” 兩撇胡子的胖道士汗顏一笑:“瞧您說的,紫氣能吃嗎……還是五谷香……” 黃臉中年人卻道:“師叔,莫不是……北派來人?” 兩撇胡子的胖道士拍案而起:“那可不是貴客??!道爺去北方時候他們用拳腳招呼我,魁山的石老匹夫打爆我一身金剛符,若不是道爺跑得快,人就沒了!” 麻衣老漢撇撇嘴:“區區石讓也讓你驚慌成這樣,成何體統!當年你師父可不怕他,我們不是等北派的人?!?/br> 胖道士松了口氣:“那是……” 話音剛落,有人敲門。 “來了?”黃臉中年人一笑,準備開門,卻被攔下。 麻衣老漢卻掐著手皺眉:“不應該啊。紫氣伏蟄,此人現在應該在睡覺,而且離我們很近。但不應該臨門啊……” 手指再掐,指尖竟然亮起火苗! 七朵火苗搖曳,麻衣老漢對門口道:“你非我山門之人,卻有山門大運,何以解釋?” 門外那人道:“同為一根生,花開時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