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視角(三)coco
日落時分,華燈初上,泛著紅光的晚霞漸漸籠罩這座聞名于世的鋼鐵森林,一座座聳立的摩天大廈內透十足,勾勒出全球絕佳的城市天際線。 紙醉金迷,自由開放,奢靡無度,骯臟罪惡——是我對紐約的第一印象。 這里是紐約——許多人美國夢誕生的地方。同樣也是我的,所以我‘懷揣’夢想,不遠千里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 時代廣場比我曾去過的銀座還要繁華,從落地的那一刻起,這里的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著我的認知——各大奢侈賣店琳瑯滿目,廣告牌和投屏看得人眼花繚亂,毫不夸張的說這里的高樓建筑幾乎可以遮天蔽日,以美元為單位換取而來的陽光也許是對其寸土寸金最好的詮釋。 車輛穿梭在世界十字路口,不知道通往的是天堂,還是地獄? “把車窗搖上?!弊诟瘪{駛位的崔恩俊回頭看了幾個姑娘,“你們初來乍到,別看紐約好像很繁華的樣子,實際上homeless也很多?!?/br> 崔恩俊——指點我來美造夢的引路人。 他的潛臺詞淺顯易懂,偷盜,吸毒,槍擊...每天都會在這座號稱最自由的國度里悉數上演。 金美娜關上車窗后,在鼻翼間揮了揮手,一臉嫌棄,“難怪空氣時不時彌漫著一股煙草燒焦的味道?!?/br> 崔恩俊笑,“以后你們就會習慣,這股膩味在美國乃至西方都很常見?!?/br> 以后?誰知道以后能持續多久呢? 我坐在后座上有些忐忑,一邊是對自己的未來抱有美好憧憬,一邊擔憂自己的演繹道路無人問津,坐在隔壁的溫允真看出了我的焦慮,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 “我們一定會闖出名頭的!” 我回握了她的手,十分感激,“謝謝你,允真?!?/br> “誒!”坐在前面的崔恩俊回頭看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Wendy.” 是了,大家路遠迢迢來到這里,舍棄的何止是過去那么簡單? 為了迎合歐美市場,如今的金美娜和溫允真連名字都跟著改頭換面了,一個叫Jessica,一個叫Wendy. 我當然也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 我叫coco. —— 酒會,又是一場酒會。這已經是我來美半年來的第不知道多少場酒會了。 風光無限的社會名流和高階權貴齊聚一堂,女人聊時尚,男人聊近況,隨意談論的話題也許能決定一個國家生死走向。 當然,經常出現在vogue或者NYT的人物估計只占賓客里的十分之一。我想,剩余的人可能更多是像我這種為了資源名利而犧牲色相的小糊咖。 所以我更愿意稱之為叫權色交易所。 “看到那個打著紅領帶的人沒?”崔恩俊走到我的身后,俯身低語,“他叫哈維斯,是《懸崖之上》的制片人?!?/br> “還是個yellow fever.” “你怎么知道?”我雖然這么問,但是心里已經把哈維斯跟我上一個爬上床的富蘭克林做起比較。 怎么說呢,哈維斯外觀看上去比富蘭克林好太多了,至少沒有老人斑。 “圈里人都知道?!贝薅骺『白×朔諉T,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遞在我面前,“所以我才讓你去接近他?!?/br> “走吧,他可比富蘭克林大方多了,至少不會拿幾秒鐘的鏡頭打發你?!?/br> 無所謂了,反正哈維斯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伸手接過崔恩俊遞來的香檳,緊隨其后,臉上是掛了一整晚標致甜美的笑容。 崔恩俊把我介紹給了哈維斯,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發,男人的目光流連在我身上,對方毫不遮掩的欲望讓我感覺自己就是櫥柜里任人挑選的商品。 雖然這么說也沒錯,我不是哈維斯的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娛樂圈的潛規則全球通用,來美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是在所難免的,也許會更激烈。 能怎么辦? 我只祈求哈維斯身上的體味別太重。 哈維斯估計是看上了我,屈尊降貴地跟一個叫不上名號的經紀人聊得格外久,混沌的眼珠還時不時瞟過我裸露在外的肌膚,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對于這種眼神,我已經司空見慣,所以有的時候哪怕是聽到對方直截了當提出性交換,我也能做到微笑示好。 哈維斯似乎在審判我的價值,此刻的崔恩俊就像是一個優秀的推銷員,臉上掛著諂媚的笑,賣力推銷著他手下的藝人,把我捧得天花亂墜,“我們coco從小就有一個演員夢...” “如果您能給她一個試鏡的機會,我保證,你會價有所值?!?/br> 我知道哈維斯同意的幾率很大了,當然不介意再助力添多一把火,我的臉上適時揚起了甜美淺笑,眼神也變得嫵媚撩撥。 很多人夸贊過我的眼睛生得好,我自己也知道,它是我捕獵的工具之一。 崔恩俊因為我還在跟哈維斯談判著,可我沒心思繼續聽下去,目光漸漸被一個人給占據了。 他是誰? 燈燭輝煌,觥籌交錯,男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不管是熟稔的亦或是未曾謀面的,交好還是敬酒,他都全盤接收,游刃有余。 趨于完美的外貌再加上那一身氣定神閑的氣場,太多太多的目光往他身上瞟,光明正大的,小心翼翼的,他心中有數,卻選擇熟視無睹。 倏地,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窺視,直直朝我這邊看來。 沒想到偷看別人還抓包了,有點糗。我匆忙的錯開眼,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看見我時眼底迸出的一抹亮光,那光彩,像是重尋了什么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寶。 不過他真的很好帥啊,我沒忍住又偷瞄了他好幾次。 男人身形頎長,鶴立雞群,對于我犯花癡的傻樣毫不在意,只是微微勾著嘴角,我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失了心智,竟覺得他的笑容里帶著不少寵溺。 他大步流星朝我走來,夸贊我這雙眼睛生的好漂亮,然后直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