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其樂融融的包廂，突然間變得安靜沉默起來。

    而馮亮自顧自地笑過之后，盯著馮玉林看了一會兒，方才淡然說道：“廢物?！?/br>
    馮玉林張了張嘴，卻沒有膽敢反駁。

    馮亮抖了抖煙灰，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陸林，咱們先別動，看看白云觀怎么處理吧……”

    旁邊的山羊恭敬地點頭稱是。

    而隨后，馮亮突然問馮玉林：“這小子挺有個性的，你覺得，能不能把他拉攏到我們五常會館來？”

    馮玉林想了想，如實回答：“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不算久，但感覺這家伙不像是那種能夠屈人之下的主兒……”

    馮亮又問：“那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投了白云觀？”

    馮玉林斟酌了一下，還是搖頭：“我看未必，他雖然跟白云觀的顏如水關系不錯，但顏烈焰方才是公子小白最屬意、并且想要傳其衣缽之人，陸林這回得罪了顏烈焰，就算是進了白云觀，都未必會好過——他是個聰明人，是絕對不會自己跳進那泥潭里面的……”

    馮亮聽了，微微瞇起了眼睛來，不置可否地說道：“誰知道呢？要萬一年輕人有野心，想要扶持那水水小姑娘上位呢？”

    ……

    這邊的談話還在繼續，而陸林已經在顏如水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

    把陸林扶到了沙發前坐下之后，顏如水說讓客房服務送點兒開水過來，幫他把馮館長送的跌打壯骨丹給服上。

    那玩意雖然只有九品，但到底是在系統里掛了名號的丹藥，恢復效果還是不錯的。

    陸林擺手說不用，用礦泉水就行。

    隨后他問顏如水，說這個跌打壯骨丹好用，還是尋傷散好用。

    顏如水聽了，很是驚訝地問道：“你還有尋傷散？”

    陸林沒有告訴她是這一次的收獲所得，含糊地點了點頭，而顏如水則很是激動地說道：“尋傷散乃七品金瘡藥，對內外傷皆有奇效，有了這個，倒是用不著跌打壯骨丹了……”

    陸林聽了，松了一口氣，隨后與顏如水又聊了幾句。

    他看得出顏如水似乎有話要跟他講。

    果然顏如水待了一會兒，自己都感覺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挑起了話題，對陸林笑了笑，隨后說道：“陸林哥，我哥他本來想過來探望你的，但他自己的傷勢也挺嚴重的，所以就沒有過來……”

    陸林瞧見她一副尷尬的模樣，笑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用不著這么客氣的?！?/br>
    顏如水卻又執意地跟陸林道了歉。

    陸林瞧見她這般鄭重其事的樣子，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平靜地點頭應下了。

    隨后他想了想，問了顏如水一個問題：“對了，馮玉林這位大哥，你之前有打過交道嗎？”

    顏如水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沒見過，但知道他晉級成四級天師之后，曾經去拜訪過我爺爺——在咱們整個行當里，有個約定俗成的說法，那便是剛入門，獲得天道的呢，被稱之為‘新人’，只有到了二級，才配叫做‘天師’，而到了三級則會被人稱之為‘大天師’，至于四級呢，一般都稱之為‘真人’……到了真人這個級別，那便是揚名立萬、響當當的人物了，一般來講，想要扎旗挑頭的，都需要去各處拜下碼頭才行……”

    顏如水與陸林聊著當下的行業內幕，陸林認真聽著，隨后問道：“這個所謂的‘稱呼’，怎么不見天道的系統提及？”

    顏如水笑著說道：“系統怎么簡單怎么來，就是一級二級三級，一直到五級，然后其它的功法、法寶等品質，就是一品到九品，甚至跟正統的那幫道家箓階都不沾邊，哪里會這般繁復？”

    陸林聽了，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的確，這天道的系統管理，基本上都是采用極簡的命名原則，奔著簡單易懂而去的，一二三四五，甲乙丙丁……從來沒有什么花花說道。

    隨后他不由得又多出了幾分好奇，問：“那傳說中的五級天師，你們又稱之為什么呢？”

    顏如水說道：“真君?！?/br>
    陸林笑了：“真菌感染？”

    顏如水解釋道：“真人的‘真’，神君的‘君’，相當于道家體系里面那些能夠飛升而上的神職人員，是擁有著大法力的天師了……”

    陸林問：“這么厲害？那我問你，你可曾有瞧見過晉升為五級天師的真君？”

    顏如水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入行不久，哪里見過這個？”

    陸林問：“那這世間，可曾出現過五級天師呢？”

    顏如水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有，我聽我爺爺說過一次，說他就見過一位茅山真君，只不過那次他喝醉了，當我再問的時候，他把我大罵了一頓，讓我以后都不許再提此事——除此之外，我也沒有聽別人說過五級天師的事兒了……”

    聽到這個，陸林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這世間，還真的有五級天師的存在啊……

    那幫家伙，現如今又在何處呢？

    想到這里，陸林不由得心馳神往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顏如水，關于二級天師晉升為三級天師，需要什么必要條件。

    然而顏如水卻表示她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她在家里也從來沒有聽人談及過……

    隨后她問陸林，是不是覺得自己快要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