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長有些無語。

    “我指的那種談話，是女高中生在閨蜜家過夜枕頭大戰那種類型的?！?/br>
    “不是……”

    “嘴巴里會蹦出老二這種爆炸性詞匯的?！?/br>
    軍團長幾口就啃完了一個蘋果，他曾是隱修會的創始人之一，到現在隱修會的人已經完全背離初衷了，不想著怎么抵達根源，而是走上了歧途。

    自己會在一切結束后，將隱修會拉回正軌。

    “為什么不殺了我？”

    星野真夏平靜問著，如果是想要問那顆紅寶石的下落，自己也根本不知道。

    “有兩個原因?！?/br>
    “不過現在只剩下一個了?！?/br>
    “你應該知道狂人的腦髓液?！?/br>
    “畢竟你曾經把這種玩意兒像萬圣節糖果一樣到處亂發?！?/br>
    “你知道它們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嗎？”

    軍團長甩開折刀，繼續悠哉的削著蘋果，他認為自己是不能閑下來的那種類型，活的時間太久，稍不留神，就會如每個垂死之人一般，追憶根本不能挽回的過去。

    “是什么……”

    星野真夏咽了咽喉嚨，自己已經被徹底看穿了么。

    “萬物歸環連接著所有人?！?/br>
    “如果站在那個角度看來?！?/br>
    “就像軌道上的拖車，我們都是按照既定的軌跡，無法脫身的拖車?！?/br>
    “但在我們意識的最深處，都連接著這個無限的，莫比烏斯之環?！?/br>
    “那些學者，術士，在抵達這種根源后，都會陷入比死亡慘不知道多少倍的困境?！?/br>
    “就像是翻車了，差不多是這樣?！?/br>
    “這些家伙，在他們的尸體里，就能提取這種腦髓液?！?/br>
    “對策局用普通人的腦液制造子彈，在這末世中也有個叫做鏈鋸的家伙，用怪物的腦液制造裝甲?！?/br>
    “但這兩種東西都只是沒有內容的蒼白之物?！?/br>
    “唯有這些狂人的腦髓液，在那里面，蘊含著他們跌落的軌跡，通過注射，能看到他們所目睹的一隅真理，萬物歸環的真相?！?/br>
    “通過腦髓液，能使過去的人抵達未來?！?/br>
    “當然，或許也可以是像你接觸的那些人一樣?！?/br>
    “從未來折返回過去，以此來妄圖改寫結局?！?/br>
    軍團長平靜說著，他是人類自存在以來，最誕生的最強術士。

    “不……”

    星野真夏拼命回想著。

    那些人……

    她試圖記起雪原上，那工整無比的三角八面體，通體漆黑的巨大建筑，那些罩袍人，由線形蟲組成的罩袍人。

    他們所說的那些話，也是關于所謂的歸環，還有他們所謂的觀測。

    “這證明不了什么?！?/br>
    “非要說的話?！?/br>
    “只證明了一點?！?/br>
    “這種蒙蒙混沌的瘋狂連接了所有人，無論是過去的人，還是未來的人，都通過歸環連接到一起?！?/br>
    “所有事物都被瘋癲所占據?！?/br>
    “我們已經到了盡頭了，來到了至關重要的，銜接處?！?/br>
    “或許這樣說也不對，每一刻的開始都是每一刻的結束，每一處的起點也是每一處的終點?！?/br>
    “所有事物到最后都會返回原點，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無論是從地理上，還是哲學上?！?/br>
    “只是我們來到了，最重要的一環，最為關鍵的一環?！?/br>
    “這一環中蘊含著本源，蘊含著真理?！?/br>
    “蘊含著尋根問底的結束?！?/br>
    軍團長看著被削到沒有一點皮的蘋果。

    “就算蘋果沒有砸中那個人的腦袋?！?/br>
    “引力?！?/br>
    “也是不可忤逆的真實?！?/br>
    軍團長比起所謂的術，更崇尚科學，他是無神論者，要他來說，神不是魔法一類的東西，而是一種……客觀的事物形式。

    因為只能是這種存在才對。

    如果只是穿著白袍的發光傻缺，他會感覺自己的一生都是個羞辱。

    “你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星野真夏實在不知道，這個人還對自己抱著什么目的。

    “我們把那個地方叫做，都靈?！?/br>
    “只是我喜歡這么叫而已，最后他們都這么叫了，真是有意思?！?/br>
    “之所以我會這樣說?！?/br>
    “因為那里是……”

    “精神和靈魂的最終歸向?！?/br>
    “萬物的靈柩?！?/br>
    軍團長雖然知道以人造名詞形容那個地方是一種褻瀆，不過暫時只能如此。

    只有抵達最后，徹底的混沌中，才能知道它的真名。

    “該死……”

    “是不是要把我拿去當祭品之類的……”

    星野真夏想起了故事中的那些邪惡祭祀，雖然嘴上說得輕巧，但心中無比恐懼，雖然自己早就知道sct這么變態，多多少少是沾染了點神棍。

    “額……”

    軍團長根本沒猜到星野真相會這樣想，需要祭祀的那種人造想象，不過來自于人在極度恐懼中所臆想出來的虛假交易，好像不給它一點什么，就不會辦正事一樣。

    “當然不?！?/br>
    “假如真的有祭品這個環節?！?/br>
    “我認為滿嘴老二的粗鄙女人和手臂全是紋身的太妹，是有些難登大雅之堂的?！?/br>
    “非要說的話，也得是好徠塢女星，大眾情人的級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