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太左，要么太右，不過大多數都飛到上邊。

    有意槍口下壓后終于稍微滿意的讓子彈射向預想位置的……周圍，朗格爾的最后一槍也成功射中木箱。

    他們很快打光三次機會，離打中10碼內目標仍有些差距，但驅魔人沒再給更多子彈。

    因為通靈槍消耗人性，也因為他們不需要熟練掌握。通靈槍不會是主要武器，它只是象征和在特定情況下有用。比如對付籠罩在舊貝爾法斯特頭上的陰影。

    雖然能否傷到它們未知。

    帶著各自胃袋與通靈槍，十名見習驅魔人解散，回到地面的棚屋。

    猩紅黃昏中波特走進家中，米特拉和蓋爾等待著他。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br>
    “也許對我們都差不多……”蓋爾看見波特腰間的胃袋與通靈槍，欣喜的同時浮現一抹悲傷。

    不知緣由，他們忽然感覺要失去這位老友了。

    當天夜里，興奮的睡不著的十名見習驅魔人被陸離拖進夢鄉。

    ……

    第二天清晨，他們早早來到教室，提前到來讓他們看到陸離罕見地在發呆。

    他望著壁爐旁的空處，火焰舔舐著他的臉龐，黑色眼眸似乎也變得柔和。

    “準備好了嗎？”

    幽靜眼眸回到他們身上，得到并不整齊的回答后，陸離說道：

    “出發吧?！?/br>
    第四十二章 一個也不剩

    十名見習驅魔人行走在屬于光明之地的法外之地。

    崩頹廢墟無言訴說著舊貝爾法斯特的往日榮耀。

    據說，驅魔人、守夜人、調查員的基地就在這里的某個地方。

    舊貝爾法斯特并未眷顧這些首次造訪的年輕人，除卻灑下猩紅的虛妄天空，某種讓人不安的氤氳霧靄逐漸將他們包圍，即使探查藥劑也不能勘破源頭，后退也不能讓其消失。

    “天氣好像有些不對勁?！?/br>
    約德爾后知后覺地說：“驅魔人守則說不要明知詭異而踏入，也許我們該暫時退回營地?！?/br>
    “贊成?！?/br>
    “我也覺得?！?/br>
    但選擇撤退的只有四個，多數人不想讓第一次事件灰頭土臉的失敗，他們也不能剛出門就內訌的分道揚鑣，只好服從多數，繼續前進。

    “我們可能偏離了方向，誰來用活體地圖？”納威恩問。

    “我來吧?！?/br>
    最年輕的，只有十六歲的沃恩說，他的理智值相比其他人更高。

    將手伸進胃袋，沃恩服下活體地圖藥劑，掀開外衣，因疼痛佝僂起背脊。

    疤痕般rou芽突出，呈現血rou凝成的地圖。

    “我們沒偏離方向，這里是弓箭街區，我們的確在貼著預定路線移動?！辈ㄌ靥擖c地圖邊緣，他背下了整座舊貝爾法斯特地圖。

    盡管染著血色的霧靄讓人不安，但他們必須繼續前進。

    “好餓……你們誰帶吃的了？”

    相安無事地行出一條街區，朗格爾忽然捂著發出悶響的肚子。

    見習驅魔人們相互對視，尷尬地發現彼此都忘了這件事。

    “我帶了?！?/br>
    約德爾取出今晨剩下的食物。

    “謝了！我好餓……”

    被饑餓感沖垮理智的朗格爾搶過rou干，瘋狂往嘴巴里塞。

    意識到問題的其余人各自取出藥劑，包圍約德爾。

    異變突如其來，嘴巴塞滿食物的約德爾突然扼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倒地，短暫幾秒后失去生息。

    “他死了……”

    灌下顯形藥劑，靠近約德爾的波特不可置信地說。

    他們連發生什么都沒反應過來。噎死？這怎么可能……。

    噎死？

    意識到什么，波特正要驚呼，強烈困倦忽然涌上身軀，剝奪他的理智與思考，波特只來得及發出驚呼就倒地永遠睡去。

    余下八名見習驅魔人悚然退開，唯恐沾染可怕瘟疫。

    “可是周圍什么都沒有……”

    “也許跟霧有關，退到房屋里生火！”納威恩果斷說道。

    暫時留下同伴尸體，他們退向街邊房屋。

    圍墻擋住了他們，見習驅魔人們陸續爬上圍墻，進入房屋。里爾這時忽然發出驚叫，在一聲撲通悶響后戛然而止。

    他的腳卡在圍墻裂縫，腦袋栽在破碎石板，前額癟進頭顱，流淌腦液混合鮮血呈現出粉紅色。

    “怪異！在樓上！”

    來不及思考，又是一聲驚呼，帷幔般靈體飄落，覆蓋提醒的特里斯的身軀，裹著他升入霧靄。

    一瓶藥劑劃過拋物線，遺憾地從怪異靈體下方劃過。

    約德爾撥開槍套，經過的納威恩拽住他，沖進房屋。

    踩踏地板的雜亂腳步響起，藥劑破碎，庇護藥劑的無形力量籠罩周圍。

    跟著跑進房屋的埃里森思維停頓，某種猜測的火種誕生。

    “我們太沖動了……”

    納威恩邊敲擊打火石邊自責低語。

    無論因貿然接觸、給予約德爾食物和尸體，還是波特之死引起的逃跑。

    “我們都沒想到即使在光明之地也這么危險……”

    嚓——嚓——

    打火石迸濺火星，埃里森眼睛倒映著閃耀的火星，心底的火種猶如引燃。

    “五個王城小孩，懼怕濃霧去烤火；火焰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他呢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