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個搜索排查工作就非常巨大。而且,還沒法確定,是死者受外國或者網上的不良信息影響,還是確實受人誘導。而如果真有人誘導的話,犯罪嫌疑人是否使用這些網站,目前都是未知數。 好在敏行分局終于把案件的詳細卷宗和各種證據都轉了過來。 在這起案件中,死者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無疑。但是,具體怎么個窒息法,是人為還是意外,卻至關重要,直接決定了這起案件的性質,是謀殺是意外還是不作為? 既然這起案子的物證都已經轉了過來,焦旸就想著,過去問問特勤支隊的法醫主任。畢竟他剛到特勤支隊,跟各部門的相關負責人多見面聊聊,熟悉一下,也很應該。 但這種事人多了不好,顯得擺官威,焦旸就帶著侯希勇一起去了法醫科。 雖然他們報到那天,見過了支隊的主要成員,但這邊的法醫負責人當時去市里開會了。 焦旸領著侯希勇他們走進去,就看見一個穿著菱格襯衣,手里端著保溫杯的年輕男人,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銀邊眼鏡后面的眼睛中銳光一閃。 雖然不太會應付這種場面,陶小雨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介紹,“焦隊,這是我們法醫科的紀主任?!?/br> 焦旸微笑著伸出手道:“你好?!?/br> 紀云帆下意識地一推眼鏡,虛握了一下焦旸的手,“你好?!?/br> 那只骨節分明,十指修長的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冰冷。,焦旸還沒確定,兩人的皮膚是不是貼上了,對方就已經彈開了,瞬間他的鼻翼間,只留下一股輕微的消毒水味道。 焦旸頓時感覺,自己來的是不是冒昧了?但是,這也就是個正常工作流程。 他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這位法醫主任紀云帆,不由得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大。一樣是帶著細邊眼鏡,穿著細格子襯衣、牛仔褲,甚至一樣是身上有點兒消毒水味兒。張本春就顯得隨和親切的好像鄉鎮診所的牙醫,仿佛下一秒鐘,就掏出大型圍嘴來對著你一揚,給你兜到脖子上。人家這位紀主任,就滿身的精英氣質,好像剛從劍橋大學醫學系畢業回國的樣式。 哪有這么埋汰自家兄弟的?焦旸一邊做著自我檢討,一邊對紀云帆道:“紀主任,我想向你詳細的了解一下,之前送過來的那名死者的驗尸情況,再看看死者?!?/br> 紀云帆微微瞇起眼睛來看了看他,面容上顯出一絲疑惑道:“是我寫的驗尸報告不夠清楚?還是焦隊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這溝通起來也太費勁了,以后怎么合作呀?焦旸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沒有沒有,我就是想有個更清晰直觀的印象?!?/br> 紀云帆似乎有些不解道:“好吧?!?/br> 三人跟著紀云帆一起往冷凍室走,侯希勇看看焦旸,又忍不住同情的瞄了一眼陶小雨。這都是從哪淘換來的一尊大佛呀?這脾氣做派,跟他們家嫂子似的。問題是陸教授人家是編外高參,不是嫂子,他們頭也得恭恭敬敬的給人供上。 他們頭就算是副支,也是這位紀主任的領導,這什么態度!他們也就算了,平時也打不著幾次交道。就是陶小雨可憐了,以后要在這人手底下討生活。都怨他們家周局小氣,硬要把本春老師留下! 法醫室里,檀香渺渺,對面墻上,掛著一幅手書的“靜”字,筆力蒼勁,下面擺著張書桌,上面放了文房四寶,整個給人一種清雅幽靜的感覺。如果不說,就像是一件禪房茶室,完全看不出來,這竟然是法醫主任的辦公室。 焦旸帶著侯希勇走進去,看見cao作臺,不由愣了一下,這張cao作臺布置的就像張單人床一樣。最下面鋪著顏色清淡素雅的床罩,床罩上墊著一層防雨布,防雨布上則鋪著淡綠色的亞麻涼席。 張本春就夠仔細了,也沒有這種還要熏香凈手般的cao作,更別說這么層層疊疊的鋪著,好像怕金屬制的cao作臺硌到死者,躺著不舒服似的。 見焦旸打量著cao作臺,侯希勇也伸頭看了一眼,不由笑道:“紀主任真仔細,就跟這人還活著一樣!” “是啊?!?/br> 紀云帆淡然道:“對待逝者,就應如同對待熟睡的嬰兒般小心翼翼,深恐驚醒了他們,卻又要傾聽他們心中最幽微的念頭?!?/br> 焦旸一怔,由衷的贊嘆道:“紀主任說的真好!” 紀云帆道:“有感而發罷了?!?/br> 焦旸道:“紀主任,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死者的具體死因。咱們現在接手的兩名死者,都是窒息身亡,這個沒有疑問。但以現有的情況來說,能不能判斷出,現場有沒有第二個人在場?或者說,有沒有第二人對死者的死亡形成影響?” 紀云帆想了想,道:“單從死者本身來說,目前還沒有體現出有第二人在場的痕跡。當然,這也可能說明現場被清理過。刑偵是焦隊的專長,我就不多贅述了。目前兩名死者,也就是說包括三年前的那一位女孩子,都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被你在現場看到的繩子勒死的,我覺得這么認定,應該是沒有問題。 我只能排除,他們是被人用繩子勒死或者手掐窒息致死?!?/br> 好家伙,侯希勇一聽就咧了咧嘴,這說半天不是等于什么都沒說! 焦旸點點頭道:“麻煩你了紀主任,希望咱們以后能夠加強合作……” “加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