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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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真不打算要敕令軍了?”故岑知道敕令軍對晏諳意味著什么,哪怕晏諳說過矛頭不是他,故岑也唯恐是自己耽誤了晏諳的計劃。 “還不急,”晏諳反倒來安慰他,“放寬心,再等等?!?/br> 端平侯府。 老侯爺已經退居京城多年,哪怕知道自己此后恐怕再也不會上戰場,他的書房中仍存放著邊關地形圖,閑來無事時總喜歡拿出來鋪開看一看,懷念起從前帶著敕令軍在邊關沖鋒陷陣、浴血奮戰的日子。 那是他一生中最波瀾壯闊的時光,陪伴在他身邊的是敕令軍。他是最不愿意看到敕令軍蒙塵的那個人,可是時間真的太快了,他老了,敕令軍的威名也遺留在歷史中,仿佛成為過去?;蛟S是心有不甘,在晏謙向他提出衡王時,他點了頭。 衡王,的確是敕令軍最好的選擇。 可是老侯爺比誰都清楚,接手這樣一直帶著驕傲的隊伍并不容易,哪怕他出面讓敕令軍接受衡王,也只怕雙方貌合神離,在軍隊里,這是大忌。 不過現在看來,衡王大概真的有些本事。 又過了一段時間,廉宇等人以三軍檢校在即為由請他到校場觀練,求了幾次,晏諳終于松了口,時間定在三日后。 恰巧天公不作美,三日后暴雨傾盆。 “下成這個樣子還練???”晏諳臨走前抬頭望天,這么大的雨,上一次見到還是在洹州府?!耙蝗贿€是別去了,省得撲個空,教我白跑一趟?!?/br> “練!”故岑篤定道,“肯定練!王爺您答應好他們今日會去的,不可失信!” 晏諳瞧他那副緊張樣子撲哧樂了,“行行行,那就走吧,過去瞧瞧?!?/br> 遙遙地便看見黑壓壓的人群,踏入校場之后,廉宇跑來匯報,說所有人全部到齊,請求晏諳指示。 風和雨交織著,手里的傘甚至被吹得難以掌控。密集的雨滴猛烈地砸下來,晏諳聽著頭頂“乒乒乓乓”的聲音,望著底下站著的人,猜想這樣大的雨打在身上會不會發疼。 他說,可以開始了。 腳下泥濘,所有人都被淋得透濕,但是沒有哪怕一個人做出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在這一刻真正融為了一體。然而晏諳遲遲不曾踏足敕令軍所在的那一方區域,甚至沒有往他們那里投去一個目光。 待到打完最后一式,眾人都停下來筆直地站在雨里望向晏諳。晏諳登上校場的高臺,揚聲道:“打得不錯,都辛苦了,今日雨大,不必再練了,早些散了罷?!?/br> 說罷便準備離開。 不料他剛抬腳,所有的敕令軍便都跪了下來,下一秒,剩下的人也全部跪下去。 這是敕令軍的融入,也是都察院守衛軍的接納。 故岑瞧著這一幕暗暗高興,晏諳卻冷了臉色,“你們這是做什么?” “校尉大人,我們知錯了?!?/br> “我們從此改過,絕不再犯!” 敕令軍紛紛附和,一聲高過一聲,晏諳卻始終不為所動,“我說過,我不是非你們不可,我會轉告侯爺,三軍檢校,敕令軍不再參與。你們在這里求我,倒不如去求端平侯?!?/br> 人群默然,大家求助地望向廉宇,可廉宇也摸不清晏諳的心思。所有人都慌了,偌大的校場只剩下了雨聲。 直到故岑走到隊伍最前端,轉過身面對晏諳,跪地朗聲道:“屬下斗膽,懇請王爺寬??!” “懇請王爺寬??!”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晏諳抿了抿唇,望著故岑嘆了口氣,傷才剛好,非要弄濕自己。 他什么都沒說,緩緩走下了高臺。 所有人都以為晏諳這是要拂袖離去,卻仍執拗地跪著。離得最近的那個士兵大著膽子伸出手想抓住晏諳的衣擺,懇求他留下,手伸了一半才發覺自己的手沾滿了泥水,怕弄臟晏諳的衣裳,想在自己身上擦一擦,結果低頭發現自己跟個泥猴似的滿身泥污,連塊蹭手的干凈地方都沒有。 但晏諳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他在那人身前停下腳步,微微傾身,將傘遞向了他。 油紙傘遮住了頭頂的一片天空,沒有雨砸下來了。士兵茫然抬頭,故岑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忍不住眼睛一熱。 “拿著啊,還叫本王替你舉著不成?” 士兵慌忙接了來,故岑則上前替晏諳撐傘。 “行了,都起來罷,小心受寒!”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晏諳笑著補了后半句,“今日早些回去,明日訓練一個都不準少,誰要是生病告假,別怪我不準??!” 話音一落,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歡呼聲此起彼伏,前頭的蜂擁而上搶晏諳方才遞出去的那把傘,后頭離得遠的聽不清楚,著急忙慌地拉人詢問,整個校場都沸騰了起來。 晏諳回頭,在傘下和故岑相顧莞爾。 第58章 琵琶倒 八月十五是一年中的大日子,晏諳體諒大伙兒日日cao練實在辛苦,原本給放了一日的假,不過檢校在即,眾人都憋著一股勁,就想著到時候能給戍衛營的比下去,好給晏諳長臉,是以仍舊照常訓練。 晏諳拗不過這群人,吩咐伙房準備了一頓大餐犒勞大家,還額外發了賞錢。 從訓練場出來,天已經黑透了,夜空中圓月皎皎,故岑一眼就看見了晏諳的身影,又驚又喜地快步迎上去:“王爺?您怎么在這兒,不是入宮參加宮宴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