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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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過半時,瑞昌帝看向阿布爾斯等人,“你們初來大啟,可還習慣?若有什么伺候不周之處,盡管與朕提來?!?/br> 阿布爾斯起身向瑞昌帝回禮:“陛下盛情款待,一切都好?!?/br> “那便好?!?/br> 阿布爾斯舉杯敬酒:“我仰慕大啟已久,今日也見識到了貴國的繁榮。待我回去之后會如實稟報我的父王,大啟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百姓也生活得安定富足?!?/br> 瑞昌帝笑著飲了一口酒,示意他落座。 晏諳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仰慕已久?倒不如說眼饞更為合適。 阿布爾斯坐下后,下意識朝對面看過去,恰好與晏諳對視。他向晏諳點點頭,晏諳在他的視線落到自己這邊的那一瞬便將眸光中的審視轉為和善,也是笑著頷首示意。 “諸位此番不遠萬里來我大啟,便在大啟多待些時日?!笨琢钚械?,“恰逢春日勝景,可以先四處游玩放松幾日,也好領略與你們塞外不同的風光?!?/br> 阿布爾斯吃著杯中的酒,盯著面前舞姬們曼妙的身姿。一旁侍奉的宮女見他杯中空了便上前來為他添酒,傾身時,阿布爾斯的眼神順著她的手臂一路瞟到了胸口。 坐在對面的丞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宮女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微微抿唇,想著盡快倒完了了事,卻不防阿布爾斯竟大膽到借著桌案的遮掩,另一只手摸索到了自己腰間。她手一抖,強忍著沒有驚呼出聲,酒水卻仍舊灑了出來,打濕了阿布爾斯的衣袖。 宮女連忙將酒壺擱在案上,伏地顫聲道:“王子恕罪!” 瑞昌帝聞聲看過來,“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大事,”阿布爾斯放下酒杯甩了甩手,“不過是灑了一點酒而已?!?/br> 魏興看了一眼瑞昌帝的臉色,對那宮女呵斥道:“還不退下自去領罰?” “來人,帶漠北王子下去更衣?!比鸩鄯愿赖?。 便有宮人上前:“王子殿下,請隨奴才來?!?/br> 阿布爾斯無所謂地笑笑:“只是濕了一塊袖子而已,何必如此緊張。在我們漠北,男人們聚在一起吃酒,打濕整個前襟也是常有的事?!?/br> “我朝素來有‘禮儀之邦’的美譽,王子在漠北不拘小節自在慣了,可若在我們這里衣衫不整,若是傳揚出去,只怕要說我們怠慢了你?!标讨斕裘嫉?。 漠北使節中有幾人已經變了神色,阿布爾斯冷眼瞧了他一眼,卻并沒有說什么,起身跟著宮人更衣去了。 丞相坐了片刻,給太子使了個眼色,自己先離了席。隨后晏謹借口出去透氣,也跟著走了。 第9章 酒釀誤 漠北人常年騎于馬背,衣衫多是短打,宮里的衣裳就自然沒有這樣的款式。宮人廢了半天的功夫才照著阿布爾斯的身量找到一件合適的衣衫,阿布爾斯在宮人的服侍下換上,拖拖拉拉的穿起來渾身都不自在。 “王子請往這邊走,奴才帶您回席?!睂m人恭恭敬敬地道。 “先不忙,我四處逛逛再回去?!卑⒉紶査篃┰甑氐??!澳阋矂e在我面前晃悠?!?/br> 聽說大啟皇宮里的太監都是閹人,沒根的東西,阿布爾斯看著就煩。 宮人猶豫著:“這……” “怎么?”阿布爾斯反問,“你們那個丞相不是剛說了允我們自行賞玩、領略風光,這么快就不作數了?” “自然不敢?!睂m人解釋道,“只是皇宮大內的路徑錯綜復雜,王子初來乍到,孤身一人唯恐迷失方向?!?/br> “漠北人生長在大漠戈壁,最不缺的就是方向感?;蕦m之內本王還能迷路不成?不用你cao這份閑心,快些滾罷!” “……是?!睂m人無奈,只好告退。 “公主,您吃多了桃花釀,咱們還是快些回宮歇下罷!”晏棠身邊的小宮女含玉扶著自家公主,“夜已經深了,您待會兒看不清路再跌上一跤可怎么好?” “真是倒霉?!标烫哪橆a紅撲撲的,撇著嘴揉了揉摔疼的膝蓋,手里的燈籠方才一跌還被撲滅了。 “你既然怕我再摔著,便快些回去重新點個燈籠來啊?!?/br> “您,您吃醉了酒,還要上哪去???”含玉后悔不已,早知公主貪杯成這個樣子,方才提出品嘗桃花釀時自己說什么都得攔著。 “其一,我沒吃醉;”晏棠伸出第二個根手指,“其二,母妃又不允許我出宮,我能上哪去?不過就是在這附近散散步,好消食罷了?!?/br> “行行行,您沒醉?!焙褚娮约簞癫蛔?,便搬出賢妃想把晏棠嚇回去:“您三更半夜還不就寢,偷偷溜出來,讓賢妃娘娘知曉了只怕得好一頓罰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多嘴不告狀,母妃如何知曉?”晏棠推搡著她,“你快些去吧,我就在這等你,決不亂跑?!?/br> 含玉心知自己是勸不動了,這黑燈瞎摸的,她也怕一個不慎再跌一跤,真把晏棠摔出個什么好歹來,那她也完了,便千叮嚀萬囑咐:“公主千萬別亂走,就在這等著奴婢,奴婢很快就回來!” “好好好?!标烫倪B聲應著。 “千萬別亂走!”含玉往回跑,還不忘回頭重申一遍。 “知道啦!”晏棠滿口應下,老老實實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酒勁上來,燒得兩頰熱烘烘的。 晏謹跑出來,在拐角處找到了面色不豫的孔令行,問道:“舅舅叫我出來是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