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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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否山惱羞成怒,“拿出一把隨便買的破短刀,放一邊當天子劍裝樣子!你這是欺君之罪!” “要殺要剮隨你,而你欺瞞本官,圣上自有決斷!” 戲怎么比扶陵那衰人還多。 姬洵懶得解釋,他手持過的兵器,拿出去糊弄一下哪個不是天子劍了。 況且還有蕭崇江作陪,三百精兵圍府,就算今日他手無寸鐵殺進來,也少有人會過問。蘭荊城如今的情況,眾人自顧不暇,一個貪污的官吏,自然是死便死了。 至于之后蘭荊城接任的人是誰。 姬洵心里也早有了最佳人選。 “汪否山,”姬洵的短刀抵在汪否山的命門上,他語氣和藹,帶了點親近的和善,“你為妻兒安排的去處不錯?!?/br> 汪否山心下大驚,頓時亂了陣腳,“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妻正好好睡在府上!” 姬洵不解釋,他起身把短刀扔給蕭崇江,“來吧,蕭將軍?!?/br> “你什么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沒人回他,沉重地悶響,汪否山倒在地上,他還睜著眼,是極度驚愕之下的瞠目結舌。 他捂著喉管,血流遍地,抽著嗓子的氣音卻說不出話。 他臨死前,聽到那‘溫城壁’說了一句話。 那溫城壁說, “朕斷他的罪,殺無赦?!?/br> * 金雪城。 國師府。 燈火徹夜不滅,藥香如濃霧一般彌漫不散,足有一人高的香燭點了二十三根,佇立在國師府門前的銅鼎之中。 白衣侍從一批又一批的從國師府的正門涌出,分散去城中各處。 國師有令,遵圣主旨意,需盡快規整城內,破除災禍。 圣主雖不在京中,卻以書信布局,將京中渾水摸得一清二楚,先前他們上門去要求京中官員遵守的規矩,那些人閉門不理,如今師祖將圣主信上的內容公之于眾,再也沒有人說半個不字,尤其是那攝政王,態度大變,竟成了第一位站出來贊同的人。 白衣侍從們互相探看,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這些人都拜服在圣主之下了! 他們師祖的卜算從未出錯,圣主便是站在那里不動,只怕也能轉危為安。 可惜圣主心系天下,得上天感召,先行出宮而去。 據師祖的三言兩句,白衣侍從們猜測圣主親身離京的原因,是因為他放不下那蘭荊城的百姓,放不下天下蒼生。 如此心境,如此品行,讓他們如何能不從心底尊崇圣主? 白衣侍從們手持點燃的藥草,自京中一圈圈散開,今日的事情還沒做完,他們閑不得。 自溫城壁歸京,遞給國師府的帖子也在門房堆了一層又一層。 這些時日,除了姬洵的書信,其余的溫城壁是一概置之不理。 今日自然也是一樣。 藥閣之上,是溫城壁如今的居所,頂層開闊,有一層鎏金玉頂,照得熠熠金光如錦緞,地上鋪設了一堆藥書卷冊,溫城壁端坐在小案之前。 他在查藥典。 繼上次與姬洵分別之后,他一直心緒不寧。 這情緒久違了,上次有如此情境,還是他師父故去之時。 溫城壁合上藥典,他輕輕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手腕。 芳歲帝離開時,將溫城壁覆眼的白綾纏繞在這里。 他看見了,不知為何,也一直記在心里。 溫城壁是故意將姬洵信上的內容公之于眾的。 他對權勢并無追逐之意,但京中局勢如何,他再愚笨也看得分明。 溫城壁不喜歡姬洵蹙眉忍痛的模樣,他不想看。 世人逐權奪利,為此不惜殺父母兄弟,害同僚師長,可見此物確有‘迷人’之處。 而他的國師府除了府庫的丹藥,再也沒有什么能獻給姬洵了。 為姬洵養身,是他自愿。 而為姬洵造勢,則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將手伸入權勢的局中。 穩固江山除卻心病,身康體健了斷雜念,芳歲帝自然可以長長久久地留存于世,不必再為病痛所擾。 “師祖,圣主的信?!?/br> 溫城壁站起身,“嗯,送進來?!?/br> 小童子低著頭,邁著短腿將信紙雙手奉上,“請師祖過目?!?/br> 信上不曾有什么多余的話,兩人通信,從來如此。 芳歲帝將所得所悟寫在信上,他字里行間都不曾提及一路上的辛苦,也不提身為皇帝,卻隱瞞身份在那里過得如何辛苦。 字句都短如秋葉凝霜,日光一縷,便能將它曬得融化。 溫城壁用手指描摹藥方上的草藥。 浸透了紙頁的香氣也仿佛有所回應,纏繞在他的指尖。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陣莫名的急促心音。 絲絲縷縷早已萌芽的情意,從高聳的山崖縫隙之間鉆了出來,縱然微小,可也是這一瞬間,溫城壁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心。 良久,室內寂靜無聲。 他如石山一座,靜靜地立在原地。 童子不知情況,只看出溫城壁久久地看著那封信不曾言語,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詢,“師祖,可是信出了什么問題?” 溫城壁如夢初醒,他微微歪著頭,又凝神細看了一遍信紙上的字跡。 筆墨行行,濃深的墨色凝聚在紙上,只能窺見芳歲帝的腕力稍有虛弱,風骨微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