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鰥夫三百年[女尊]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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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與柳驚絕額頭相抵,柔聲道:“沒有離開阿絕,不?會丟下阿絕的?!?/br> 姜輕霄見他還?在?落淚,當即俯身?在?柳驚絕的額頭印下一吻。 “別哭了?,我瞧著心?疼?!?/br> 見青年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些,女人伸手摸了?摸他隆起的腹部。 關切地問道:“怎么樣,孩子今天踢你?了?嗎?” 柳驚絕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怔怔搖頭。 姜輕霄見狀,溫柔一笑,“那就好,若是孩子再踢你?,你?就對?我說?!?/br> 接著,她故作嚴肅地板起了?臉,“等她出來,我一定幫你?教訓她?!?/br> 聞聽此言,柳驚絕方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面前失而復得的愛人,傾身?哽咽著乞求道。 “妻主,再親親我好不?好?” 話音既落,淚水又一次落了?下來。 姜輕霄聞言,笑著道了?句好。 隨即,緩緩俯身?。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悶痛自柳驚絕的腹部傳來。 面前的女人,瞬時間消散在?了?他眼前。 “不?、不?要!” 柳驚絕驚呼出聲,驀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濃稠的一片黑暗,他大睜著雙眼,任由淚水源源不?斷地自眼角滑落,浸透了?鬢發。 直至夢中姜輕霄的殘影,一點點地模糊,消失不?見。 腹部的悶痛持續不?斷地傳來,卻?怎樣都蓋不?過青年的心?痛與失落。 好半晌,柳驚絕方抱緊了?懷中姜輕霄的里衣,緩緩地蜷縮在?了?一起。 少頃,語氣委屈地言道:“妻主,孩子又踢我了?,好疼,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寂靜的夜里,無人應聲。 半晌后,榻上傳來青年的哭聲。 壓抑而絕望。 第43章 四十三個鰥夫 夏過冬至, 秋去春來。 不大的竹屋周圍,已?然?種滿了叢叢的香豌花。 書案前,一位穿著朱殷小褂, 脖頸上掛著一條平安鎖的垂髫幼女, 在伏案認真寫著什么。 待最后一筆落下, 女童跳下木椅, 拎著竹箋小跑著來到了院中。 “阿爹,茴兒寫完了?!?/br> 翠衣青年似是在發呆,手中拿著繡了一半的繡棚, 望著院中的某個角落,一動也不動。 他身形消瘦, 膚色蒼白,背影猶如一根細細的青竹,看似堅韌挺直, 卻?又仿佛隨時可以?崩折。 長睫下的一雙精致柳眼,黯淡無光,唯有眼尾處墜著的一顆朱痣,依舊血紅剔透。 好半晌, 柳驚絕才怔怔地緩過神兒來。 “阿爹,茴兒寫完了?!?/br> 女童好似早已?對父親的舉動見怪不怪了, 又一次細聲重復。 柳驚絕聞言,接過她手中寫滿字的竹箋。 小姜茴雖年歲不大, 寫得字卻?極其端正, 一撇一捺,一板一眼隱約可見風骨。 她只所以?這么努力, 是因為阿爹常說她阿娘的字寫得極其風雅飄逸。 自己也要像阿娘一樣。 “嗯?!?/br> 柳驚絕細細檢查了一遍后,放下了手中的繡棚。 伸手撫了撫女兒毛絨絨的發頂, 溫聲道?:“寫得不錯,可以?獎勵茴兒吃一次小餛飩?!?/br> 聞聽此言,女孩抿嘴笑?了起來。 姜茴的眼睛肖像極了她阿娘姜輕霄,一雙漂亮的杏眼,茶色的眼瞳清澈明亮。 笑?起來時,融融暖暖地蕩漾著波光,柔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陽。 見狀,青年也跟著微微揚唇,不自覺濕了眼。 棠鎮上,依舊人潮熙攘。 柳驚絕頭戴幕籬,牽著女兒慢慢地往前走著。 小姜茴雖不是第一次來鎮上的集市,卻?仍是十分的好奇。 隨著父親的腳步,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 街邊有人在演日影戲,周圍很是熱鬧。 她只聽了幾句唱詞,便認出了對方演得正是阿娘為阿爹寫的那折戲。 小姜茴數次想將?那場戲完整地看一遍,卻?又不想惹得阿爹生氣傷懷,只能次次作罷。 她猶記得阿爹唯一一次對自己發怒時的場景。 并對此心有余悸。 當時的小姜茴,在第一次下山后,便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與其他孩子的區別。 回家后便問自己的父親要阿娘。 【我阿娘去哪了,為什么旁的孩子和小妖怪都有阿娘,獨獨我沒有,是不是阿娘不要我們了......】 那天,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冷著臉狠狠地打了她的手心,并勒令她一天不許吃飯,面壁思過。 小姜茴委屈又難過,偷偷地跑去找了小白叔叔。 叔叔聽罷,長嘆了口氣,最后告訴了她阿娘離開他們的原因。 小姜茴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匆匆地跑回家想要向父親道?歉。 卻?透過未合攏的門縫,看到阿爹正蜷縮在榻上,緊緊地抱著阿娘的舊衣。 哭得甚是傷心。 自此,她再未敢在父親面前,提過一次阿娘。 二人很快便到了常去吃的那家餛飩攤。 攤主陸嬸一下便認出了他們,熱情地招呼著青年坐下。 “還?是三碗灑上辣子的小餛飩是吧?!?/br> 陸嬸笑?呵呵地一邊說,一邊燃著火。 柳驚絕點了點頭,未再言語。 小姜茴則緊緊地挨著爹爹坐下,聚精會神地看著方才新買來的連環畫本兒。 不大一會兒,攤主便將?兩碗餛飩端了上來,隨后用腰間的抹裙隨意地擦凈了手。 “另一碗餛飩還?是給您打包回去?” 見柳驚絕應了聲,陸嬸利落地說了句行。 隨即又接道?:“其實?啊,餛飩要趁熱吃才好,下次喊著小姜大夫一起來,不然?的話帶回家面皮都泡馕了......” 攤主隨意的一句話,聽得青年瞬時怔在了原地,心臟和咽喉仿佛被人緊緊攥住了一般,又疼又澀。 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姜茴察覺到了父親的異常,立刻機靈地開口。 “陸奶奶您做的小餛飩太好吃了,即使泡馕了,我阿娘也愛吃!” 陸嬸被她這番奶聲奶氣的夸獎給逗笑?了,于?是又給二人上了一碗手打瘦rou丸。 “乖囡囡,再嘗嘗這個?!?/br> 柳驚絕見狀,剛想付銀子給她,卻?被對方給回絕了。 “哎呀,還?掏什么錢呀,小姜大夫存俺這兒的錢,都夠你們倆在這吃一輩子了,不用掏、不用掏!” 隨即,一旁叫賣桂蜜豆花的小販也端了兩碗冰豆花給他們。 上面灑的桂花蜜,比正常的要多出足足兩倍。 她搓著手,笑?得憨厚,“俺也是,小姜大夫都交代好了,只要你們想吃,隨時都可以?來,還?要給你們淋多多的花蜜......” 夜晚,將?女兒哄睡后,柳驚絕慢慢走到桌前。 那里,放了一碗已?然?冷透了的餛飩。 鮮白的雞湯有些凝固了,赤紅的辣子浮在其上,小小的油圈,猶如一個個傷口。 映得整碗餛飩千瘡百孔。 青年沉默地將?其全部吃下后,開始借著昏黃的燭光繡起未完工的布包來。 冷辣的痛感在他腹部炸開,越絞越深,而?柳驚絕卻?仍面色如常,走針的動作熟稔又輕快。 不大一會兒,一個精致又實?用的布包便做好了。 青年展開打量了幾眼后,便將?東西?妥帖地放到一旁,提筆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