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鰥夫三百年[女尊]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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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柳驚絕背著一筐的涅槃草艱難地行到山腳時,一抬頭便見姜輕霄正手持著一支火把欲往山上走。 看到他后,女子先是一怔,隨即快步走了過來,接過了他背上沉重的藥筐。 “怎的這樣慢,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嗎?” 姜輕霄仔細地將他上下前后探查了一遍,看著他蒼白的唇擰眉問道。 經她這么一提醒,柳驚絕才驚覺此時已圓月當空,已至夜深了。 他虛弱地搖了搖頭,就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牽帶得心口窒息的疼。 冷汗隨即沁出了額角。 可柳驚絕為了不讓她擔心,還是努力地扯了下唇,故作自然地答道:“沒有,是我估算錯了時間?!?/br> “對不起輕輕,讓你擔心了?!?/br> 姜輕霄聞言,緊蹙的眉頭沒有絲毫的舒緩,抿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擔憂地又問了一次,“當真沒有?” 見青年仍是搖頭后,她微微垂眼,輕柔地攙扶住了青年的手臂,溫聲向他道謝,“辛苦了?!?/br> “走吧,我們回家?!?/br> 雖在柳驚絕那里得知了涅槃草可以治這場來勢洶洶的不明瘟疫,可姜輕霄還是不敢輕易在那些孩子身上用藥。 為了保險起見,她打算用引渡針,將那些孩子的病氣引渡到自己身上,再做試驗。 畢竟,師父曾教導過她:藥要以身試險,無險方可醫人。 這是一個十分兇險的法子,一不小心便會一命嗚呼,所以直到臨終前,師父才教給她,并囑咐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柳驚絕在得知此事后,也企圖制止她。 “輕輕,你引渡給我吧,我身子強壯,怎么試驗都不會有事的?!?/br> 青年焦急地抓住了她拈針的手腕,唇角蒼白眼尾卻泛紅地望著她,眸光哀求慌慟。 姜輕霄對著他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作為醫者,這是她必須要承受的。 只有痛患者之痛,才能找出最佳的治療方法。 況且,世上總有一種痛苦,無人可代。 當夜,姜輕霄便出現了與那些幼兒相同的癥狀,反應甚至要比他們痛苦劇烈許多。 可她仍堅持著不肯用藥,直到高燒不退,全身長滿了紅疹,甚至眼睛口腔中也全是時,才肯吃下用涅槃草煎的藥。 入口時,出乎意料的滿嘴腥甜,像喝了一大口血。 燒得迷迷糊糊時,姜輕霄察覺到一直有人在她身旁,為她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擰濕布巾放在她的額頭上消熱。 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一聲聲地喚著她‘輕輕’,直到嗓子都喚啞了仍不松手。 她被柳驚絕緊握著的手背上,更是猶如落了雨一般,滿是他那又濕又熱的眼淚。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姜輕霄恍惚想著。 柳公子的淚可真多。 接著,心里開始泛起密密的酸痛。 自己也,最瞧不得他哭了...... 第22章 二十二個鰥夫 第二日一早醒來時,姜輕霄不僅燒退了,紅疹也消了大半,也有了力氣和食欲。 她不敢耽擱,甚至來不及披件外衣,便伏到桌案前記錄自己的體感。 直到青年推門而入。 “輕輕,你怎的下床了!” 柳驚絕見狀,墨眉微蹙,將熬好的粥放在一旁后,連忙拿過外套給她披上。 “謝謝,我沒事?!?/br> 姜輕霄輕咳了幾聲道謝,待寫完所有備注后,才抬起頭。 她熱剛消,面上的紅意還未退,唇瓣干涸,可茶色的眸光卻異常的晶潤灼亮。 聲音遏制不住的激動與欣喜,“阿絕,這涅槃草當真有用,我現在感覺已經好了七分了!” 聞言,柳驚絕望著她抿唇淺笑,心口處雖疼意仍甚,可看到姜輕霄如此開懷的樣子,便覺得再疼也值了。 “能幫到輕輕便好?!?/br> 說著,他端起一旁熬得稀軟的小米粥,遞到了姜輕霄的手邊,溫聲道:“輕輕,你剛醒,喝點粥暖暖身子?!?/br> 誰知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反而一直盯著他手中的粥碗。 柳驚絕心中一慌,連忙顫聲解釋,“輕輕,我已經知錯了,我沒有再......”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姜輕霄溫聲打斷了,“你手怎么了?” 柳驚絕聞言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覺得手上一輕,碗便被姜輕霄放到了一旁。 “既然燙到了,為什么不與我說呢?” 她邊說邊拉開身前的抽屜,找出了一盒燙傷膏,淡蹙著眉不由分說地拉住了青年的手指。 接著,仔細地為他涂起藥來。 青年聞言眨眨眼,咽下了慌得即將要跳出腔子的心。 看著女人溫柔又專注的眉眼,柳驚絕心口涌起一陣甜熱,他方才還以為輕輕仍在介懷自己迷暈她的那件事。 以至于不肯再吃他煮的東西,沒想到是在關心他的傷口。 漸漸的,柳驚絕的眼尾又禁不住濕潤了起來。 仔細地涂完藥后,姜輕霄直起身,輕聲囑咐,“這幾日先不要碰水,有什么事喊我來做就好?!?/br> 柳驚絕眼眸濕軟地望向她,乖順地點了點頭。 接著,姜輕霄自然地端起一旁有些放涼的粥碗,一口氣喝了個干凈,并在青年微訝的神情中,溫聲夸贊,“做得不錯,很是香甜?!?/br> 柳驚絕聞言,忍不住哽咽地喚她,“輕輕,我......” “那日是我不對,你明明是為了我好,我還那樣對你?!?/br> 姜輕霄輕聲開口,眸光滿是自責與傷懷,“我當時更多的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氣我自己沒用,醫術不精,找不出辦法去挽救那些孩子的性命......” 說到最后,她聲音甚至開始變得低落沙啞起來。 “不是的!” 誰知青年當即高聲反駁,“輕輕你特別好、特別優秀,醫術高明,對待患者既認真又負責?!?/br> 柳驚絕說著,甚至抓緊了她的手,神情急切又認真地說道:“輕輕,你相信我,這場瘟疫不是你們人能治的了的!” 聞言,姜輕霄溫柔淺笑,“謝謝你安慰我?!?/br> 誰知,青年甚是認真地回道:“不是安慰,是真話?!?/br> “輕輕你真的很好,很多人都特別喜歡你......” 我也是。 在確定涅槃草可以治療這種類似于蕁花的瘟疫后,姜輕霄便一刻不停地開始給那些患病的孩子們用起藥來。 而柳驚絕也幾乎是每隔一日都要去山里采藥一趟,每次回來,面色都憔悴蒼白得嚇人。 姜輕霄原以為他是病了,想為他把脈瞧瞧卻被青年給拒絕了,推脫只是太累,睡一覺便好。 她轉頭想要自己去采藥,詢問柳驚絕地址時,他也一直在含糊其辭。 反復多次后,姜輕霄料想其中定是有些隱情在,便決定尊重他不再追問。 三四日過去后,前來就醫的孩子便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姜輕霄看著他們臉上逐漸恢復的生機,不由得長吁了口氣。 這日,她剛喂完一個孩子喝藥,便見院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姜大夫,俺求求你救救俺家孩子吧,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俺求求你!” 是廢了一條手臂的董二。 她頭發散亂,形容憔悴,完好的那只手中抱著一個正在襁褓中的嬰兒,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頭。 用力之大,沒幾下便磕出了血。 身邊有的人認出了她,都無比對她露出了厭惡之色,有的甚至抱起了自家孩子離她遠遠的,生怕沾染了晦氣。 姜輕霄見狀眉心微蹙,很快便上前制止了她的動作。 此時的董二,昔日的風光與蠻橫蕩然無存,臉上頭上糊滿了污血和淚痕,聲音嘶啞。 “小姜大夫,那日都是俺的錯,俺死不足惜,可俺女兒是無辜的,只要你能救她,讓俺去死俺都愿意!” 她說著,渾濁的雙眼又流出淚來,懇求道:“求求你了,小姜大夫,救救她吧?!?/br> 董二說著,試探著將手中的孩子遞給面前站著的女子,眸中滿是小心翼翼的乞求。 姜輕霄微微瞇眼,心中復雜。 原來,有些人可以無惡不作,也可以舐犢情深。 片刻后,姜輕霄從她的手中接過了奄奄一息的孩子。 董二見狀,瞬間感激涕零,又跪在地上朝她磕起頭來。 “謝謝小姜大夫,謝謝小姜大夫愿意救俺閨女性命,謝謝小姜大夫愿意原諒俺......” 聞言,姜輕霄回屋的腳步一頓,少頃背著她言道。 “治病救人是我的事,可原不原諒你,不是我的?!?/br> 說罷,她轉身進了屋。 傍晚的時候,姜輕霄在磨藥,柳驚絕來到了她身邊,告訴了她董二向下跪磕頭,求他原諒的事。 姜輕霄抬頭淺笑著看他,“所以阿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