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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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一個小鎮,倒不如說是一個難得可貴的大家庭。 而作為酒席主人的殷詩,一句話也插不上,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只能坐在板凳上,時不時的點幾下頭應和。 一歌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擠到殷詩身邊,自然的捏住他的手搖了搖道: “殷詩,你開心么?” 殷詩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身為暗衛,任何情緒都是不能出現了。 但現在他的心臟跳的很快,一種充滿生機的陌生情緒從他的心底蔓延出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開心。 所以殷詩誠實的搖了搖,低頭道:“我不知道?!?/br> 一歌沒有怨他,站在殷詩身后彎下腰,虛虛的把他抱在懷里,又輕聲問: “那你喜歡這里么?” 殷詩抬頭,他的眼前一片兒朦朧,但聽覺卻更加靈敏了,他能夠聽見人群中的歡聲笑語,也能夠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樂氣氛。 柳大媽揚高聲音叫他:“殷詩,晚上吃甜杏南瓜吧?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么?” 竹大嬸插嘴:“怎么能光吃甜品呢,怎么說也要弄個粥什么的!” 兩個大媽的意見不統一,免不了又是一頓爭吵,細聲細氣的尖著嗓子罵對方壞話。 殷詩聽著聽著,明明應該是感覺到無聊厭煩的,但梨花鎮里的風永遠是那么柔和,太陽永遠也是那么溫暖,從人身前拂過的時候,仿佛就連心靈都被洗劑了一樣。 變得更加純凈、干凈。 一歌捏著他的下巴抬了抬,又問了一次:“你喜歡這里么?” 殷詩抿了抿唇瓣,半晌低頭喃喃道:“我……不知道?!?/br> 一歌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后靜靜的抱著殷詩看著遠處歡快的人群。 一歌不急。 關于這件事情的答案,他總會知道的。 酒席被訂在了晚上。 等太陽落山了之后,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紅燈籠,還掛上了小孩子親手做的彩色繩結,從遠處看花花綠綠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過年了。 殷詩還被迫穿上了柳大媽和竹大嬸給他做的新衣服,隨后被一歌推到了鏡子前面。 “我們家殷詩不管穿什么都這么好看?!?/br> 一歌對著鏡子,雙手從殷詩身后穿了過來,幫他重新系好腰間的紐扣,“真是不想讓別人也看見你這個樣子?!?/br> 聞言,殷詩抬頭,自己對著鏡子瞅了瞅,只能瞅見一片兒模糊的藍色。 除了知道新衣服是藍色的之外,剩下的殷詩一概看不清。 這還是他第一次穿除了黑色以外的顏色,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走路都覺得別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他不想辜負了柳大媽和竹大嬸的好意,所以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揉上好的布料,別扭道:“挺好的?!?/br> 柳大媽和竹大嬸這才放下心來,又湊到一旁小聲嘟囔著說明天要給殷詩再多做幾套衣服,確保殷詩在四個季節都能有新衣服穿。 還沒等殷詩拒絕呢,一歌就攬著他的腰,強迫性的把他帶到門外。 殷詩敏感的發現,自從他發燒好了之后,一歌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而且跟他相處時姿態也隨意了很多。 就好像一匹乖巧可愛的小綿羊突然撕掉了屁股后面黏著的羊皮,露出又大又蓬松的狼尾巴。 殷詩皺眉,想要拍掉一歌攬在他腰上的爪子。 誰知一歌一把握住了他拍過來的手,還訓斥道:“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病痊愈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亂動?能不能安靜一點!” 殷詩:“……” 還沒等他再說兩句什么,早就等在門外的老末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慢悠悠的走到兩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殷詩之后,突然開口道: “殷詩啊,你這身子骨太弱了?!?/br> 殷詩一愣,隨后點了點頭。 確實很弱,李澤淵喂他的那副毒藥在世間根本就沒有解藥,他的身子骨也被毒藥折磨的根基全毀,能活到現在全部都是靠老末的功勞。 但要是讓殷詩知道,那副世間僅此一副的毒藥只是老末閑暇時光順手造出來玩的小東西,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老末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把事實說出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小羊胡子,故作沉吟了一會兒后,無比嚴肅的開口道: “你這毒在身體里面還有殘余,這次發燒也是因為這個毒勾起來的,所以為了保證你身體里的毒素不再發作,晚上你睡覺的時候旁邊必須有人陪著!” 殷詩又是一愣,他微微皺眉,一歌沒來之前他也是一個人睡的,也沒見毒素發作過啊。 一歌瞥了殷詩一眼,立馬開口,添油加醋道: “對啊,你不知道老末為了你的病,耗費了多少珍貴的藥材,你萬一晚上再發燒了,旁邊還沒人看護怎么辦?” 老末揪著自己的小羊胡子,繼續不緊不慢的開口說: “所以殷詩,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不要再任性了,晚上就讓一……一白陪著你睡吧,我可是個老人家了,可受不了來來回回給你看病折騰咯?!?/br> 聞言,殷詩哪怕心里再疑惑再不愿意,此時也只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正巧這個時候柳大媽出來,和竹大嬸一起把殷詩帶進了廚房,跟他商討晚上吃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