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向蘇喻低聲說,“你帶阿穎先走?!?/br> “可是……” “別可是了,你們不走只會更麻煩?!?/br> 蘇喻點點頭,拉著meimei快步離開。她們剛出飯店的門,剩下兩個默默喝酒的男子突然起身追了上去。我和劉北安吃了一驚,剛想跟上,卻被和我們吵架的三個男子團團圍住。 三人形成掎角之勢,堵住道路。我們一靠近,他們就動手推搡。門外傳來男子的嬉笑聲和女孩子們慌張的喊聲,劉北安眼睛都紅了,“讓開!” 金毛男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笑嘻嘻地在劉北安面前晃動,“裝什么好漢呢,有本事動手啊?!?/br> 劉北安一把搶過,威脅似的舞動了幾下,急切地找空檔想沖出去,但被對方兩人拽住了肩膀。門口突然傳來女孩子的尖叫聲。 “砰”的一聲,劉北安把酒瓶砸在了金毛男頭上。 像是比賽開始的槍聲響起,對方三人立刻同時動起手來,動作如同專業選手般整齊劃一。我和劉北安完全不是對手。 慌亂中,我掙扎了幾下,就被平頭男子抓住后腦勺的頭發,一把摁到地上。我的左臉頰和地面頓時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右手也被他扭到身后,臉頰死死地貼在地上。 對方的力量遠強于我,我用左手死撐地面,抬起頭,但很快被對方按回去。他的膝蓋壓著我的背。側臉再度貼地,劉北安也一樣躺在地上,臉上帶著血跡,激動地喊著,“有什么沖我來,欺負女孩子算什么男人?!?/br> 平頭男子嘴里一股酒味,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突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 明明是酒精刺激下的鬧事,三個男人卻意外的冷靜,完全看不出酗酒者那種瘋狂的勁頭。 兩個人壓制著我和劉北安,低聲威脅:“不要動?!苯鹈械淖旖菕熘D抹冷笑。他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的啤酒沫,獨自走到角落,低聲打起了電話。 門外也沒了聲音。 稍頃,門口傳來腳步聲。兩名男子同時松開手。我和劉北安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門口來了警察。蘇喻她們跟在警察身后,兩人看起來都沒有受傷,只是神情惶恐。 “誰報警的?”警察問。 劉北安沒理會他,徑直走向蘇喻她們,“你們還好吧?” 蘇喻驚魂未定,“他們攔在門口,不讓我們走?!?/br> “我報警的?!遍T外進來的男子說道,“這兩個男的動手打人,連酒瓶子都用上了?!?/br> 劉北安的額頭青筋畢露,“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想性sao擾?!?/br> “我們只是想要和那個女孩聊兩句,誰知道你們一言不合就動手?!遍T外進來的男子狡辯道。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污言穢語起來。氣得我們又想動手。 “都住手!去局子里,一個個說?!本煲桓币姽植还值臉幼?,“那個受傷的,等下救護車來了你先去醫院?!?/br> 我們順著警察的目光望去,金毛男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獨自坐在角落的桌邊,滿臉是血,混合著啤酒沫子,滴落地面。 地上的血已經發黑了,黑暗的深處非常深,簡直像新月的夜空一樣。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從腳底冒了上來。 到派出所后,對方統一口徑說是劉北安動手傷人。 于是他被拘留了。 第13章 高墻之內 事后的調查結果,劉北安掄的那一酒瓶子并沒造成什么后果,盡管血流得多,只是皮外傷??山鹈性卺t院卻檢查出了鼻梁粉碎性骨折,并堅稱是劉北安打的。 酒后因為女伴打架,對警方來說再常見不過。負責此案的圓臉警察似乎對我們雙方都沒什么好印象。 餐廳沒裝攝像頭,我們雙方又各執一詞,警方叫來了飯店老板作證。令我們驚訝的是,他竟說我們先動的手,而且親眼看到了劉北安掄拳打在了金毛男臉上。 “騙人!”蘇喻尖聲叫道,包括我在內,調解室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唯獨店老板一臉淡然,“我就陳述事實啊?!?/br> 最終,除劉北安以外,所有人都被口頭告誡了一番,放了出來。 “我朋友怎么辦?”我問圓臉警察。 “鼻骨骨折屬于輕傷,很可能要負刑事責任,所以不能放他走。但在結果未出之前,你們雙方可自行溝通和解?!?/br> 這一拘留就是十余天,我們四處尋找法律援助,但都沒起作用。 萬般無奈之下,我們只得放下自尊,聯系那伙流氓低聲下氣地溝通。但無論是道歉也好,提出賠償醫藥費也罷,對方橫豎不肯松口,堅持要走法律程序。 從他們的態度中,我察覺到某種微妙的不自然,咬咬牙問出了口,“你們是為了韋一杰的事來的吧?” 對方沉默下來,半晌無聲。 “我們就此放手不管,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可以嗎?麻煩你們跟韋總求個情?!?/br> 對面領頭的金毛男打了個哈哈,“你說的那個誰,我們根本不認識,但如果認錯態度誠懇的話,我們也可以考慮不追究責任?!?/br> 他出門打了個電話,最終同意了我們的和解請求。 “不要忘了,我們做過了傷勢鑒定報告,后面有必要的話,還是可以追加起訴的?!迸R走前,金毛男說道。 從里面出來后,劉北安整個人變了不少,幾乎不怎么說話。我們問過他在里面的經歷,他只簡單回答了:“里面伙食不怎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