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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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翔潛填補的那幾筆墨色,如同給殘敗的老梅搭上關鍵的支撐,寥寥幾筆便再次煥發盎然的生命力。 他的筆墨,毫不輸幾百年前的古人,仿佛正與王冕肩并肩走在傳承千年的花鳥畫之路上。 “小于啊,我沒看錯你,這畫能修復到現在的樣子,一多半的功勞在你??!”溫賢笑的紅光滿面,看向于翔潛的時候一臉欣慰。 “爸,這也要先有您的好手藝,我才有機會發揮。能跟王冕同作一張畫,這是跟著您沾光了?!庇谙铦撘残Φ囊荒槧N爛。 “好,好,咱爺倆誰也別謙虛,都好才能把畫修復到現在的樣子?!睖刭t說著,把站在一旁的溫喜蘭給拉了過來,一邊一個把倆年輕人的手拉過來握在一起,再說話已經有些激動。 “以后啊,這門手藝我會毫無保留的傳給你們。不指望你們靠它掙大錢,只希望老祖宗留下的好東西能在你們手里重獲新生,讓子孫后代還有機會看到這些好畫?!?/br> 第一次觸碰到于翔潛的手,溫喜蘭微微有些抗拒,剛要抽出來,卻被他牢牢一把握住,干燥溫暖的觸覺順著手心傳來,溫喜蘭莫名覺得臉熱。 “爸,您放心,您的話我們記住了?!庇谙铦撈届o的答。 晚飯是在知蘭堂吃的,于翔潛和溫賢還一起喝了二兩白酒,溫喜蘭本來也想跟著喝一杯,被父親一瞪眼給攔住了。 “你喝酒跟喝水沒什么區別,別在我跟前浪費酒,我看著心疼!”。 晚飯過后溫喜蘭就和于翔潛一起回了祥寶齋,家里已經給他們買好了去南方的火車票,后天要一起南下去找畫材供應商了。 于翔潛騎自行車載著她,外面的天還沒完全黑透,有不少人家都把方桌搬到大門口,一家人圍著桌子吃著喝著有說有笑,一派溫暖的煙火氣。 偶爾有年輕的姑娘朝這邊投來羨慕的目光,溫喜蘭心里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愜意。 她默默抬頭看了一眼于翔潛挺直的后背,有老梅一般的傲骨,仿佛誰也沒有力量將他壓彎。 溫喜蘭的心里一朵一朵開著春意盎然的梅花,從知蘭堂到祥寶齋開了一路。 進家之后,于翔潛開始打哈欠,拎著包指指里面:“我今天想早點休息,剛才還覺得很有精神,這會兒就困的睜不開眼了?!?/br> 溫喜蘭明白他是因為之前要修復王冕的墨梅圖,精神繃得太緊。這會兒完成了,困倦才一下子全部襲來。所以就點點頭說好,她自己收拾了一下便也跟著進了院子。 剛走到門口,她看見于翔潛又哈欠連天的從書房走了出來。 “書房里亂的快要放不下腳了,今晚我去二樓的客房住?!彼钢笜巧?,往客廳里走。 通往二樓的樓梯就在客廳的東墻隔間里。 溫喜蘭見狀,把手里的東西放回房間,便轉身去了書房,準備幫他收拾收拾。 書房里散落了一地他畫過的墨梅,還飄著墨香,他那個人好像跟這些筆墨是一體的。 她彎下腰,把那些宣紙一張一張撿起來,整整齊齊摞好,又將桌上的硯臺拿去清洗干凈,而后才拿了笤帚打掃。 當掃到桌案后靠墻的書架時,下層的櫥門啪嗒一聲敞開了。 溫喜蘭彎腰去關,卻看見一只盤口大小的鐵盒子,里面整齊的放著一沓信箋紙,隱約瞧見信的落款后,溫喜蘭一下子愣在原地。 ——怒竹。 她忙把那只盒子拿出來,飛快翻了一遍,心下頓時愕然。 從兩年前的第一封信到最近一次在林雪雁家回的那封,全部都在里面。令她困惑、懷疑了很久的‘無生’,竟然是于翔潛! 一瞬間,她悶在心里良久的角落倏而被打開,沁人心脾的梅香襲來。這個意外之中發現的意外,卻是今年最大的驚喜。 “你在做什么!” 就在溫喜蘭抱著那些書信發呆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她抬頭望過去,只見于翔潛兩眼發紅的看著她,就像一只獵豹盯著拿槍的獵手。 溫喜蘭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慌忙之中把那盒書信遞過去。 “這,這個,我…” “放下!誰給你的權利亂翻我的東西!”于翔潛直接打斷他的話,不由分說上前一把將盒子奪了過去,目光冰冷。 “溫喜蘭,不要覺得我這幾天脾氣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爸媽認可你不代表我認可你,你心里最好有點分寸!” “不是,我是說這些信,是…”。 “信是林雪雁寫的!”于翔潛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冰冷的神色中透出以往那種疏離的傲慢,“落款上的怒竹就是林雪雁,我已經和她通信兩年多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一直暗戀她嗎?我不光暗戀她,還一直跟她有聯系!” 聽了他的話,溫喜蘭心里開始冒火,他這個人為什么總是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為什么總是一廂情愿的下結論。 溫喜蘭深吸一口氣,稍微平靜了情緒,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你怎么認定這個信就一定是林雪雁寫的?” “溫喜蘭,你想說什么?”于翔潛面帶嘲諷,來回打量過她,有些惡毒的道:“難不成你要說這些信是你寫的?你不知道吧,這信兩年多以前就是寄到林雪雁家的,你想冒充她,也找個靠譜的理由!” 溫喜蘭的心頭莫名的刺痛一下,眼淚開始打轉。她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如果這信真是我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