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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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喜蘭突然覺得這輛面包車有些眼熟。 車門“嘩啦”一聲拉開,下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年輕男人,身形修長筆直,三七分的頭發蓬松干凈,鼻梁上架一副金絲邊眼鏡,儒雅中透著幾分清冷。 男人關了車門便目空一切的往民政局這邊走,好像完全看不見年輕姑娘們投過去的興奮目光。 他是擦著溫喜蘭的肩膀過去的,根本沒正眼瞧溫喜蘭一眼,好像她不存在。 溫喜蘭無語的在心里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后繼續四下尋找于翔潛。 “你是溫喜蘭嗎?”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后響起,溫喜蘭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剛才與她擦肩而過的神經病。 “你是誰?”溫喜蘭莫名其妙的問。 男人聽她這樣問,眼神閃了閃,而后站到離她一米的距離,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來回打量她。 溫喜蘭非常討厭他這個眼神,便用同樣的方式打量回去,男人被她看的立馬奓了毛。 “知蘭堂也是百年老店書香門第,溫老爺子沒教過你,這樣打量人很不禮貌嗎?” 溫喜蘭直接被他氣笑了,究竟是誰上來就跟挑貨似的打量人?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倒比他一米八多的個子還大。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能準確報出她家店的名字,知道她家姓溫,還能準確說出她的名字,再看看那張長相出眾的臉,溫喜蘭對他的身份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但是溫喜蘭并不打算直接報出他的名字,從見他第一眼,溫喜蘭就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很是自負,她若這會兒就說出他的名字,對方還不得膨脹的上天? “知道知蘭堂,”溫喜蘭假裝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頓了一會,而后又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你是倒賣國畫的販子?或者想弄一些贗品來裝裱拿出去騙人?” 聽了她的話,男人的臉色變得難看,抽抽嘴角冷冷道:“我不是什么投機倒把份子,我是祥寶齋的于翔潛?!?/br> 他亮出身份以后,扶了一下眼鏡,人也站的更直了,孔雀開屏似的顯擺自己的美貌。 “哦——,”溫喜蘭恍然大悟的道,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吃驚。 她方才便已經猜出了這人是于翔潛。 “那還真是我不識相了,對不起?!睖叵蔡m沒什么誠意的聳聳肩。 于翔潛徹底被她惹毛了,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硬擠出個笑容,道:“溫喜蘭,你是故意的吧?” 溫喜蘭一臉無辜:“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br> 于翔潛吃癟,單手叉腰,另一只胳膊舉在胸前,冷冷的看著她。他這個站姿溫喜蘭很熟悉,上學的時候老師們教訓人都是這副樣子。 溫喜蘭突然記起來,于翔潛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齊城師專的老師,據說還是特聘的,教國畫。 溫喜蘭最討厭被老師各種嘮叨,她讀書時成績不算突出,就在齊城師專讀了個大專,美術教育系。畢業后學校也給分配了工作,在縣里一家禮盒包裝廠做美工。 但是溫喜蘭對這份工作沒什么興趣,她的興趣都在書畫裝裱上。 “…溫老爺子給你取名叫喜蘭,我看是取錯了。俗話說喜畫蘭,怒畫竹,你雖然叫喜蘭,可真是沒一點蘭花的舒展自在,反而牙尖嘴利會氣人,我看竹筍這個名字更適合你…”。 他老夫子一樣說了一堆,溫喜蘭就聽見了這幾句,只覺得有只翅膀不太好的老蜜蜂在她耳邊不斷“嗡嗡嗡”的飛,讓她心煩。 “你今天來民政局就是為了說我配不上喜蘭這個名字的?”溫喜蘭直接打斷他,她很討厭于翔潛這股好為人師的勁兒。 “你以為是我想來的?”于翔潛的臉唰一下子就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說了太多話憋的,還是民政局這個特殊的地方讓他感到不好意思。 提起結婚這茬,溫喜蘭的心里也是一肚子火。 事情要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她在一個下雨天去給顧客送裝裱好的畫,路上遇著個摔倒起不來的老大爺,她心一軟就把人扶起來蹬著自行車給送進了醫院。 本來她以為這個事也就翻篇了,誰知十幾天以后,那位老大爺突然跑到知蘭堂來裱畫。先是山水,后又拿來很多幅花鳥,其中還有兩幅墨蘭圖。 老大爺拿來的畫很是不俗,筆墨、著色、布局、意境都是上品。 父親溫賢裱了大半輩子的畫,本來也是個愛畫的人,自然對那位老大爺拿來的畫贊不絕口。一來二去兩位老人家就成了朋友,而且越聊越投機。 直到上個月,父親突然跟溫喜蘭提起要她跟祥寶齋的于翔潛結婚,她這才知道那位被她送到醫院的老大爺是于千山,也就是“祥寶齋”的當家人。 跟一個完全不了解不認識的人結婚,溫喜蘭當然不愿意??勺源驕叵蔡m拒絕了父親的提議之后,他的身體突然就不好了,三天兩頭生病,一句話說不好就得捂住胸口回床上躺著。 起初溫喜蘭知道父親是在裝病,可最近個把月老頭總是這樣,溫喜蘭就慌了。 她母親走的早,父親一個人將她拉扯成人,家中也沒有兄弟姐妹,父親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最后溫喜蘭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這門親事,之后沒幾天,于家就找了媒人上門提親了。 如今看著于翔潛的這個態度,溫喜蘭猜測他對這門婚事肯定也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