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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279節

慕林 第279節

    周四老爺沒有任何主意,只求盡快請位靠譜的大夫來醫治老母親。他覺得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夫醫術就不錯,可以先把對方請來給老母親診診脈,倘若真是重病,再去請燕王府府醫不遲,同時還要把一向給老母親看病看慣了的名醫請來以防萬一。周四太太也被罰跪了,只作懺悔狀,沒有對丈夫的話發表任何意見。

    這兄弟四人為了請大夫一事爭論,其實也是知道老母親氣病的真正緣由。他們心里固然擔心老母親,但大多數人更不樂意叫外人知道周家內部的丑事。最終,周三老爺拒絕再爭論下去,耽誤老娘的醫治,直接出門走到附近的商業街去雇了匹老馬,騎到燕王府去面見燕王,求得了府醫上門。燕王也是驚訝于一向沒聽說身體有什么大礙的周老夫人會忽然病重,才打發蕭瑞一同過來瞧一瞧的。

    蕭瑞跟著府醫上了周家的門后,也曾留意過周家人的表現。他看到周二夫妻跪在了周老夫人屋外的臺階上,他們的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兒女打了傘陪在父母身邊,只不見長女周四姑娘的身影。而周四太太則在屋里的外間小廳里罰跪,屋里有火盆暖爐,她的處境自然比門外的人舒服許多,周四老爺和幾個兒女都陪在她身邊。周大夫婦與周三夫婦都守在周老夫人房間里。府醫進屋后,周大老爺立刻從弟弟手中接過了招呼府醫的工作,周三老爺也立刻低調下來,跟在長兄身后,偶爾會在長兄與府醫的交談中插一兩句話,但大體上對這位長兄還是十分敬重順服的。

    至于周老夫人,府醫診斷出她是怒極攻心,才會吐了血,之所以情形不妙,更象是喪了精氣神,沒有了求生欲望一般。這就關系到周家家務事了,不是他一個府醫能管的,他只能幫周老夫人施針,再開個方子讓周家人熬藥。倘若施針的效果好,周老夫人也能吃得進藥,那還有回天之力。但他私底下曾經背過周家其他人給蕭瑞透露了口風,覺得周老夫人這回可能不太好了。

    眼下府醫還在周家施針,花的時間挺長的。蕭瑞又不懂醫術,留在那兒也沒有意義。而且他看周家內部氣氛詭異,他一個外人待著也是尷尬,還有幾個周家孫輩似乎有意與他結交,可他覺得眼下實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便尋了個借口,脫身出來了。

    當然,晚飯還沒吃也是一個重要原因。蕭瑞表示他沒興趣在正在熱孝中的周家用餐,寧可到隔壁未婚妻家來討一碗熱湯面吃。

    謝慕林微笑著從丫環手里接過了托盤,給未婚夫送上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面,邊上還一溜兒排開了八碟小菜,好讓蕭瑞吃得好又吃得飽。蕭瑞頓時食指大動,向長輩告了聲罪,又沖謝慕林笑了一笑,便埋頭香噴噴地吃起面來。

    謝璞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看向妻子文氏:“我先前也聽說了周家的事,徐夫人到底在干什么?這里頭又有周二與周四什么事?怎么看起來他倆還被罰跪了呢?”

    文氏猶豫了一下,便把萬太太先前透露的信息告訴了他,有些還是蕭瑞沒聽說過的,聽著聽著就不由得放慢了手中的動作,直到謝慕林把手爐遞給他,他才醒過神來,沖未婚妻又笑了笑,繼續埋頭吃面。

    謝璞聽明白了:“徐夫人的提議是荒唐的,周家二房兩口子聽到這么荒唐的提議,沒有立刻把人趕出門去,反而問能不能用侄女兒頂替親閨女行事,引發了四房的不滿,也令周老夫人傷心生氣了。周四太太為了保住女兒,也是要報復二房夫婦,故意把這件事傳到了左鄰右舍的耳中,固然是壞了二房的名聲,但也同樣令周家顏面掃地,成為他人口中的笑柄。周老夫人怨她不顧大局,卻也知道錯得最厲害的是二房,所以……對她就沒罰得這么重了?!?/br>
    家中頂梁柱倒了,尸骨未寒,幾個兒子媳婦就鬧得天翻地覆,彼此勾心斗角的,連親情與家門名聲都不顧了。周老夫人怎會不傷心,怎會不絕望呢?她只怕覺得自己還是早些閉了眼的好,好歹不用眼睜睜看著這個家散了!

    第995章 非議

    蕭瑞吃過熱湯面,把知道的情況都跟岳父岳母交代了,再依依不舍地跟未婚妻謝慕林聊上兩句話,就要回周家去了。

    他畢竟是領了燕王之命來跑腿的,總要盡到責任。萬一周老夫人有什么不好,在他離開周家期間死了,他在燕王那兒也不好交代。

    謝璞沒有阻止女婿,只是囑咐了幾句話,就放他走了。謝慕林迅速給他塞了個新添了炭的小手爐,好象他在周家也不必吹冷風。蕭瑞沖未婚妻咧嘴一笑,方才轉身離開。

    文氏又吩咐門房,注意留意鄰居周家的動靜。倘若他家再掛出白幡來,謝家就得再出面去吊唁一番了。

    不過,蕭瑞這一晚進了周家的大門后,再出來時已經是半夜了。他沒有驚動太多人,只跟謝家的門房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獨自騎馬離開。謝家門房探頭去瞧周家大門口,見他家一片靜悄悄的,沒有再走出什么人,也沒有聽到哭聲,便縮了脖子轉身回到門里,關門的時候,正好從門縫里瞧見對面與斜對面的幾家門房也是同樣的動作。

    看來周家今晚發生的事,早就在這條街上傳開了,各家各戶都很關心,周家是不是要再辦一場喪事呢。

    次日清晨,謝璞夫婦醒來,得了門房傳信,得知周家并沒有喪信傳出,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氣。謝璞匆匆吃了早飯,就要穿戴上全套官服,預備出城去給袁小將軍與欽使一行人送行。這送行儀式除了燕王府與袁家的女眷,其他人家的官眷皆不必參與,因此文氏跟兒女們都盡可以留在家中。謝璞便囑咐妻子:“倘若周家有喪信,你立刻打發人到城外給我送信。若到時候時間晚了,就讓人到布政使司衙門去。若沒什么事,我中午會回來吃午飯?!?/br>
    文氏應了,披上厚披風,把他送出了二門,方才回轉。

    周家這天上午一直挺安靜的,除了燕王府來過兩個人問候,順便帶上了府醫的兩名助手,多送了些金針藥材過來以外,并沒有旁人再登周家的門??辞樾?,周老夫人似乎挺住了,府醫的針灸術派上了大用場。

    謝璞中午回家吃飯,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也稍安。周老大人畢竟是他的老上司了,剛剛去世沒多久,倘若周家這么快就要再迎來一場喪事,也太令人遺憾了些。謝璞心里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的。周家人性情各異,有些人行事確實不堪,但周老夫人卻是個明白事理的老人。若有她在上頭約束,又有出色的子孫支撐門戶,周家也沒那么容易衰敗下去。

    吃過午飯后,謝璞稍稍打了個盹,就再次回衙門去了。

    下午文氏這兒來了好些客人,最初是斜對面的劉參議太太來了——劉參議已經定了,開春后就要升任左參政一職,接謝璞的班,知道自己是得了這位上司的支持才能被提拔,心里很認這份情的。

    劉參議太太來了沒多久,萬太太也到了。她看到劉參議太太比自己早來一步,想到自己原本還要壓對方一頭,年后對方的品級卻要越過自己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連客套寒暄時的笑容,都虛假了幾分。

    接著便是另外幾家同住在這條街上的布政使司衙門屬官的太太,都是熟人了。大家不但是近鄰,丈夫還是一個衙門里的同僚,見面的次數都比旁人多,常來常往的,很是熟悉,因此說話時也少了些忌諱。

    大家其實都是沖著周家昨天晚上傳出的消息來的。托周四太太刻意泄密的福,這條街上的鄰居們都知道了徐夫人昨日造訪周家,提出了什么過分的要求,周家二房反應如何,周家四房又是什么想法,還有周三爺持斧劈車的典故,又有周老夫人氣得吐血,病情加重等等……眾人吃瓜吃得挺開心,可若周老夫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這瓜就不甜了。

    其中一位太太的話說得好:“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倘若周家再死一位,叫我們這些鄰居怎么過年呢?!”開門就見白,那也太晦氣了!

    眾位太太都心有戚戚焉,順道鄙視了一把徐夫人的荒唐念頭。

    劉參議太太如今感覺自家身份地位與從前不一樣了,只會在文氏面前低頭罷了,便第一個表達了意見:“論理,我們不好背后說人,只是這位徐夫人行事未免太過了些。倘若是她自己的兒女,又或是她自己的嫡親眷屬,她要使喚人家,只要姑娘的父母沒意見,旁人也不好多說什么??芍芗遗c她關系已經遠了,不過是周老大人看在老太妃的面上,對她庇護幾分罷了,周家憐她年輕守寡,又沒個兒子,才多讓著她些,她怎么就把人當成是自個兒家奴一般,認為可以隨意擺布了呢?

    “她這是把周老大人這位朝廷命官當成什么了?!她自個兒娘家的人還沒做上這么大的官呢,倒瞧不起二品的布政使家了。難不成真覺得還是那位老世子還在的時候?別說我刻薄,那位老世子雖然出身不凡,乃是先帝長子,可也是先帝親自定了罪,以大逆罪人的身份處置了的!徐夫人其實只是個沒名沒分的妾室,只因生了老世子唯一的女兒,才得了老太妃的憐惜,留在身邊度日。若真計較起來,她也就是個宗室罪人的家眷罷了,憑什么這般拿大呢?我們這些朝廷誥命,周家姑娘這樣的朝廷命官之后,哪一個不比她金貴?素日可憐她,讓著她些,也就罷了,怎么就把人縱容得這般不知好歹了呢?!”

    眾位太太齊齊說是,萬太太心中不忿劉太太搶了這個先,連忙道:“依我說,很該叫她知道些是非對錯才是,不然她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貴人呢!竟然還好意思把王爺王妃視作仇敵,若不是王爺王妃仁慈,她早就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哪里還有如今這樣的好日子過?她是沒兒子的人,興許只想著心里痛快就行了,所以一心要給王爺王妃郡主添堵??伤€有閨女呢!我看,咱們就該把這件事透給她女婿家里知道!既然徐夫人一心想給袁小將軍尋外室,她女兒夫家一堆小姑子、堂小姑子的,怎么不從里頭挑一個呢?說不定還更聽話呢!”

    第996章 壞心

    萬太太這話明擺著就是不安好心了。

    徐夫人女兒嫁的人家,在北平也是有頭有臉的,沒點根基,如何能讓徐夫人答應將女兒下嫁?她女婿在前些年也算是北平城里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了,剛剛新婚的時候,夫妻感情真的十分要好。后來是因為徐夫人慫恿,讓女婿一家摻和了軍隊被服案,案子鬧出來了,連累得他們一家丟了幾個官,女婿也被革了職,里子面子都沒有了,公婆怪罪下來,女兒女婿也生了嫌隙。

    徐夫人一邊氣惱燕王手段不留情,一邊勸女兒早些生個兒子,只要有了兒子,她在夫家就站穩了腳跟,就算公婆有再多的不滿,她也是地位穩固的。徐夫人的女兒倒是聽她的話,只是至今不見再懷孕,反倒是丈夫為了起復煩心不已,見她一心只在內闈上下功夫,對她越發冷淡了,夫家的族人親友態度也不復從前親熱。

    倘若徐夫人女婿的家里人聽說了周家的事,真個誤會徐夫人會把他們家的女孩兒送去給人做外室,那可就不僅僅是小小不滿的問題了。

    這種本地世家大戶,從來都是自視甚高的,除了統領本地軍政的燕王府,他們連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這三司官員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因為流水的官員鐵打的坐地戶,他們不生事,外地調來的官員就拿他們沒辦法。反倒是三司官員們,多有依賴本地大戶之處,因此他們的地位還挺超然的。就算真的得罪了哪個官員,他們忍上兩三年,把人任期熬滿了,直接送走就是。若是官員做得太過分,三年未滿,他們也不是沒有把人半途轟走的辦法。

    袁小將軍固然是大英雄,配得上做他們這種世家大戶的女婿,但若是想讓他們的閨女做外室,那是休想!不是皇帝老兒或燕王這種級別的貴人,哪里有資格叫世家千金做妾?更別說是做外室了!哪怕是皇帝,看中了他們這等世家名門的千金,沒有正式冊封,正經名分,那也是欺負人!

    眾位太太們聽了萬太太的建議,想起她一向以來的行事,便知道她起了壞心,要去徐夫人親家那邊挑撥離間了。這一挑撥,若不能叫徐夫人的女兒與女婿徹底離心,再遭公婆嫌棄,只怕不能完。眾人暗嘆一聲萬太太心胸狹窄又手段狠辣,不過是因為徐夫人替她看不順眼的店鋪掌柜說了話,落了她的臉面,就記了仇。但她們想到徐夫人一向以來的霸道行事,又沒人替她說好話了,都不吭聲。

    只有文氏厚道,委婉地說:“別的事倒罷了,這件事徐夫人固然是罪魁禍首,但周家卻有些冤枉了。事情一旦傳出去,旁人不管清不清楚內情,都多半要說他家閑話的??芍芗乙仓挥卸啃惺虏煌琢T了,其他三個房頭卻都還明事理,周三爺更是剛烈君子。若讓他們一同承受污名,也太委屈了些。周老大人尸骨未寒,怎么好叫他身后清名受損?周老夫人又為了這件事病得厲害……我看,如今時機還來得及,這些小道消息應當只在我們這條街上流傳罷了,索性就別再往外說了吧?只當是給周老大人與周老夫人留臉面了?!?/br>
    消息若是只有這條街上流傳,知情的便都是布政使司衙門的關系人,確實可以稍稍挽回一點兒周家的臉面。

    萬太太柳眉一豎,心里十分不以為然,張口就要駁回,卻叫劉參議太太搶了先:“謝太太說得是。周老大人怎么也是我們布政使司的老藩臺了,他家里出了丑事叫人說嘴,我們布政使司衙門的人也跟著臉上無光。況且周家攤上這種事,也稱得上是無妄之災了。他家看在親戚面上,待徐夫人好些,哪里想到就叫人算計上了呢?”

    文氏與劉參議太太這兩位身份地位最高的誥命都發了話,其他太太們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萬太太雖有異議,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跟所有人作對的時候,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一定要讓徐夫人的女婿家里知道這件事,嘴上卻提也不提,只笑吟吟地道:“別人就罷了,知道了這件事,也不過當作是趣聞,笑話兩句就沒了。只袁家那頭,我們還是送個信兒的好?!?/br>
    劉參議太太有些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萬太太繼續笑著說:“我這也是以防萬一。今兒周家是不愿意拉下臉來答應徐夫人所請了,可焉知徐夫人不會另找別人?袁小將軍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勞,又是這么出眾的青年才俊,跟燕王府郡主又那般相配,日子過得好好的,招誰惹誰了呢?我們給袁家兩位夫人提個醒兒,也省得將來袁小將軍真個被人算計了去!”

    這話倒是正理。劉參議太太固然對萬太太不以為然,但也沒有任何意義。文氏本來就有心要私底下讓女婿蕭瑞去給袁小將軍遞個話的,但如今袁小將軍離了北平,改而告知袁家婆媳也好,便不反對。于是其他人便都投了贊成票。

    文氏又開始跟大家商量,是不是要挑個時間,大家到周家探個病,問候一聲周老夫人的好?她們也不是要去打擾病人,就是左鄰右舍的,又一向熟絡,周家有什么事,大家總不好視而不見,該盡的禮數,該表達的關心,都是要做的。

    眾人紛紛稱是,當下就商量了,除去官職相對較低的官員家眷以外,五品以上的,都要跟著文氏過府去問候一聲,至少要打聽清楚周老夫人的病情輕重。倘若真有什么不好了,眾人心里也有數,該預備的就預備了,別等哪一日,周家忽然掛了白幡出來,大家才手忙腳亂地去吊唁祭拜。

    眾人商量出了個章程,見天時不早了,約定明日一早就去周家探訪,便各自先回了家。

    這一天,周家一直沒有特別的動靜傳出來。周老夫人的病情似乎讓燕王府府醫的妙手回春穩定住了。

    晚上,謝璞從衙門里回來得有些晚了,跟妻子文氏對坐著吃遲來的晚飯,兒女們都已經在各自屋中解決了晚餐,并不在跟前,他們夫妻倆便聊些瑣碎的家常小事。

    這時候,周三爺特地上門來了。謝璞心里疑惑,剛披上外衣,到前院花廳里見客人,才進門呢,就被周三爺的來意嚇了一跳。

    他居然是來請謝璞明日前往周家見證分家儀式去的!

    第997章 分家

    周老夫人今日醒了,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分家!

    周三爺估計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當著謝璞的面,他不能實話實說,只能面帶幾分羞愧之色,委婉地懇請謝璞一定要出席:“家母也是考慮到,家里人口多了,如今住的宅子又是官邸,并非我們自家的私產,如今先父已經去了,我們一家總不好繼續霸占這座宅子,早晚要搬走,老家的祖宅卻沒那么寬敞,若不分家,哪里住得下?既然早晚要分,她老人家還在時分了,也能分得公平些,各房少些爭拗。我們兄弟雖然一直勸說家母,覺得一家子和和樂樂住在一起,才是大家氣象,不會分家。但家母鐵了心要分,我們兄弟也只得從命了?!?/br>
    周老夫人要主持四個兒子分家,當然需要有人做見證。這種事他們不可能請燕王府的貴人,只得請了周老夫人的娘家晚輩,周家大房的兩個女婿,周三太太的娘家父親,還有一位與周老大人交好多年的致仕老翰林,再添一位近鄰兼周老大人的接任人謝璞,來充當見證。

    這四位見證人里,有官員,也有本地的世家大戶,還有周老夫人的近親,份量足夠了。雖說周家大房的兩個女婿定然會偏著嫡親的岳父岳母些,但周三太太的娘家父親定會偏著女兒女婿,致仕老翰林還是周三爺的啟蒙恩師,周老夫人的娘家侄兒又素來跟周四爺的私交甚好,所以,周家大房、三房與四房都沒有異議。周家二房倒是不甘心,可他們眼下正理虧,也沒膽子多說什么。

    謝璞其實不大想要摻和周家的事,但他并非唯一受邀請的見證人,周三爺又是位禮數周到的君子,盛情難卻,他略作考慮,還是答應了。

    他也問了周三爺,周老夫人的病情究竟如何?難不成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么?

    周三爺面露苦笑,沒有回答,但謝璞已經什么都明白了。等送走了客人,他便回房去囑咐妻子文氏:“周家恐怕用不了幾日,就要再迎來一場喪事了,你把該預備的預備好,到時候隨我一同去吊唁?!?/br>
    文氏問明了是怎么回事后,不由得有些難過:“前些天見周老夫人時,她老人家還是好好的,只是有幾聲咳嗽,精神頭差些罷了。怎么才幾日的功夫,她就這樣了呢?周二老爺與周二太太固然是不肖,可她老人家還有其他孝順的兒孫呢,哪里就到吐血垂死的地步了?!”

    謝璞淡淡地說:“周家四房之間只怕已經積怨多年了,只是上頭有父母壓著,才沒有鬧大罷了??扇缃裰芾洗笕巳チ?,周老夫人又病著,周大老爺威望不足,無法約束兄弟,周二老爺與周四老爺又各有私心,那些積怨便都發作起來。他們兄弟四人,性情不一,又各有打算,早些分了家,倒也不是壞事。遠香近臭,等到他們兄弟分開來度日了,只逢年過節時相聚一處,興許還能留下幾分情份。日后哪個有難了,其他三個還愿意伸出援手拉他一把。否則……勉強住在一處,彼此間爭吵不休,便是再深厚的手足之情,也要漸漸消磨殆盡了?!?/br>
    道理文氏是明白的,只是心里還是不好受。她低聲對謝璞道:“我們家一定不能走他家的老路。幾個孩子之間,一定要一輩子相親相愛的才好?!?/br>
    謝璞怔了怔,隨即微笑道:“這是自然。你我做父母的,肯定要好好教導孩子,讓他們懂得是非對錯,一輩子都不會走錯了道,自然也就不會鬧得手足反目了?!?/br>
    次日清晨,謝璞先打發人往衙門里打了招呼,算是告了半日假,便穿了正式衣裳,往周家去了。倒是文氏這頭,提前往幾位鄰居太太那兒捎了信,推遲了探病之事。周家今日要分家,肯定沒功夫招待外客,她們就不必去添亂了。

    只是這信捎了出去,不一會兒,各家太太們又都打發人來回信了。大家心里都很好奇呢,周家怎么忽然就說要分家了?難不成是周老夫人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決定要主持分家,免得自己死后,幾個兒子媳婦為了分家之事打起來?

    文氏看著眼前的書信,心里一時無語。她知道大家沒什么壞心,可是這么濃重的好奇心,與這么明顯的看熱鬧架勢,真叫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周家這次分家,大概是因為有周老夫人主持,又有好幾位份量足夠的見證人的關系,分得挺順利的。午時不到,謝璞就能回家吃飯來了。午飯他要跟妻子說話,就讓孩子們在自個兒院子里解決,不必到正院上房來了。趁著獨處的機會,他好跟文氏說說周家分家的情形。

    周家這次分家,分得挺徹底的。周老夫人的意思,兒子們同時分產和分居。周家歷代積累不少,祖上還有人在京城為官,當時置辦下了產業。周老大人在北平任官多年,也攢下了不少財產。雖說他去世之前,周家已經處理了一部分產業,但還留著不少呢,尤其是來歷清白的那些,基本全都留下了,這次卻一并都分了下去。

    周家大房是長子嫡孫,除去北平城的官邸不是私產不能分以外,老家的祖宅、祖產全都給了他這一房,另外還有在老家保定的許多田產、鋪面,以及位于江寧的一處小莊子。后者是預備三孫子周三公子上京趕考時落腳用的。周老夫人希望長子一家在自己七七之后,扶靈回鄉,便老實在老家守孝,三孫子也老實在老家苦讀備考,不要理會京城或北平城里的瑣事。周大老爺心里不大樂意,但周大太太和幾個兒女、女婿都答應了,他也只得答應下來。

    周家二房分得了周家早年在京城置下的房產。那是一處三進的大宅子,還帶著個小花園,乃是周家先祖任京官時的住處,都有好幾十年沒住人了,只留了一房老仆看宅子。不過幾個月前,周三公子剛中舉的時候,周家想著他要上京參加明年春闈,所以打發了下人進京打掃修繕宅子,因此眼下還是可以住人的。周二老爺夫妻倆明顯野心勃勃,京中又還有周家的親朋故舊,貴人也多。倘若他們家在京中有本事能攀附上誰,從此平步青云,那便是他們的本事。他們不會再受其他幾個房頭的拖累,但同樣的,也不能再強求其他親人的幫助了。

    除去這一處房產,以及周老夫人額外補貼二兒子的五千兩銀子,以及單給周四姑娘的一匣子首飾、三千兩嫁妝銀以外,周家二房再無所得。這就是周老夫人對令自己傷心失望的二兒子和二兒媳的懲罰。

    第998章 防備

    周家二房當然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的,可一來他們理虧在先,二來周老夫人鐵了心要這么做,三來,也是沒有見證人替他們說話。其他三房都沒有異議,他們便是有心抗議,也沒有用了。

    周二太太本來還想著,有女兒周四姑娘分得的那份嫁妝,倒也不算太虧。周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正值周家最鼎盛之時,手中私房不少。她本身又是大家之女,嫁妝里的名貴首飾價值十分可觀,更別說燕王府老太妃臨終的時候,把自己的私房分發給子孫后輩,周老夫人這個外甥媳婦也分得了一份。因此,別看周雅清只分得了一匣首飾,只要這一匣首飾足夠貴重,也能值上幾萬呢,未必比不上其他房頭分得的產業。

    然而,周老夫人早就防備上了二兒媳。

    給四孫女兒分什么首飾,她早就叫人列好了單子,絕對沒有太過貴重的,只是作為官宦人家女兒的嫁妝,足夠體面罷了,總價值不會超過三千兩,而且多是沒什么標記的普通款式,摻雜了幾件周老夫人自個兒常用的首飾,算是給疼愛多年的孫女留個念想。倘若周雅清將來手頭緊了,將首飾變現也容易。

    但周老夫人是盼著這份嫁妝能完完整整地隨孫女出嫁的,絕不會給兒子媳婦插手的機會。她把首飾與銀票分裝成兩個匣子,上了鎖,周大太太與周三太太各保存一個,鑰匙則交到了周雅清本人手中。等到將來她婚事定下,預備要辦嫁妝的時候,周二老爺通知兩個兄弟,周大太太與周三太太再把東西交回到周雅清手中。

    這其實也是一種防備,倘若周二老爺夫妻倆給女兒找的婚事不靠譜,周大老爺與周三老爺拒絕接受,那么周二老爺夫妻就休想拿到這份嫁妝了。

    周老夫人對次子次媳防備到這個地步,周二老爺夫妻倆臉上都火辣辣的,心中哀怨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周雅清本人原來都病得躺在床上,終日以淚洗面了,聽說了消息,忍不住放聲大哭,草草梳洗了,讓丫頭扶著她前往周老夫人屋里磕頭。姑娘家心氣兒原本還挺高的,沒辦法接受父母與徐夫人的一些言辭做法,消息傳開后,又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被毀了。如今聽說祖母病得這么厲害,還愿意護著她,給她留下一份體面的嫁妝,她怎會不感動呢?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又有了希望。

    謝璞當時坐在周家客廳里,也聽到了周四姑娘在內院的大哭,心里還有些不大好受。他對妻子文氏道:“這個姑娘也不是壞心眼兒,就是被父母和那位徐夫人給耽誤了,又跟著學了些不好的念頭。如今若能大徹大悟,重回正道,她自個兒家世不壞,才貌雙全,又有一副好嫁妝,未來未必就沒有好姻緣。就怕她父母不肯死心,非要借這個美貌的女兒攀高枝,反倒毀了她的終身?!?/br>
    文氏也忍不住嘆息不已:“我也聽人說起過周四姑娘的事兒。這兩年來,北平城里真的有許多人家樂意娶她做媳婦的,當中好些都是家世、人品、才學樣樣都出挑的青年才俊,哪一位都是良配??伤改付季芙^了,一心要把她許給未來的燕王嗣子,真是太可惜了!當時的傳聞,都說燕王嗣子定是四皇子的,那可比她小了三四歲呢,也不知道周二老爺和周二太太是怎么想的?!?/br>
    謝璞輕笑了一聲:“他們還能怎么想?自然是被徐夫人糊弄著,由她做主了!他們是想左了,覺得徐夫人還是神通廣大的貴人呢!不過認真說起來,徐夫人至今還不肯消停,未嘗沒有周家縱容的緣故。他家也算是自食惡果了。幸好如今還不算太晚,沒有真個叫徐夫人坑了去。周家二房既然分得了京中的房產,將來遷居京城,又有誰知道他家女兒在北平曾經沾染過什么名聲呢?周老夫人故意這般安排,只怕也有刻意讓次子一家遠離徐夫人的考量?!?/br>
    周老夫人是否真有這個想法,周家人也沒有明說,但當時在座的幾位見證人卻都心里有數了。周老夫人的娘家侄兒還勸周二老爺:“京中多貴人,表哥也能跟從前在國子監時的師長同窗重新走動起來,孝滿之后,未必不能謀個官職做做。多做些正經事,不要理會那些心思叵測的親戚,慢慢的,日子就會好過起來了。到時候別說雅清的婚事,就是幾個男孩兒,想要求學也方便許多?!?/br>
    周二老爺大約是聽進去了,還能露出點笑容來。周二太太的表情是從頭到尾都十分難看。從聽到女兒的嫁妝還不能由她保管,她頂多只能拿到兩枚鑰匙,連給女兒定親,都要看妯娌臉色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搖搖欲墜了,只靠著丈夫支撐,才沒有當場倒下。

    分家繼續進行。

    周三老爺分得的財產不算多,跟長兄那一份沒法比,但比二兄要強不少。他由于娶了個宗室外孫女兒,本身科舉仕途又斷了,所以將來多半是要留在北平生活的。周老夫人將自己陪嫁的房產分給了他,是一處位于什剎海邊上的三進宅子,以及一處位于小湯山的溫泉小莊子。

    溫泉莊子對周三老爺的腳傷有療養作用,至于城里的宅子,雖不算十分寬敞,卻很精致,還帶了個小花園。宅子挨著繁華的街道邊,有一溜兒十來間依附的鋪面,一并給了三兒子,光是收租金,就足夠他們一家過上殷實的生活了。若再加上周三太太帶來的陪嫁產業所產生的收入,只要不發生什么大變故,他們一家在北平這個熟悉的環境中,完全可以過得富足體面,無憂無慮。

    周三老爺還順便把周家這么多年來在北平擁有的人脈,也一并繼承了下來。他又不指望將來為官作宦的,本人品行名聲又好,別說周家親友,連燕王府也會關照幾分。周老夫人對這個兒子的未來一點兒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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