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可是這動作并沒有什么用,因為方曜推門進來后,脫了衣服就鉆到了花灑下,和他貼在一塊兒。 路昭小聲說:“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來洗嗎?每次都要擠進來?!?/br> 方曜:“節約用水?!?/br> 路昭:“兩個人洗的時間更長,也沒有節約下來啊?!?/br> 方曜沒有作聲,拿起香皂搓出泡泡,將泡泡抹在他身上,幫他洗澡。 ——這是方曜近期最愛的活計,因為路昭的皮膚白皙細膩,抹上泡泡之后更加滑溜溜,摸起來特別舒服。 平時不好總是摸,但是洗澡的時候可以摸個夠。 可惜,今天這個美差事沒能做多久,路昭就說:“沖水?!?/br> 方曜:“還沒搓干凈?!?/br> 路昭:“我早上洗了澡還洗了頭發,沖沖就好了?!?/br> 說著,他自己把花灑拿下來,迅速沖了水,就走到一旁:“我好了。你快洗吧,你那頭發硬邦邦的,得洗好久?!?/br> 方曜十分失落:“你不幫我洗嗎?” 路昭擦干身子套上了睡衣:“你自己洗不是更快?” 他在洗臉池邊刷了牙,便出了浴室,留下方曜一個人對付噴了過量發膠的頭發。 想著等他洗完還得好一會兒,路昭就先去收拾行李。半個月的婚假除了去首都,方先生還說要帶他去之前工作過的高原上玩玩,得多帶幾件厚衣服才行。 他打開衣柜收拾衣服,將壓在下面的厚衣服都抱出來,就看見了衣服底下的紙盒。 這個盒子,方先生一直沒給他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6章 番外-新婚2 他記得方先生說,要簽過保密協議后才能看。在結婚登記的前幾天他已經通過測試并且簽了保密協議,現在應該可以看了吧? 路昭就把衣服先放在一邊,好奇地拿出了這個紙盒。 紙盒子已經很舊很舊,像是風干過,又帶到了寧海這等潮濕的地方,外殼已經起皺開裂,路昭十分小心地把它捧到書桌上,打開了蓋子。 里頭是整整齊齊豎著碼放的筆記本,露出書脊,上頭寫著時間,還有厚厚的一沓書信,豎著夾在筆記本中間,十分平整。 筆記本里,應該就是方先生記錄的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也許是他的日記和草稿? 路昭抽出了一本筆記本,想要看看是不是方先生的日記本。 可是,盒子里的東西塞得太滿太緊,他費了些力氣才把本子抽出來,還帶出來好幾封信箋。 “哎呀,都亂了?!甭氛堰B忙把帶出來的幾封信撿起來,無意掃過信封上的落款,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路昭寄] 是他寄給方先生的信! 路昭愣愣地盯著泛黃的信封,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原來方先生把它們都好好地收著,只是那時候實在沒法給自己回信吧。 路昭知道他那些年是去高原上做保密工作去了,這會兒心里也早不怨他了,摩挲了一會兒信箋,便釋然一笑,將信箋重新塞進紙盒里。 不過,就在他將信箋往里放時,忽然發現,那些散亂的信箋里,有的信封上寫的是[路昭寄],是自己當時青澀的字跡,而有的信封上,寫的卻是[路昭收]。 是方先生的字跡。 路昭心頭撲通撲通跳起來。 他幾乎是微微抖著手,抽出了那一個寫著[路昭收]的信封。 里頭的信紙已經泛黃發舊,鋼筆的字跡也有些暈開,但那熟悉的筆跡,溫柔的口吻,仿佛帶著他回到了好多年前,來到那貧瘠寒冷的高原上,看見樸素的木屋里,坐在書桌前,借著臺燈昏暗的光,認真寫信的方先生。 鋼筆的筆尖在粗糙的草稿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阿昭: 很高興再次收到你的來信。 聽聞孫教授愿意幫你,我為你感到高興,祝你好運。 我在這里的條件很艱苦,工作任務緊張繁重,我們晝夜顛倒地加班加點,不少同事都病倒了,但我還能支撐。 因為每次想起你,我就好像能從繁忙的工作和疲憊的身軀中解脫片刻。] 看到這里,路昭微微一笑,眼睛不由往最后一掃,看到落款的時間。 “那時候我還在學校呢……他才走沒多久,說話就這么rou麻?!甭氛岩贿呅÷曕止?,一邊忍不住微笑起來,“沒走的時候怎么不這么同我講話?!?/br> 他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臉上帶著笑,繼續看信。 [這樣的忙碌不知還有多久,我們在艱難地一步一步摸索。 不過,在這里我看到了高原的早春。 春風一吹,一夜之間云縱山腳下的白雪被嫩綠的草原吞噬,牧民趕著羊群像白云一樣飄過措溫布湖邊,那情景總引起我無盡的贊嘆。 很抱歉這封信無法寄給你,這里的條件也拍不了照片。 我會好好珍藏你的照片,感謝你的貼心。 想念你。 方曜。] 路昭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信中描述美景的口吻帶著溫柔和愛意,他能想象到,方先生在寫下這些文字時,一定幻想著能和自己在措溫布湖邊漫步,所以才把湖邊的景象描繪得那么美。 路昭笑著將這封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方先生的愛意,又委婉,又直白。 他不會直接寫想和你一起在湖邊散步,卻又會直接寫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