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說不做就不做,你要信我?!?/br> 問荇為了表決心,還往兩人中間放了個竹編棉芯的靠枕。 可他不知不覺抓上柳連鵲的袖子,身子也往柳連鵲旁邊側,顯得像是兩人合抱著只算不上大的枕頭,這點阻攔成了欲蓋彌彰。 被問荇惹得心猿意馬,等到柳連鵲回過神來再看,罪魁禍首已經閉上了眼,呼吸也變得均勻緩慢。 說是小睡,問荇還真能睡著。 但柳連鵲睡不著。他的袖子被問荇抓著,抽出來怕驚醒他,不抽出來又覺得哪里不對。 這張足夠睡兩人的床足夠寬敞,可他們卻緊緊靠在床中間,只占了床一半的位置。 “嗯……” 問荇又無意識地往他身上貼了貼,柳連鵲原本虛握的手驟然攥緊。 左右是睡不著了,他逼著自己不看問荇,卻還是不自覺讓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吸引。 看起來是累壞了,臉上這么憔悴。 柳連鵲心疼地想,轉頭忘了問荇方才不規矩的動作。 問荇的樣貌同去年夏時變化不大,但略成熟了些,原本因為生活困苦有些偏瘦,顯得他歲數更小,瞧著只是半大少年。 現在這樣,更像是十八九歲的青年人。 哪怕沒有高興的意思,問荇的嘴角也會有很細微的弧度,似是他生來如此,或是后面養成習慣慣來如此,柳連鵲也說不清。 現在他的臉上就帶著慣有的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用澄澈的目光會撞上柳連鵲探究的視線,隨后烏黑的眼中漸漸帶上些堪稱頑劣的情緒。 自然,那是種更像俏皮和賣乖的戲謔,同惡意無關。 心跳越來越快,柳連鵲喉結滑動。 他夏時面對這樣一張臉起不了半分旖旎念頭,只把他當成個陰差陽錯得來的弟弟,而不是個從天而降的相公。 可現在不一樣。 他喜歡問荇,別說看著問荇的臉,就是他哼一聲,也能攪動自己的心。 這種感覺也不糟,只是他尚且還需要習慣。 越想反倒越平靜,柳連鵲緩緩閉上眼,任由問荇抓著他的袖子,手也不自覺壓在了問荇的衣服上。 兩人的青絲糾纏在一起,再難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鵲鵲:晚上我躺在他身邊沒意識,他肯定不舒服。 小問:這是什么?夫郎白天不讓摸的臉,偷偷捏一下! 第220章 不速之客 依照原先的計劃,問荇開始了慢慢打聽鎮子里的消息,順帶多養精蓄銳的日子。 山里的時間過得很慢,除去日常去鎮子探聽消息外,他閑來無事,也發掘了些別的愛好。 “沒釣上?!?/br> 問荇將掛鉤上半腐的水草取下,瞧著漸漸西沉的日頭,拿起空空如也的吊桶。 今天是他試著釣魚的第三日。 恰巧離小竹屋不遠處有汪極小的湖泊,最近剛解了凍。 山下有人賣便宜的吊桿,好點的五十文,差些的二十來文,問荇借著去買食材的機會,就帶了根長得過得去的竹釣竿上山來。 每日他都會抽兩個時辰到湖邊釣魚,但結果可想而知————一條也釣不上來。 長生誠不欺他,靈山里的動物都似有靈性,哪怕是魚都比其他地方狡猾,根本不是些靠餌料就能吸引上來的傻子。 甚至有魚欺人太甚,會吃光魚鉤上的餌后全身而退。 不急著用錢的問荇并不著急,但連著三日一無所獲,又眼睜睜看著湖里分明有魚在游動,自己又釣不上,難免也高興不起來。 “你今日回來得早?!?/br> 聽到門口的響動,柳連鵲頭也不抬,接著作眼前未完成的畫。 他怕冷,哪怕天氣漸漸回暖,也多是躲在屋里,只有問荇看外面天好,非要趕他出來透氣才肯走兩步。 “嗯,我回來了?!?/br> 問荇將魚竿橫在角落,湊過來看他畫里內容,表情頓時變得委屈。 “夫郎,你這畫的是什么意思?” 柳連鵲畫的是湖邊景色,分明他也沒去過幾次,卻把草木的輪廓勾勒得生動傳神。 柳連鵲會畫畫問荇自然知道,最要緊的不是他風景畫得好,而是湖邊那高大的百年銀杏樹下,坐著個戴著斗笠,拿著釣竿的小人。 小人只畫了背面,可被略彎的幾筆墨畫得模樣委屈巴巴,而且他旁邊的魚簍子里空空蕩蕩,只有根插上去做點綴的野草在寒風中蕭瑟。 柳連鵲收筆,一本正經。 “畫景,你恰好在那處而已?!?/br> 他昨天下午本來要找問荇回去,遠遠瞧見問荇這副喪氣模樣,覺得很有趣,就沒打擾他,而是獨自回家起稿作畫。 但個中緣由,他自然不會直接同問荇說。 “我不信,你肯定是故意的?!?/br> 問荇板著臉,佯裝要搶柳連鵲的畫。 哪有人隨便畫景,能把釣魚的他畫在正中間。 柳連鵲壓著鎮紙不為所動:“松手,墨沒干?!?/br> 問荇不情不愿松開手,小聲嘀咕:“我明天肯定能釣上魚?!?/br> 柳連鵲不置可否,將畫了一半的畫收回桌肚,現在畫問荇肯定要鬧他,他打算等到問荇出去釣魚再接著畫。 幾只雀鳥落在他們窗臺上,問荇從柳連鵲桌上的竹筒里取出谷子倒在窗前,引得小鳥紛紛上前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