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mama帶我嫁入豪門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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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佩見梔梨委屈得快哭了,心里暗罵了一聲,果然是徐輕盈生的野種,母女倆哭起來都一個德行,真像是被誰狠狠欺負了一樣。 要不是看在徐輕盈給生活費大方的份上,她早把這個拖油瓶掃地出門了。 錢佩別過臉,眼不見心不煩,“把飯端出去?!?/br> 不一會兒,飯菜都端上桌,待在臥室里的表姐徐夏也走了出來。 徐夏剛上高中,長相清秀可人,看見梔梨時,她笑也沒笑,神情冷淡地在梔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梔梨爬上椅子后,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偷偷看了看徐夏。 前兩天,梔梨聽見表姐和來家里的同學說不喜歡她,說和她住在一個臥室很麻煩。 梔梨也覺得住在表姐的臥室里的自己很麻煩,忍不住掰著手指頭默默計算著從前攢的零花錢有多少,也不知道夠不夠讓舅舅再買一個臥室。 唔。 自己個子矮,不用買一個,買半個……半個的半個也可以睡。 徐夏看著身旁剛剛五歲的梔梨,面前閃過的卻是上輩子梔梨離開時坐的那輛豪車。 它和四周老舊的居民樓顯得格格不入,而坐在車子里的梔梨,仿佛也和他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能當時記憶太深刻,即使兩輩子下來隔了十幾年,徐夏依然清晰的記住了那一天。 再有一個禮拜。 徐夏垂下眼,再有一個禮拜徐輕盈就會來家里帶走梔梨,帶著梔梨嫁入豪門。 憶及那輛豪車,徐夏壓下心底的煩躁情緒,偏過頭,朝梔梨笑了笑,“客廳的地板擦得很干凈,辛苦梨梨了?!睏d梨是沒在豪門待多久,但她也能找到機會從梔梨身上撈到些好處,小梔梨可比上輩子上高中的梔梨好騙。這段時間,她必須籠絡住梔梨。 梔梨看著徐夏臉上的笑,呆愣片刻,忙搖頭說不辛苦。 奇怪。 表姐不是說了不喜歡我嗎,為什么還會和我笑呢? “今天不用等你們爸爸?!卞X佩把糖醋排骨推到徐冬面前,解開圍裙掛在一邊,“我們先吃?!?/br> 徐冬用筷子不熟練,直接伸手拿了一塊糖醋排骨,吃的一嘴油汪汪。 梔梨默不作聲地夾著離自己近的炒芹菜吃。 還是不好吃。 梔梨低頭默默吃下一大口米飯。 她特別討厭吃芹菜,唯獨芹菜餃子例外。 桌子上除了糖醋排骨,炒芹菜,再有一份酸辣土豆絲。 土豆絲離得有點兒遠,梔梨猶豫半晌,還是朝炒芹菜伸出了第二筷子。 討厭吃但可以克服。 徐冬吃排骨吃得正香,突然看見梔梨在那一個勁兒吃炒芹菜,頓時認定梔梨很喜歡吃芹菜。 想起吃飯前被梔梨罵像豬,他惡劣地舉起不銹鋼勺子,重重地拍向梔梨的手背。 “啪!” 原本梔梨皮膚就白,被勺子一拍,紅印落在上面特別顯眼。 “這是我媽給我做的芹菜!”徐冬不高興地說道,“都讓你吃了,我吃什么?一天天在我家白吃!” 梔梨從小就怕疼,疼痛隨著手背上的紅印后知后覺地蔓延開。 她疼得眼睛里含了兩包淚,偏偏忍住不哭,執拗地強調,“我沒白吃,外婆說我mama有給錢?!?/br> 徐冬拿勺子咚咚咚地敲桌,“你就是白吃!白吃!白吃!” 梔梨握緊小手,不服輸地反駁,“不是白吃,外婆說了——” “夠了!別整天把外婆說掛嘴上,煩都煩死了!”錢佩擔心梔梨說習慣了往后在外人面前也說生活費,沒好氣地把酸辣土豆絲和炒芹菜換了位置,“你弟弟難得喜歡吃菜,你當jiejie的讓一下弟弟,吃土豆絲?!?/br> 徐冬頓覺獲勝,咧開嘴笑。 什么有給錢,他經常聽見爸爸mama打電話和別人說梔梨在家里白吃白喝呢。 梔梨看見換到面前的酸辣土豆絲,在眼睛里打轉兒的淚水咻地憋回去了,不用吃芹菜啦! 徐夏全程默不作聲地圍觀弟弟和梔梨的爭斗,見梔梨落敗在那可憐兮兮地吃土豆絲,伸手夾了塊糖醋排骨,果不其然,得到了徐冬的怒目而視。 然而,當徐夏想把糖醋排骨放到梔梨碗里時,再度想起了上輩子一團亂的生活和梔梨明顯光明的未來,眼里情緒翻涌,手腕轉了個方向,將糖醋排骨放進自己碗里。 梔梨在這個家一直被嫌棄,自己能對梔梨笑一笑足夠讓梔梨感激了。 吃到一半,門鈴聲響起來。 錢佩起身開門,很快拿著已經拆開的盒子過來。 徐冬伸著兩只油汪汪的手想翻盒子,“mama,里面裝了什么?” “全家福陶偶?!卞X佩說著把彩陶捏成的q版小人拿出來,一手托著底座,一手指著正中間的小胖墩,“可愛吧?” 徐冬興致缺缺,“我喜歡擎天柱?!?/br> 梔梨吃飯慢下來,認真盯著錢佩手里的q版陶偶。 那個像是橡皮泥捏的小玩具,有四個,中間的小胖墩比表弟瘦一些。 錢佩察覺到梔梨的目光,故意笑道:“梔梨,你還沒拍過全家福吧?” 梔梨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飯,小聲問:“什么叫全家福?” “……”錢佩一噎,“全家福就是一家人一起拍的照片,有爸爸,有mama,有孩子?!?/br> 徐夏瞥見徐冬張嘴要說話,出聲打斷道:“梔梨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趕緊回屋?!?/br> 梔梨點點頭,跳下椅子,噠噠噠地跑回了屋子。 徐夏看著梔梨關上臥室門,心里松了一口氣。 倒不是擔心梔梨被徐冬嘲笑,而是怕梔梨因此遷怒她這個徐冬的親jiejie。 “你干嘛讓梔梨走??!”徐冬不高興道,“梔梨到底什么時候能走!我不喜歡她!她就不能和自己的爸爸mama一起住嗎!” 錢佩拍了幾張陶偶照片發朋友圈,想起刷到的那些八卦新聞,冷笑一聲,“她親媽當小三好不容易上位了,哪有膽子再把梔梨這個拖油瓶帶回去?!币膊恢佬燧p盈能不能再多給點生活費,她男人還想換一輛新車呢。 徐夏皺眉,“媽,你別什么話都當著冬冬的面講?!?/br> 錢佩不在意地擺擺手,“他一個小孩子,說了也聽不懂?!?/br> 徐冬哼了一聲。 他怎么就聽不懂了,小三不就是專門搶人爸爸的壞蛋嗎,隔壁大河的爸爸就被小三搶走了,大河mama這兩天總罵呢。 梔梨回到臥室的時候還在想全家福。 有爸爸,有mama,有孩子才叫全家福嗎? 梔梨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兩邊扎得不怎么利索的小馬尾也隨之晃悠了幾下,半晌,苦惱地撓撓頭,“但我只有外婆和mama怎么辦?!?/br> 坐了幾分鐘,梔梨突然跑到墻角裝著衣服的小紙箱面前,一頭鉆進去,撅著小屁股在里面翻找,翻了半天,梔梨才頂著毛躁的頭發鉆出來,手里還多了一個小罐子。 罐子里裝滿從前梔梨和外婆做的果干。 外婆說了,這個叫記憶罐子,自己吃完一個果干就能和外婆說一句話,外婆全都能聽見。 梔梨挑了一片香蕉脆片,嚼碎咽下,捧著手里的小罐子,又期待又緊張地問:“外婆,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找mama拍全家福吧!” “你在偷吃什么?!”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炮仗似的沖來,伸手就要搶梔梨手里的罐子。 梔梨一看見徐冬就想到之前被撕的畫本,嚇壞了,不管徐冬怎么搶都死活不松手,大聲道:“這是外婆給我的!” “奶奶憑什么光給你??!”徐冬緊抓著罐子不松手,臉憋得通紅想從梔梨手里把罐子搶過來,不管不顧地喊道,“這肯定是奶奶給我吃的!你mama搶別人爸爸,你就搶我糖!” 他還低頭想咬梔梨的手。 梔梨聽到徐冬說mama壞話本來就很生氣了,再看徐冬張嘴咬下來,想也不想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外推人。 嘭! 徐冬沒料到梔梨力氣那么大,被推了個猝不及防,小小的身體往后一摔,手肘磕在尖銳的桌子角上,剎那間就流了血。 鮮艷的血和火辣的疼同時刺激著徐冬,他和梔梨呆呆對視幾秒,反應過來后,眼淚洶涌而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梔梨把罐子藏到身后,看著坐在地上哇哇直哭的徐冬,不知所措。 錢佩聞聲趕過來,看見摔在地上的兒子和鮮血直冒的手肘時,險些腿軟,下一秒,便是直沖天靈蓋的怒火,“梔梨!” 梔梨對上錢佩仿佛噴火似的視線,小臉煞白,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趁著錢佩給徐冬包扎的空閑抖著小手把罐子重新藏到箱子最下面。 幾分鐘后,剛準備從洗手間出來的徐夏,隔著客廳看見錢佩將梔梨拽了出來,揚起胳膊就狠狠往梔梨身上打。 徐夏腳步微頓,退了回去。 現在出去阻止,她媽可能連她一塊打,再說了,梔梨不吃一吃苦頭,又怎么能襯托出她待會兒的幫忙有多可貴? —— 走廊里,徐宏利邊沿著樓梯往樓上走邊偷看衣兜手機里剛剛給錢佩發出去的消息,眼見著一條回復也沒有,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怎么還不回復。 再不回復他就帶著人回家了! 徐輕盈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業務很忙?” “不,不忙?!毙旌昀銖娀亓藗€笑,心里不停地祈禱,希望錢佩別像平日里那樣指使梔梨。 徐宏利本來要陪客戶喝酒結果被放了鴿子,憋著一肚子氣回來就看見樓下停了一輛豪車,前兩天和同事討論過,售價已經破了400w! 他還來不及拍張照發給朋友們看一看,就驚愕地看見幾年沒見的親meimei徐輕盈從車里走下來,忽明忽暗的路燈晃下來,竟讓他覺得那張清艷絕倫的側臉莫名地有些陌生。 徐宏利忙揚起笑迎上去。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個meimei,當了明星一年少說也能賺上八位數,卻連幾百萬都懶得借他讓能買個高檔住宅。 也就是有老太太在上面壓著,他才沒向媒體爆料徐輕盈的冷血做法,不然絕對能把徐輕盈本就跌到谷底的口碑狠狠踩進泥里。 現在老太太去世了,他打量著徐輕盈身上名貴的穿搭和脫胎換骨般的氣質,再瞟著徐輕盈身后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的助理,那點兒小心思又冒了出來。 徐輕盈估計真像八卦記者說的那樣當上了哪個土豪的小三還上位了,否則生活費不會給得這么大方,徐輕盈這是想花錢買清凈。 既然這樣,讓徐輕盈再拿些錢給他這個親生哥哥也不過分吧?他創業成功了,才能繼續養梔梨,也能不讓梔梨給她添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