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嫁 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林中一只小飛鳥、貧道只是個演員、無限流炮灰NPC只想活著、星際之我養一只大獅子、穿成渣男相公后,我把夫郎寵上天、漂亮老實人在線吸引男人[快穿]、咸魚躺平后爆紅了[穿書]、簽到七零:女配知青被大佬嬌寵了、我逼對象吃軟飯[快穿]、同時攻略五個男人后我翻車了
拂珠搖搖頭:“周曄無憑無據,只要宋大人。咬緊牙關,內衛定也不會處置他。您繞這么大個圈子,何必呢?” 若是只為了解決綠萍一個小丫頭,隨便找個借口也能打殺了,何苦費這些事呢? 拂珠并不知道周曄之事,宋姝也沒解釋,眨了眨眼問:“拂珠,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疑心生暗鬼’?” 拂珠點頭卻,仍是不解:“這……和您繞這圈子有何關系?” 宋姝卻只是笑而不語。 拂珠無奈似的看她一眼,打了個哈欠道:“不說算了,天這么暗了,您慢熬著夜,屬下得回去補個覺,別的明日黑眼圈都出來了?!?/br> 說著,她朝著門外走去—— 清秋月色如華,月光將她的影子在磚石地上無限拉長。宋姝望著倚在榻上,望著拂珠離去背影,目色染上一絲溫柔。 你還活著,真好。 真如拂珠所說的,宋文棟被內衛領走不過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回來了。 他一身官服雖還好好的穿在身上,可那走路的自是一瘸一拐的,當是在內獄里挨了板子,受了不少苦楚。 與此同時,芙蓉院傳來另一件噩耗—— 宋夫人身旁伺候的金珠昨夜忽染了惡疾,后半夜沒挺住,去了。 聽見這消息的時候,綠萍縮在自己房間里,雙腿不住的打著戰…… 昨晚宋文棟前腳被內衛帶走,后腳金珠便死了。 她很清楚,宋夫人這是要滅口,而下一個,就是她! 這個認知讓她不住地哆嗦,后背起了一身冷汗,薄薄的中衣被冷汗浸濕,風一吹,比冰還涼……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得跑! 思及此,她匆忙起身,從自己斗柜里刨出幾件金銀細軟急匆匆地揣在身上,深吸一口氣,推門出了房間—— 剛剛走出碧水間,迎面卻遇上了宋家大公子宋冉。 宋夫人續弦多年,膝下只得一男一女,宋冉作為宋府的獨苗,是一家老小的心頭rou。宋夫人對他期許頗高,指著自己這兒子一朝及第入仕,為自己掙個誥命回來。 只可惜,宋冉才華平平,去年頭回參加春闈便是鎩羽而歸,今年又是及第無緣。 雖是如此,宋冉卻隨了宋文棟,眉清目秀,舉手投足皆是一股子書卷氣,端的是文質彬彬的公子模樣。 “見過,大,大少爺?!?/br> 綠萍心不在焉地打著招呼,卻被宋冉伸臂攔下。 “萍兒,你這是怎么了?” 宋冉眸中露出一絲關心。 綠萍一抬頭,便直直地撞進那雙如水的眼眸中,忽而想起自己與他在房中翻云覆雨時,他也是這般溫柔體貼。 心思一轉,她猛然拉住了宋冉的手,小聲哀求道:“少爺,您,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奴?!?/br> “這是怎么了?” “奴,奴惹了夫人生氣,夫人要殺奴……” 她低垂著頭,不見宋冉眼中閃現出一絲與之極為不相匹配的陰毒。 宋冉聲音依舊柔和:“你別慌,去我那里,坐下來慢慢說,我自會保你?!?/br> 碧水間外的小徑上空無一人,兩旁高聳的梧桐黃了葉子。 宋姝坐在正堂二樓高臺上,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拂珠看好戲似的問她:“您說,宋冉真會為她求情?” 宋姝搖搖頭:“她以為自己攥住了根救命稻草,只怕,那才是絕路?!?/br> 許多人都被宋冉那副翩翩公子的皮囊騙了,少有人知那皮囊里藏著一副自私又惡毒的性子。 綠萍也真是慌不擇路,不曾想過,宋冉無事,好端端的怎會憑空出現在內院里? 只怕是宋夫人怕碧水間內不好動手,特地遣了自己的兒子來將人引走。 思及此,宋姝低頭掀開手中茶盞,細密白霧隨之升騰而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在抬頭時,只瞧著宋冉已經將魂不附體的綠萍帶走了。 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宋姝紅唇輕翹,綻出一個堪稱殘忍的笑容。 拂珠垂首瞧見她笑意冰冷,嘆了一口氣:“我還是不明白,您費這么大力氣,就是為了處置一個丫鬟?” “不,”宋姝從容地將茶盞擱到茶幾上,手里不住把玩著青瓷茶碗蓋,聲音低沉:“這一切,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上輩子,宋府這些人連同無咎將自己像個傻子似的玩弄于股掌之間,用她和拂珠的血rou鍛造自己的錦繡路。 如今,該還賬了。 拂珠見她目光逐漸幽深,抿了抿唇,問出了這幾日一直想問的話題:“姑娘,這明日便是婚禮……您,真要嫁到幽山別院去?” “嗯?!彼捂c頭,似是理所當然。 拂珠擰眉:“您這又是為何?昨夜城南鬧了那么一出,咱們若是今晚出城,定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去,何苦又要往那火坑里跳?” 宋姝靜默一瞬,眼前忽然浮現出晏泉長身玉立的模樣,又想起他皺著眉讓自己“滾”的場景,忽而笑了笑道:“誰讓這幽山別院里,有寶呢?” 她語焉不詳聽得拂珠更加困惑,但見她心意已決,拂珠也不再多說什么。 她是暗衛出身,首要的便是服從。 宋姝說什么,她照做便是。 第七章 綠萍跟著宋冉來到宋府角落里的翠竹園。原本綠油油的竹林經了一場秋風,紛紛衰黃。 翠竹園自宋府建成之日起,便一直空置著,雖說東西一應俱全,然而平日里除了前來修枝掃灑的丫鬟,鮮有人來。 宋冉將綠萍帶入正房內,將她安置在床邊,故作關切的輕聲問她:“你這是出了什么事?與我說說?!?/br> 宋冉清風和雅的態度安撫了綠萍那顆驚慌的心。她坐在床榻前,將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向宋冉說了…… “大少爺,奴,奴真的冤枉……” 綠萍說到最后,一把攥住宋冉的手,一雙小鹿似的杏眼里凝滿了淚水,將落未落的模樣讓人好不憐惜。 宋冉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溫柔:“莫怕,你先在這里藏一會兒,我親自去安排,今夜便送你出府?!?/br> 綠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望著男人溫柔俊美的容顏,她攥著宋冉的手緩緩放開,轉而攀上了他的臂膀…… “大少爺,奴的性命,可都在您身上了?!?/br> 綠萍檀口輕張,吐氣如蘭。 宋冉一低頭,只見她臉上驚恐之色減退,白面似的臉上,眼眶仍帶著紅,可眼里的春.情卻已經涌了上來。 綠萍的手在宋冉身上煽風點火,輕車熟路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宋冉微微一笑,并未推拒,摟著綠萍倒入床帳之中—— 鴛鴦戲水,鶯聲恰恰……宋冉與綠萍才罷云雨,便坐起身子來穿戴。 綠萍從后攬住他的手,宋冉卻掙脫了,溫聲道:“我馬上出去準備你今夜離府的事,你且在此將息一陣?!?/br> 綠萍將身子藏在錦被中,露出藕節似的胳膊來,又扯了扯宋冉的袖子,嬌聲道謝:“大少爺今日之恩,綠萍會一直記在心上?!?/br> 她嗓間沙啞之意還未褪去,曖昧地聽得宋冉一個激靈,朝她點點頭,起身離了房間。 屋外,張全已經等候多時,見宋冉衣襟半開,早已將這房中事猜了個七七八八。 一出房門,宋冉臉上溫柔之意便像是烈日下的露水消了個一干二凈。他看了一眼張全,淡聲道:“人就在房間里,你去吧?!?/br> 張全點頭,剛走出兩步,卻又被宋冉叫住。 “大少爺可還有什么吩咐?” 宋冉蹙了蹙眉:“你動手的時候利落點兒,給她個痛快?!?/br> 張全看了宋冉一眼,垂首稱是。 廂房內,自己的身家性命有了保障,綠萍只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白皙的身子陷在松軟的床榻里懶洋洋地不想起身。 她半瞇著眼,卻忽聽門開了—— 是誰? 她驚疑不定地坐起身子來,只見一身粗布麻衣的張全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狀,綠萍一雙杏眼瞪得像是鈴鐺,怒斥道:“你干什么,快出去!” 張全聞言,沒搭理他,卻是徑直向著床榻走來—— 見他三兩步疾行而來,綠萍又驚又怒,厲聲喊道:“我是大少爺的人,你這沒眼力見兒的刁奴,小心大少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全這些年幫宋夫人處理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早已是輕車熟路。 他一邊走,一邊緩緩取下腰帶,尖聲大叫的女人在她眼里,不過是具尸體。 在綠萍的驚疑不定的呵斥聲里,張全一步步地逼近。綠萍嚇得連滾帶爬往床榻深處躲去,卻被張全輕巧制住,手中的腰帶像是毒蛇似的纏上了她的頸脖…… 綠萍胡亂地揮舞著四肢,不斷掙扎,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張全的臉,留下一道口子。 她尖叫道:“大少爺,大少爺,救命,救命!” 女子聲音尖銳,吵得張全耳朵嗡嗡作響,他一臉漠然地用腿壓住綠萍劇烈掙扎的身體,手上加大了力氣—— “……” 綠萍被勒得再說不出話來,喘不上氣來,眼前也開始發黑…… 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最后一刻,張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下了陰曹地府,在閻王爺面前記得說,是夫人和大少爺的吩咐,我不過聽令而已?!?/br> 片刻之后,原本掙扎不已的人漸漸軟了身子,張全這才將人放開,伸手探了探綠萍的鼻息。 人已經沒氣兒了。 他輕車熟路地拖著綠萍來到翠竹林深處,那里有他早就挖好的坑。他用草席胡亂地裹住了綠萍的尸體,將她扔進坑里,而后用土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