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81節
書迷正在閱讀:賜嫁、林中一只小飛鳥、貧道只是個演員、無限流炮灰NPC只想活著、星際之我養一只大獅子、穿成渣男相公后,我把夫郎寵上天、漂亮老實人在線吸引男人[快穿]、咸魚躺平后爆紅了[穿書]、簽到七零:女配知青被大佬嬌寵了、我逼對象吃軟飯[快穿]
姜知妤見楚修辰沒做抵抗,便胡亂在他胸口摸索了一下,確認過他的確是有東西在身上。 “你懷里裝著是什么?” 姜知妤的雙手還壓在他的胸前,話音剛落才覺察這舉動有些過于逾矩。 姜知妤的臉皮本就薄,她才不想讓人覺察,她是一個如此隨意之人。 即便是,周圍并無他人。 楚修辰看著姜知妤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粉,笑了笑,“并不重要?!?/br> 姜知妤惱他,沒給他好的臉色。 什么都說不重要,什么都要瞞著她。 只不過姜知妤也沒有那么求知若渴,楚修辰該說的自然會告訴她。 “你今日來許府,是要做什么?” 姜知妤眸子上下打量了楚修辰一番,也暫時不去計較這件事,小聲道:“我在外頭聽到許兆元要去庫房拿劍,你就是為了來找他比試?” 楚修辰笑了笑,“若是當真比試切磋,那也不過是餐前一食,還不到關鍵之時?!?/br> 姜知妤緩緩側首,朝著門外看了一眼。 午后的日光正從菱格木門里投射進來,冬日里本就沒有多少好天氣,涅白的光暈刺得她有些落寞,仿佛籠罩在一層隔絕的屋子里。 “入冬了……”姜知妤緩了緩,“所以你已經準備要走了,對嗎?” 雖說前一世他凱旋歸來,毫發無損,可眼下的局勢,又豈是楚修辰一人可cao控的? 畢竟,事情的走向,沒有人能完全能猜測出來。 此次匈奴是惱羞成怒,被揭露這些勾當后,自然不在意兩國簽下的休戰文書尚在奏效的日子內,便已公然在邊境挑釁。想來這些時日,應當是籠絡了西域各部,有所攻勢。 雖說楚修辰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帶兵良將,可畢竟年輕,萬事也總有說不準的時候。 姜知妤也不知為何,喉間有些堵塞,不知該說些什么。 楚修辰看著姜知妤語氣有些低沉,情緒又開始有些浮動,便將懷中的羊皮紙取出,走上前,放在姜知妤的掌心。 “記得阿歲當時臨走前,囑托過我的一句話嗎?” 姜知妤抬頭,腦中瞬間想起了那句話。 雪花飄揚,雖是落地便化成了水。 卻也聽見了當時小姑娘的所求。 第73章 只是抬眸的一瞥, 姜知妤腦中便思緒萬千,紛繁且逐漸明晰開來。 她還記得,那是京中才落了初雪的日子。 前一世, 姜星野的身子在后期并不康健,東宮即便照料得十分小心謹慎,卻仍舊抵擋不住太子的風寒遲遲難愈, 太后便囑咐他可以讓人去佛香寺求個符來,以求心安。 姜知妤很是高興, 便撒著嬌向皇祖母懇求了許久, 這自己這下便有了出宮上山入寺的機會。 只不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替姜星野求了一符后, 姜知妤又虔誠地在佛面前叩問了許久。 她今日來佛香寺, 有大半的念頭便是在于,替楚修辰求一符來。 她希望楚修辰能無礙, 凱旋歸來。 …… 只是,或許因著離楚修辰領兵離京不過三日, 城中也少了以往的熙攘煙火氣。 天色漸昏,晝短夜長, 迎風而行的路人百姓無不將連吹得煞白, 在路上仿若幾支無處立腳的簪子,彳亍而行。 將軍府外, 月白色直裰的男子從不遠處便下了馬,讓迎上前的小廝牽著韁繩緩步走在身后。 落馬時,他身后的銀狐絨披風也略過馬背, 微微展了展。 他如今不過才及弱冠的年歲, 在朝中卻因著能力, 一步步擢升到如今的位置。別說朝臣, 就連皇帝,或許也忌憚三分。 許是一家皆從武為國的緣故,楚家前夕雖是落魄了一陣,但對他家兩位為國捐軀的長輩卻是受到百姓愛戴,連帶著他也是受著眾人的期許與贊嘆,如芝麻開花一般,節節高升,位居高位。 楚修辰午后收了封從薛國公府送來的書信,邀他到府上一敘,雖是楚家與薛家有著昔日的矛盾,楚修辰卻也不便傲慢無知到拂了一位長輩。 薛衍有些喜出望外,看著門外從未出現過他府宅的男子正步履輕盈,越過了一道道門檻。 楚修禮的死與他自己有關,當時他尚且年歲閱歷不夠,有些頗為沖動,也是因為在朝中頗有些羽翼,不想自己名聲毀于一旦,便想就此穩住腳跟,殺一儆百。 反正,他手里沾染的血早就不少。 就連薛家原本的公子也是被幼年的他下了毒,隨后便毀了臉,年紀輕輕便沒了性命。 他將知道事情的幾個人處理了個干凈,甚至連雙親也不放過,自以為沒再留下什么掣肘。 薛府里里外外,當時無不以為他才是真正的薛家公子,府上只有一位得知真相的小姐,知曉了事情的一切,卻不曾驚恐,也未被他所滅了口。 自然,那位小姐便是薛郁離。 薛衍特地約了兩人午后商談,便在茶室里,命人備下了好茶。 薛衍轉了轉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眼神微瞇:“這是去歲便存在壇里的峨眉竹葉青,茶香醇厚,不妨嘗一嘗?!?/br> 侍女觀察著主上的眼色行事,上前替兩位都斟滿了茶,瞬間狹小的茶室中,沁香味將整間籠罩。 楚修辰只是兩眼落在那茶杯上,熱氣還在裊裊四散。 “不知國公大人,找修辰而來,所謂何事?”楚修辰開門見山道。 若是他忘記了兄長的死,他今日可再提醒一遍。 今日找他來,自然非jian即盜。 “賢侄啊,你出征在即,我便想著一件事,還想問問你是什么態度?!?/br> 薛衍的手捋了一下下頜尚未花白的胡須,眼珠若有所思地緩慢轉了一圈:“你們先都退下?!?/br> 待楚修辰眼中的余光看著門外人影散去,他才不緩不慢道:“國公若是有話不妨直說?!?/br> 薛衍的手向他身前的茶杯揚了揚,不過楚修辰倒是并未給他一個好臉色。 論起身份,自己位處國公,是顯朝的國舅,輪起輩分,楚修辰不過初出茅廬,尚且青澀,見的世面自然遠比不上自己。 可,當年楚修禮被他暗中派人折辱是真,楚修禮不堪其辱選擇自戕也是真。 “沒什么,”薛衍縮回手,舉起自己身前的茶水飲了一口,“不日你便要離京,我想著,五公主也過了及笄之年,你們不妨早日成婚,畢竟若是要領兵出征,少則三月,長則一年半載。夜長夢多,皇后也多次囑托于我,你下一次回來,便到圣上面前,請求賜婚可好?” 楚修辰垂眸,唇畔淺淺勾起笑意:“國公何以見得,修辰心悅五公主殿下?” 他一早便拎清了一切。 欠薛家的一條命,他會討要,而至于五公主殿下…… 長睫究竟還是蓋住了他的心緒。 他從未設想過,有朝一日會迎娶公主。 如今薛衍如日中天,在朝中籠絡了不少人,其中便有不少與他同齡,尚才走上了仕途之路,卻又立即誤入歧途的。 若是他娶了公主,日后無論如何,夾于其中受傷的只會是她。 “五公主國色天香,當是有朝中新貴,京中公子相襯,修辰既從了軍,便再無想過退縮,或許自己日后落了與父母相似的結局也無從得知,公主若是嫁給了我,怕也是委屈?!?/br> 面前的茶水已然熱氣未脫,可楚修辰卻察覺出了眼下喉間的一陣熱意。 “我對公主,未曾動過男女之情?!?/br> 薛衍畢竟在年歲上長了楚修辰不少,他的語言神色有何異樣自己一眼就破。 楚修辰能騙過自己的內心,卻騙不到他。 兩人各種周旋,卻又不曾再透露出任何能讓話題繼續下去的觀點。 直到楚修辰起身告辭離去,薛衍才在他身后忽然冷言。 “修辰,如若是,你要親眼看著公主,死在你面前呢?” 楚修辰的眸子凝固在面前門上的菱格上,遲遲不曾轉身回應,卻也未再抬腳一步。 就這么背對著他,聽他詳說。 “我只想告訴你,數月后,迎娶公主與否,全在賢侄,就看你是否狠心到那般地步,棄公主于不顧?!?/br> “國公究竟在說何事,修辰愚鈍?!背蕹降?。 楚修辰未作停頓,便推開房門離去。 桌上那杯未動的茶水,依舊白霧繚繞。 五公主是皇后獨女,他是五公主的親舅舅,即便是存了利用公主的心思,可終究血濃于水,虎毒不食子。 只是,在回府的路上,他卻仍舊心事重重,就連身后之人跟在他身后,踩著他前面走過之處,一向警覺的他竟也未曾聽見。 他已經將這份情感抑制了下去,早已忘了自己還有一顆跳動著的心。 五公主心思單純,他不想日后讓她陷入兩難中。 她若是與他人結親,起碼日后也能相安無事地過個安穩日子。 離府仍舊有段距離,楚修辰箭步走了一段,后半程卻逐漸減了下來。 今日是他第一次那般在旁人面前扯謊。 卻發現,自己向來坦蕩,是非曲直向來不會混淆曲解,謊話于他而言,是最不擅長、最拙劣的。 他做不到那般語氣堅定,心中甚至不愿五公主嫁給他人。 臉上感受著一陣冰涼的觸感,卻并非他流下的清淚。 楚修辰止住腳步,朝著天空望去,臉上又是覆上一陣寒意。 冬日里的初雪,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甚密集,如柳絮隨風飄揚,又似吹落的梨花瓣。 天地間雪色朦朧,如傾沙一般,摩挲細碎聲都能感受得真切。 楚修辰身上的銀狐披風厚實柔軟,替他遮蓋住了簌簌落下的細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