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輔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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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義,人間煉獄,你我不是一直都身在其中嗎,何必裝的那么良善,多令人惡心?!?/br> 我在梁宴還沒撤離我唇邊的時候張口咬上去,用足了力,牙齒嵌在他的rou里,連帶著我的怒火與發泄,連帶著我們彼此混在一起的血,連帶著那些泥濘不堪的過往,順著我和他交纏的唇舌流下來,在書案的宣紙上留下血污的痕跡。 我們那實在不能叫做親吻,更像是兩頭發著飆的野獸在互相撕咬,誰都寸土不讓,誰都不肯服軟認輸,只有那些激烈的喘息和彌漫的血腥味才能發泄彼此的怒火,才能在這不見天日的深宮里,一日復一日的茍活下去。 咬破梁宴嘴的第二天,我就一封信送進宮里,把一切都告訴了蕭嫣。送去的時候我對自己說這都是我對梁宴的報復,可我心里清楚,蕭嫣需要知道真相,梁宴需要付出代價,而我,也需要贖罪。 收到信的當天,蕭嫣就不顧侍衛的阻攔,只身闖進乾清宮,甩了梁宴一個巴掌。那時我正坐在梁宴的斜下方,努力維持著相安無事的局面處理著政務。 我看著蕭嫣扇他巴掌的力度,直感嘆將門虎女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不像我心狠。梁宴強迫我的第一次,我直接拿著一把短刀刺入了梁宴的心口,差半寸就能捅進他的心臟,要了他的命。 蕭嫣哭的嘶聲力竭:“你憑什么殺掉我的孩子?!憑什么!” 梁宴挨了巴掌和質問,卻不去看蕭嫣,反而扭頭來看我,我毫不在乎的與他對視,就差把“是的你沒想錯,這缺德事就是我干的怎么著吧”寫在臉上。我清楚地看到梁宴頂了一下上顎,團著一口氣氣笑了。 他沒怎么理會快哭暈過去的蕭嫣,只是對身邊人吩咐道:“送她下去,傳驍騎將軍進宮,就說皇后要見他?!?/br> 蕭嫣被人攙扶著離開大殿前,突然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等我站起來走近她,她就對我露出一個笑,那笑容實在太勉強,淚痕還留在她的臉上,她邊哭邊笑道:“大人,你選錯人了,我才不是什么皇后的最佳人選,我做不了這個皇后,從來都做不了?!?/br> 我呆坐在原地,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只是看著她被宮女扶著遠去,就像是一朵曾經開的嬌艷卻敗在了春天的花。 再一回頭,就看見了梁宴那張在我面前放大正笑的戲蔑的臉。 梁宴指著自己嘴角還沒愈合的傷口,看著我唇上的血痕,挑著眉笑道:“我以為這就算結束了,沒想到宰輔大人還留了一招后手,是想置我于死地啊?!?/br> “你敢做,我不敢說?”我把手里的筆轉了個向,用清冷的竹端懟著梁宴嘴上的破口,把他整個人往后戳,細小的血水瞬間從他沒好全的傷口間滲出來?!坝H生子嗣都能殺,人家打你一巴掌而已?!?/br> 梁宴抹了把唇上滲出來的血水,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般笑起來:“親生子嗣?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皇后肚子里那個,是我親生的?!?/br> 我猛地抬頭去看梁宴,梁宴卻低著頭撥弄我的耳垂,慢悠悠地笑道:“我知道你除了擇后再也沒插手過后宮的事,不過你安插在宮里的探子不行啊,連我登基以來從未在后宮留宿的事都沒打聽出來告訴你嗎?沈大人,要不要我幫你換一批,我的探子可是連你每日吃什么都清清楚楚的記錄在冊呈給我看啊?!?/br> 我皺著眉看向梁宴,眼底是明晃晃的質疑。 “怎么,不信?你可以去內務府查查起居注,看看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绷貉绺┫律?,在我被他摩挲的通紅的耳邊吹了口氣,冷笑道:“沈大人,你給朕千挑萬選的好皇后,早就在背地里和別人私通了?!?/br> “不可能!”我把手里的筆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輕響?!笆掓棠晟贂r就癡慕與你,及笄沒兩年就入了宮,出嫁那日我親自去將軍府送的賀禮,她那時要嫁與你的歡喜都寫在臉上,哪來的心思與人暗通款曲?你這是空口白牙的污人清譽!” “以前當然不可能,可是新婚之夜被丈夫冷落在宮里,又不知道從哪里聽聞了皇上,也就是我,其實是個斷袖,愛好龍陽,對女人沒興趣。再加上我從不踏足后宮,她又日日夜夜都與我派去的俊美侍衛相處?!绷貉缰逼鹕?,臉上是計謀得逞的得意洋洋?!澳阏f,她這只紅杏,不出墻都難啊?!?/br> 我咬著牙一拳捶在桌上:“你是故意的!你都算計好了,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還有更瘋的呢,需要我在你身上展現一下嗎?!绷貉缫话寻盐野吹乖谧郎?,擒著我的雙手壓在頭頂,戲蔑的眼神打著圈的在我身上巡回打量。 我掙扎著要踹梁宴:“放開我!” “不行。萬一你又要掏出把刀來殺我怎么辦?”梁宴騰出一只手壓住我的腿,“你這只狐貍現在是越來越狡猾了,稍不注意就會被你咬的鮮血淋漓,我不會放松警惕給你可乘之機的?!?/br> 他娘的! 我真想罵死梁宴這個狗東西。 梁宴看著我不停扭動的身體,扶著我的腰笑起來:“別動了,再動……發生點什么可就不好說了。行了,我要跟你說正事,把你那勾引我的眼神收一收?!?/br> 我勾你媽!我他娘的眼里全是怒火好不好,你瞎??! “蕭嫣那孩子是我一碗湯藥送上西天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第27章 疼 為什么? 你嫉妒唄!你報復唄!你都頭頂一片青青草原了能不發瘋嗎,活該!叫你耽誤人家姑娘的桃李年華,沒一刀捅死你都是后宮的妃子們心慈手軟,要娶皇后的時候你天天死命地催我,如今又說人家全無情意,好事都讓你占了,得罪人的事全讓我給你擔著。 狗東西!烏龜王八蛋! 我看向別處,憋著氣,并不搭理梁宴。 梁宴索性也沒等我開口,自顧自的繼續道:“原先我也是打算留著那孩子一條命的,蕭嫣跟那侍衛兩情相悅,朕自然也不能棒打鴛鴦,用皇后暴斃的借口送她跟她的情郎雙宿雙飛也不是不行。只是可惜啊……” 見我扭頭望他,梁宴停頓了一下,伸手把我剛掙扎間扯開的頭發挑到一旁,就著我剛半坐起來的身子,突然把頭搭在我的肩膀上,以極輕的聲音說道: “沈子義,你那天打我的那巴掌,真的疼,疼的我現在都還記得?!?/br> 疼不死你。 “疼了就抹藥,傷了就找太醫,太醫院在你眼里是不存在嗎?我就不信若大個皇宮,那么多靈丹妙藥,還治不好陛下臉上那點疼?!绷貉绲南掳图獾衷谖业募绺C,衣領掃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酥癢,我心里煩躁的不行,推又推不開他,只能破罐子破摔的用力撞了一下梁宴的肩膀,沒好氣道:“可惜什么?要說你快點說,別瞎耽誤功夫?!?/br> “嘖,不愧是沈大人,一點都不諂媚主上,夠狠心?!绷貉缈吭谖壹缟蠜]動,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聽他繼續說道:“可惜的是,驍騎將軍太寵這個嫡女了,蕭嫣實在是金閨閣長大,一點都沒見過險惡人心。她竟然讓自己的貼身宮女明目張膽的把自己寫的信送回家,那信里還把事情的真相以及送她出宮的籌謀的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差把她與人私通的消息昭告天下了?!?/br> “信是被別人發現了,還是被有心之人攔了下來?”我皺著眉,在腦中仔細回想了一下驍騎將軍府的形勢,猜測道:“是府內人想把消息傳出去,好讓驍騎將軍騎虎難下,不得不舍棄這個女兒?” “聰明?!绷貉绨淹嬷掖乖谏砗蟮拈L發,“將軍府上的側夫人,做了一輩子的側夫人了,估計是做的足夠憋屈,早就想扳倒蕭嫣和她的生母了。逮到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她當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她把信攔了下來,看過了之后托了人就要把消息往京里散播?!?/br> 我的眉心緊蹙起來。 當朝皇后與人私通還懷有子嗣,甚至想通過假裝暴斃的手段逃出宮去與人私奔,這消息但凡要是傳出去一點,都是震驚朝野的事情。蕭嫣名聲毀了不說,按照刑律還要被處死,連帶著整個將軍府都要受牽連。而驍騎將軍哪怕再疼這個女兒,要想保住全府上下人的性命,都必須大義滅親,與蕭嫣劃清界限。若是再被朝中某些勢力的有心人得知此事稍加利用,那就是君臣離心,動搖社稷根本的大事。 我的手微微抖起來,指節下意識的在桌上輕輕敲擊,心里已經在盤算著如果發生最壞的情況要如何應對此事。 梁宴終于把他那該死的尖下巴從我的肩窩上挪開,坐到地上的軟墊里,只是雙手還撐在桌子上,把我環了個圈。他盯著出神的我看了一會,突然問道:“我發現你一緊張就會手抖,好像是控制不住的,怎么回事?” 我盯著殿門口神游思索的眼神收回來,在自己放在桌上不停顫動的手上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把那只手背到身后去,沖梁宴揚了揚下巴道:“小時候的習慣罷了。繼續說,這都過了這么多天事情還沒傳開,你把人控制住了?” “在大宅里動動歪心眼的婦道人家,哪懂得什么朝野上的權衡利弊。也虧得那位側夫人一生都被困在宅院里,不認識什么政派里的大人物,找的是市井間最普通的販夫走卒幫她傳遞消息。跟著宮女出去的暗哨覺得情況不對,當即就把人給扣下了,那封書信,最終沒能飄出將軍府?!?/br> 梁宴的視線在我背過身去的那只手上一觸即收,又看向我的眼,挑了下唇:“事情表面上看是沒泄露,可誰能承擔起這萬一的后果呢。驍騎將軍知道了這件事后,當晚就把那位側夫人和所有接觸過書信的下人們都處理干凈了,然后他就急沖沖的進了宮,來找我請罪?;屎蠖亲永锬莻€孩子留不得了,老將軍比我更清楚,我當然可以大發慈悲的饒那孩子一命,可若他日東窗事發,這責任,可不是將軍一家擔待得起的?!?/br> “所以你下了手?”我看著梁宴,眉心緊蹙?!斑@事明明應該是蕭府的人動手,可我問過內務府,那碗湯藥是你讓人送過去的?!?/br> “是,我一開始不就告訴你了,是我殺了她的孩子?!?/br> 梁宴伸手點在我的眉心,把我皺著的眉宇撥開,手指從我臉上一路滑下來,在唇上停留住。 “你還記得嗎,奪嫡前的那一年,你在江南被二皇子一派絆住了腳趕不回來,太子派了精銳在獵場要暗殺我。是蕭將軍帶人在獵場幫了我,讓我能活著撐到你回來?!绷貉绱瓜卵?,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這個動作下?!爸页茧y求啊,老將軍跪在我面前求我出手救救蕭家,我能不救嗎。湯藥是驍騎將軍從府里帶過來的,誰去送已經不重要了,我何不出手賣將軍一個人情,讓他和他唯一的女兒還能維持情誼,相安無事?當一次劊子手,換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多么劃算的買賣?!?/br> 我皺著眉不說話。 說到底,梁宴其實也沒做錯什么,孩子不是他的,拍板要殺孩子的人也不是他,他只是難得心軟了一次,幫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將軍保全了父女情意和滿門榮耀。這件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除了蕭嫣失去孩子的肝腸寸斷,其他并沒有任何人有損失。 可我的心里就是開心不起來。 一方面是因為蕭嫣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加上我對蕭嫣的愧疚;另一方面是…… 我看著梁宴臉上不甚在意的表情。 沒有一個帝王沒殺過人,我清楚。帝王座下萬骨枯,梁宴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更何況這個孩子與他并沒有什么關系,于情于理這都并沒有什么不妥。蕭嫣很看重這個孩子,她不會相信意外滑胎這個說辭,也一定會深究害死她孩子背后的主謀。 梁宴當這個主謀再合適不過了,畢竟他是一國君主,握著整個蕭家的命,哪怕蕭嫣再恨他,也并不能拿梁宴怎么辦。 可我想起那晚我沖進宮打了梁宴一巴掌的時候,梁宴臉上的表情雖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但我那一瞬間是真的覺得,梁宴在難過。他明明早已為此事想好了周全的辦法,就差一步,假若蕭嫣沒有寄出那封信,他分明是可以保全所有人瞞天過海的。 我經常罵梁宴是狗東西、狼崽子,甚至從一開始,我就教梁宴要成為一個冷血的上位者。 可梁宴不是。 拉著我挑衣服、買玩具的是梁宴,去祝國寺給那孩子上香祈福的是梁宴,盯著我寫祈福簽文的也是梁宴……我能看得出來,梁宴沒想害死他。坦白點說,哪怕是蕭嫣寄出了那封信,梁宴其實也是想把那個孩子留下來的,是驍騎將軍,分明是他,分明是整個蕭府承擔不起欺君罔上的責任,分明是驍騎將軍一邊想挽留住父女之情一邊還想保全住整個蕭家的聲譽。 皇后紅杏出墻還有了身孕,陛下有龍陽之癖不聞不問還幫忙遮掩。驍騎將軍分明是利用好了信里所寫的這一點,拿以往的護龍有功去感化梁宴,讓梁宴不得不和他綁在一艘船上。 梁宴敲了敲我的手,挑著眉看著我。我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捏緊了拳,指節都攥的發白。 “想什么呢?”梁宴的手還停在我的唇上,吸引注意般按了兩下。 我的眉頭自從開始聽這件事就沒松開過,在梁宴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又抬眸看他,順帶補齊了我剛才心里沒說完的那句話。 另一方面是……我有一瞬間的心疼梁宴。 如果說我扛著整個朝堂的正常運行,那梁宴就扛著整個梁朝的風云叵測。我和他肩上的擔子都太重,稍有差錯就是國計民生,這些年來,喜歡和不喜歡的事都要干,愿意和不愿意的事都要做,既得救萬民于水火,還要在陰暗處執刀落筆殺人越貨。 有時候我都覺得,我活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我只是沈大人,沈宰輔,而不是沈棄。只有偶爾在和梁宴激烈的爭吵間,在那些滿腔怒火放著狠話互相不客氣地喊對方姓名的時候,才有出神的片刻覺得,我還握著自己干凈的靈魂活在這個世上。 滿手鮮血的活在這個骯臟的世道里。 第28章 下地獄吧,和我一起 我尚且如此,那梁宴呢? 他當真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一樣,對這件事情毫不在乎無動于衷嗎? 昔日他放在心里感激尊敬的老將軍,跪在地上磕頭請罪求他放過蕭家的時候,得寸進尺求他去當這個惡人的時候,他心底有過失望嗎?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龍椅里,享的是無邊的尊貴與榮耀,可那龍椅之下,又有多少人伸長了手想把他拉下來?有多少厲鬼和白骨等著他下地獄? 高處不勝寒。 我想。 紙上得來終覺淺,詩文里的話從來都不是隨便說說,史書里輕描淡寫記載的一段詞,也許就是困在這深宮樊籠里的某個人,道不完的一生。 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突然感到唇上一輕——梁宴拿開了壓在我唇上的那根手指。我嘴里的半口氣剛吐出去,下一秒,梁宴帶著涼意的唇就覆上來,和我唇間的溫度交疊,帶起一片溫熱。 “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走神了?!?/br> 我垂在身側的手指屈起又放平,放平又屈起,最終還是沒能揚起來,在梁宴還帶著淡淡紅痕的臉上再來上一巴掌。 梁宴看著我,仿佛穿透我沉默的態度和平淡的眼神,看出我裹挾在層層偽裝下的那顆跳動的心臟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在心疼我?”梁宴猛地笑開,連帶著眼角的弧度都彎下去,像被一碗rou湯燙暖了心肺的大尾巴狼。他勾著唇,把剛才撤離的距離又拉近回來,說話間談吐的氣息灑在我的臉上,灼熱的發燙。梁宴低著頭,鬢旁的散發有些許蹭在我的鼻尖,落得有些發癢。他垂著眼,又輕聲重復了一遍他一炷香前說過的那句話: “沈子義,你打我的那巴掌,真的很疼?!?/br> 梁宴的距離離我很近,為了拉開那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氣息,我只能向后微微仰著身子,露出脖頸間繃緊的血脈。 我看著梁宴低垂的頭頓了一會,才偏過頭道:“疼就去看太醫,跟我說有什么用,我又不會治病?!?/br> “太醫要是能治心病,我們如今還會是這般局面嗎?”梁宴喃喃了一句,又抬起頭哼笑道:“這回算是你錯怪了我吧,古往今來,敢打當朝陛下還不被滿門抄斬的臣子,也就你一個人了。我白挨了宰輔大人一巴掌,沈大人不彌補我點什么?”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扭過頭來看見梁宴那副挑著眉一臉欠揍的表情,實在沒忍住,又往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而后冷嘲道:“長嘴是給你說話的,陛下自己不開口解釋,如今到是要怪在我身上了?” 梁宴看著我不說話,只是勾著唇笑,那笑里摻雜的得意和狡猾看得我心煩氣亂,只好偏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解釋……嗯,宰輔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梁宴捏住我泛著薄紅的耳垂,俯下身來靠在我的耳邊,笑道:“朕為什么要和你解釋?不是沈大人自己說的嗎,我為君,你為臣,君臣有別。既然我們只是君臣關系,那你說,哪有君主向臣子解釋的道理?” 我蹙起眉,感覺到梁宴伸手在我的頸部輕輕摩挲了一下。梁宴習過武,手上帶著一層薄繭,在皮膚上滑過的時候留下一陣輕灼的刺痛,梁宴一邊反復摩挲著我脖頸的那塊皮rou,一邊輕聲嘆道:“我都在疼了,你得一樣啊?!?/br> 我還沒反應過來梁宴是什么意思,梁宴就扼著我的后頸,突然低頭咬住了剛才被摩挲到發紅的那塊皮rou。 梁宴并不是意思意思的假把式,他尖利的牙齒用力咬在我的頸間,如同一匹野狼咬住了獵物的經脈。疼痛的感覺順著梁宴不斷加深的動作不停刺激著我的神經,我難耐的往后仰了仰脖子,身體緊繃,妄圖脫離這個野獸之口。 梁宴捏著我后頸的手很用力,除非我用足了力猛地推開他,不然就只能等著他破開我的血脈,在我的脖頸上留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