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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囂張跋扈眼盲少爺（1）

    ◎猶抱琵琶半遮面?！?/br>
    司木木眼睛緊緊黏在那道身影上, 小聲嘟囔著：“這人架子也太大了，這在場的都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居然還敢拿喬?！?/br>
    整個大堂連帶著二樓的包廂都沒有一點響動, 十分寂靜。他的聲音很小，但在這種環境下, 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紛紛用譴責的目光看向他, 但卻沒有一個開口的。

    剛剛明臻還有心思提醒他, 現在明臻整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身影上, 滿眼癡迷，哪還有心思提醒司木木。

    身為司家的小少爺，他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除了自家二哥，他還沒有怕過誰。所以，周圍人那些目光，他可以點都不怵，甚至還昂起了頭。見明臻不搭理他, 司木木撇了撇嘴, 繼續盯著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琵琶的形狀映到在屏風上。

    這個時候, 司木木才注意到那屏風上的繡花是乾隆時期的山水花樣，周圍的木頭還是乾隆皇帝最喜歡的紫檀木, 仔細看著鑲嵌在木頭上的玉石也是上好的白玉, 上面還雕刻著龍紋。

    司木木心中一驚, 這一看就是皇宮里流出來的。

    他們家是做古董玉石生意的, 是上海灘的巨富，手上不說上千, 也有幾百御用的物件。但這扇屏風對他們家來說, 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他的眼神越來越復雜, 也不知道這位青雉先生是什么來頭，手上竟然有這種寶貝。

    不過隨后他就釋然了，這東西雖然好，但他們家也不是拿不出來。前幾年，大哥還送哥哥一批乾隆時期御用的老物件呢。

    很快，他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只見屏風上的人影一動，一道獨屬于琵琶空靈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一剎那，空氣中就像是注入了一道靈魂一樣，所有人的眼神都泛起了光芒，癡迷地盯著被屏風擋住的人影。

    和現在流行的那些鋼琴、薩克斯等西方樂器不同，琵琶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古典味道。只用幾根弦，就能撥出各種音調，其中的韻味更不是那些機械樂器能比的。

    尤其是在演奏者有超高技巧的時候，對比尤為明顯。

    青雉先生演奏的曲目是經典的《霸王卸甲》，但演奏技巧卻不陷入老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所有的技巧恍然間像是返璞歸真一般，和樂聲融為一體，不管是怎么變換節奏、指法，都非常和諧。時而高昂、時而悲憤。第十一段“別姬”，蘊含的情意濃烈，飽含著對虞姬深深的不舍，纏綿悱惻。最后“眾軍歸里”的節段更是彈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萬馬奔騰、聲嘶力竭、萬眾一心的場景躍然而入所有人的腦海。

    直到樂聲結束，所有人都沉浸在樂聲當中久久不能回神。幾分鐘后，才恍然發現，原來演奏已經結束。等他們再看向屏風處的時候，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一時之間，所有人心中都生出幾分悵然。

    司木木呆呆愣愣地盯著屏風，呢喃著說：“真是天籟??！”更絕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真的是讓人久久不能回神，他可算是知道為何青雉先生不露面了。

    明臻在一旁眼神中滿是癡迷，同樣說道：“青雉先生就是我的繆斯??！如果能有幸見先生一面，我死而無憾??！”

    散場后，兩人走在大街上，還不能回神。

    司木木似乎還在回味著剛剛的滋味，差點被一輛路過的黃包車撞到，還是明臻拉住了他，才讓他免了一災。

    明臻笑嘻嘻地湊到司木木身邊說道：“怎么樣？被青雉先生折服了吧，是誰之前還滿臉不屑，現在后悔之前說過那樣的話了吧！”

    司木木推開明臻，滿臉惆悵地說：“唉，也不知道青雉先生是何模樣。能彈出那樣曲子的大家，一定是個風姿神貌的女子?！?/br>
    “嘿嘿~”明明一副唇紅齒白的少年模樣，但這個時候的明臻卻莫名有種猥瑣感：“我雖然不知道青雉先生是何容貌，但我能確定，青雉先生是位男子?！?/br>
    司木木瞬間就像被雷擊了一般，臉上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他長到十五歲，還從沒有對什么人有過好感?，F在好不容易對一道身影一見鐘情，結果居然還是個男子？

    他可一直是個喜歡異性的男子漢，沒有什么斷袖之癖??！

    暗自神傷一會后，他忽然想開了。就算是男子又如何，只要是真心相愛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臻又靠近他說道：“嘿嘿，青雉先生的魅力可真大，給我們青陽街小霸王都給迷住了！”

    “你離我遠點！”司木木推開明臻，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以前他是不想讓別的女子誤會他和明臻的關系，所以不想和明臻靠近?，F在他已經心有所屬，還是個男子，就更不能和明臻靠得那么近了。

    他要為青雉先生守身如玉！

    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就回了司宅，路上還特意買了一份蝴蝶酥。

    是劉管家開的門，司木木迫不及待地問道：“劉爺爺，我哥哥在家里嗎？我給他帶了新出爐的蝴蝶酥！”

    劉管家頭發已經花白了，穿著老式的褂子，滿臉慈祥地回答道：“二少爺也是剛回來，正換衣服呢?！闭f完又對明臻打了個招呼。

    兩人走在長廊里，明臻贊嘆地看著周圍的景色：“來了不止一次，但每次看見你家的裝飾和格局都只有一個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