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聞言會心一笑。

    第145章 重回京都（4）

    陳慧等在肅王府大門口, 緊張到手心里滿是汗，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楊清寧的下落，為此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 只可惜一直沒找到。后來他聽說凌南玉離了京，心里猜測多半是去找楊清寧, 別人或許不清楚, 但他能看出凌南玉對楊清寧的感情并不單純，當年楊清寧突然消失, 與此應該有莫大的關系，他也想過或許凌璋知道了這件事, 把楊清寧殺了?？伤戳枘嫌竦哪? 似乎并不怎么傷心, 也就斷定楊清寧沒事, 只是離開了京都，所以才派人四處尋找。

    這段時間，他的心情極端矛盾，既不想凌南玉找到楊清寧, 又想他找到，不想找到是因為凌南玉和他一樣，對楊清寧的感情變了質；想找到是因為他想確定楊清寧還活著，還想再有見到他的機會。

    就這樣, 糾結了半年之久, 終于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凌南玉不僅找到了楊清寧，還將他帶了回來。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 自己比不了。昨日他給吏部遞了請假的折子，今日一早便來了肅王府, 這時候凌南玉要上早朝，他不必顧忌太多。

    ‘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小柜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笑著說道：“陳大人，我家老爺有請?！?/br>
    陳慧聞言心中一喜，深吸一口氣，跟著小柜子進了王府。一路來到清暉園，小敏子正在門口守著，見陳慧走了過來，往前迎了兩步，道：“咱家見過陳大人?！?/br>
    陳慧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禮?！?/br>
    “老爺正在屋里等著大人，大人里面請?！?/br>
    小敏子來到門前，掀開了簾子，陳慧一低頭便走了進去。

    楊清寧抬頭看了過去，這才幾年過去，陳慧看上去老了許多，明明不過三十的年紀，兩鬢卻已有了白發。

    楊清寧在打量他的同時，陳慧也在打量著他，老天似乎對他多有偏愛，又是幾年未見，楊清寧面容依舊，甚至比之從前還好看了許多。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楊清寧有些不自在，出聲說道：“陳侍郎好久不見?！?/br>
    陳慧移開視線，有些窘迫地紅了臉，道：“好久不見?！?/br>
    “陳侍郎請坐?！?/br>
    陳慧點點頭，坐在了楊清寧的下首，道：“你還是叫我陳慧吧，叫陳侍郎太疏遠了些?！?/br>
    楊清寧有些尷尬，道：“還是叫陳侍郎吧，免得惹人非議?！?/br>
    陳慧聞言無奈地笑笑，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問道：“你為何不回宮，而是在肅王府住下？”

    楊清寧解釋道：“我如今是自由身，不想再回宮，皇上便讓我暫住在肅王府?！?/br>
    陳慧提醒道：“你如今并非官宦，卻住在王府，這本身便已違制，我聽聞已有督察院的御史上奏參你?！?/br>
    楊清寧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前幾日剛回京，這肅王府的牌子還未來得及換，待過幾日這里便不再是肅王府，而是楊府。這是皇上的意思，他們想參，那就參吧，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們?！?/br>
    “皇上不打算對你封賞？”

    “暫時沒這個打算?！?/br>
    陳慧眉頭微蹙，看上去有些意外，不過并沒有揪著不放，轉移話題道：“你這些年都去了何處？”

    “我離京后一路南下，三年多前在陵縣落了腳?！?/br>
    陳慧神情一怔，隨即問道：“可是江南的陵縣？”

    楊清寧點點頭，“是?！?/br>
    就在這時，小敏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端著剛泡好的茶，來到近前，放在兩人手邊，“老爺，陳大人，請喝茶?！?/br>
    陳慧點點頭，依舊看著楊清寧，道：“當年得知你離宮的消息，我曾派人去尋找，他們也曾去過陵縣，并未找到你的下落?！?/br>
    “這些年我隱姓埋名就是不想被找到，如此看來，也并非沒有成效?！睏钋鍖庌D移話題道：“陳侍郎今日為何沒去早朝？”

    “聽聞你回來了，便想過來見一見，所以昨日便遞了條子?！?/br>
    楊清寧再次扯開換題，道：“當年的箭傷可有留下后遺癥？”

    “沒有。當年你讓人送來那么多好藥，有些買都很難買到，我若是再留下后遺癥，豈非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br>
    以前楊清寧或許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如今卻聽得一清二楚，急忙找話與他撇清關系，“我那也是投桃報李，若非你擋住了那一箭，我未必能活到現在?，F在想來，也是我當年的一時心軟，結下的善因，讓你也救我一次，這樣咱們就誰也不欠誰了?！?/br>
    陳慧苦笑著說道：“你還和以前一樣，總想著怎么和我撇清關系?！?/br>
    “我只是不想欠這么大的人情，俗話說得好，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我可不想和你一樣，時時刻刻都惦念著?！?/br>
    陳慧沉吟片刻，道：“你說的沒錯，我們之間兩清了，以后相交便只是朋友，不摻雜其他?！?/br>
    陳慧是個聰明人，清楚他和楊清寧之間不可能，若繼續糾纏下去，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索性便主動定好關系。這幾年他想過無數次這個問題，一直糾結著沒有答案，今日一見到他便做了決定。

    楊清寧一怔，當年他為此沒少浪費口舌，可陳慧死心眼的怎么都不肯聽，沒想到如今竟是這般反應。不過這樣最好，至少他們不必鬧到連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聽聞你去年升任兵部侍郎，從五品到三品，不過三年的時間，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