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談婚論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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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際淵立在幾十步遠的一株柳樹下,翠綠的柳條幕簾似的籠在他頭上,是這場盛宴難得的僻靜地。 “喂,你是不是存心的,”齊瑯氣鼓鼓地走來,那雙本就圓亮的眼睛此刻同夜梟般燒得灼灼,“我好不容易——” “齊瑯,藏起你的小心思?!彼剡^頭已沉了面色,難得喚她正名。 “皇兄你知道什么?”她斂眸咧嘴笑道,“二哥心悅的女子,我好奇瞧瞧罷了,果真是極美的。你不是與他不對付么,怎的轉了性,也管起他的閑事來?” “綿綿,”齊際淵伸手刮刮她的嬰兒肥,她抬起眼,向來淡漠深邃的目光竟被哀傷取代,“收手罷,莫要強求個結果?!?/br> 往常叁哥的眼神是犀利得叫她怕掩不住心事的,可現在赤裸裸的,全然是對她的疼惜。齊瑯含在眶中打轉的淚,在這樣的視線照拂下,一股腦兒的涌了出來,心中百感交集,仿佛飛蛾撲火時徹骨的痛與暖。 她埋在他胸前點點頭,誓要把那份心意和著鼻涕眼淚,一同留在叁哥的衣襟上。 # 雍棠踩著腳凳,掀起車簾,瞧見聽霜先是一愣,坐定后怪道,“姑姑都已恩準你回家歇著了,你在這兒枯坐著候我,豈不更氣悶不適么?” “倒也并不無聊,”聽霜任由她擺弄自己頭上的珠釵,“適才…溫韞來與我說了會兒子話?!?/br> “就在咱家這馬車上?!”雍棠瞪圓了杏眼。 細細想來,雖是他孟浪無禮在先,偏生她也未趕他下去,自己同樣該擔些罪責。聽霜在唇上磕了下牙,忙去堵她的嘴:“jiejie輕聲些!” 平素在家是個穩重的,出來就不守規矩,雍棠一手掩唇,一手去捶打她這個聽話的meimei,“天尊在上,你真是害了病了,今日掖門多少高門命婦!若是被嚼舌根的瞧見了,你——” 她的酒還未醒,再加上被氣得急了,竟是紅了眼圈。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便偏過頭去,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我錯了,”聽霜湊上來,被推開后仍鍥而不舍地黏著她,“好jiejie、好jiejie!他來是同我通聲氣,他二老已點頭準了婚事……” “婚事?溫家公子與你有何——”雍棠回過神來,轉過臉,一下下點著她的眉心,“你倆不是打小不對付么?怎么幾個月就轉性了?好啊,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小子對她家霜兒有意思,但郎有情、妾無意的,她也不好點破。成了固然是一段佳話,可這不通情愛小女子怎么忽而開了竅、動了心? 長姐如母,雍棠自覺責任重大,循循善誘道:“青女,你實話告訴jiejie,溫韞是不是許了你什么好處?” 他確是能給她不少助益,但那個呆子不知道她的算計,聽霜從她懷里仰起頭,搖著腦袋回道,“不曾?!?/br> “可別說你是心悅于他,要不我需得尋個名醫治眼睛了?!?/br> 聽霜被她的夸張逗笑了,思索一番后道,“他喜歡我,也適合我。不過得等你先許了人家,相府才好與叔母商量呢?!?/br> 雍棠小時便沒了母親,受父親影響,把家族責任看得重,盡管不認同那勞什子“貴妃命格”,也做好了任由天家擺布的準備;她自己呢,牽掛的只一個雀羽樓,一門心思鉆研如何重振榮光,挑的夫君自然是有權有勢的好。 她拉著雍棠的手,反過來勸道,“這世道不許女子為官,憑什么家族中男子仕途要靠女兒婚嫁來保?jiejie,母親若在…不說母親,我娘也定不愿也不會叫你進宮的!” 車廂內的顛簸不知何時便止了,想是已穩穩當當地停在家門口了。寂靜了有一盞茶的工夫,車夫恭敬的聲音飄進來,“大小姐。二小姐,已到大門了?!?/br> 雍棠不愿再談下去,只顫著眼睫,捏著她的手顧左右而言他道:“走罷,現下天色已晚了,叫小廚房燉碗熱湯喝?!闭f罷就起身離開了。 外頭熱熱鬧鬧,清荷吆喝著吩咐廚房,聽霜卻無力地靠著廂壁,感受手間殘余的涼。 早知如此,她該與那兩位都恭維著、慢慢相看的——這何止是在爭儲?還是在選姐夫。 作者有話說: 二更,我很勤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