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48節
余漾點點頭,不知這是他喝醉了的表現,還是他心情真的不好,只覺得他的眼像暗中窺伺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栗。 很久的對視后,傅居年忽然笑了笑,他拉起她的手,推開臥室的門,里面的大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床中間放了一個精致的禮品盒。 傅居年看到玫瑰花瓣,眉頭皺了下。 余漾看到精致的禮品盒,面露不解。 傅居年松開余漾的手,示意她過去打開:“去看看吧?!?/br> “給我的?”余漾驚訝,手指著自己。 傅居年點頭。 余漾還是懵懵地,邊走過去邊道:“不年不節的,送我禮物做什么?” 走到床邊,她坐下,把禮盒拿起來,打開蓋子。 映目是一條紅裙的領子,她雙眸微顫,是她喜歡的顏色,把裙子從禮盒中拿出來,眼睛從上到下仔細地看了一遍,也是她非常喜歡的風格,很簡約,但很適合她。 余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藏不住的高興,抬頭看過來,她越發不解:“到底什么講兒啊,突然送我禮物?!?/br> 傅居年看她拿著裙子比劃的樣子,唇尾揚起笑意:“補你的生日禮物?!?/br> 余漾一怔,忽然想起自己被忽略的那個生日,她很狼狽的一天,也是跟傅居年的初次相見。 本來沒在意,本來沒回想。 冷不丁被他提起,又覺得心頭委屈,的那個生日。 她低著頭,讓泛起漣漪的心湖平靜,卻平靜不下來。 很久之后,她抬頭對他道:“謝謝你?!?/br> 傅居年只是看著她,眼中暈出的光流淌著月色一般的溫柔。 余漾感動之后,打算把裙子收起來。 傅居年卻叫住她。 余漾抬眸,疑惑。 傅居年低聲,音色溫柔,又帶有幾分不容置疑: “穿上,給我看看?!?/br> 作者有話說: 晚了一會兒,抱歉~ 嘿嘿雖遲但到!傅老板的貨已經在路上…… 不過話說,我大綱里原本分手前是沒有do的,但是我感覺氣氛到了也無不可,你們是怎么看的?do不do? 不影響劇情反正是,該分手還是要分的嘛…… 問問小天使們的意見。 第三十四章 露餡 臥室只開了兩盞燈, 床前的落地燈和衛生間的燈,燈罩是黃昏霧靄的顏色,氤氳著朦朦朧朧的光, 散落在淺灰色的地毯上,床頭閃耀著金屬的光澤。 傅居年坐在床邊, 腰脊并非刻意地挺直,長腿自然彎曲, 黑色西褲熨帖地沒有一絲褶皺, 身形永遠的矜貴優雅, 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慵懶, 他半閉著眸,不知在想什么,燈光不及的眼底深處涌動著暗潮與烈火。 潮與火相融,又被房間中突兀的開門聲打斷。 “支呀”——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的了一道縫。 門縫透過了刺目的白熾燈光, 門縫后的人影猶豫不前。 “后面……我有些不會穿……” 傅居年是在她低聲說話時才緩緩抬頭看過來的,隔著些距離,深邃眉眼情緒不顯, 只是跟她道:“過來?!?/br> 余漾一走攥著門把手,一手撫著后背上的裙帶, 裙子的后面是露背的設計, 明明看起來很簡單,穿上卻很復雜, 她還沒穿好, 手只能勉強擋著腰窩, 在里面搗鼓了半晌, 她投降了, 才叫傅居年幫忙。 傅居年卻叫她過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隔了一道門的嗓音有些失真,低沉的聲壓模糊了命令還是召喚的語氣。 余漾猶豫片刻,推開門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她沒穿鞋,地上也不臟,柔順的面料勾勒出玲瓏標致的身材,她一手抓著后背的系帶,一手提著左肩的肩帶,走過來時,傅居年的目光隨著距離的拉近而逐漸上移,直到她站在他面前,他看著她眼睛。 說不清的眼神,在霧蒙蒙的光亮點綴下,他短暫的凝望似深陷的漩渦,讓她跌覆黏黏糊糊的沼澤中,心里莫名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 抓緊肩上的衣料,平復砰砰心跳,她穩著聲線問:“你怎么不說話?” 傅居年很自然地收回視線,落在她身上:“哪里不會?” 余漾感覺他跟往常有些不同,不清楚他喝醉了酒是不是就是這樣,外表看著一切都正常,只是眼底緩慢地流動著沉溺,讓周身的時間流速都變得不一樣。 她慢半拍地轉過身,將頭發撩到胸前,露出光潔姣好的背:“這里?!?/br> 背對著她的傅居年眼眸一深,轉瞬即逝,他低頭,接過她手里的系帶,認真地一根一根綁起來,余漾撩著頭發,含胸低頭,感覺背后傳來斷斷續續的癢意,像羽毛拂過肌膚表面,不難受,甚至還有一絲絲舒服。 房里太過安靜了,壓不住持續高聲的心跳,以往她或許會說話逗一逗他,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有些怵這樣的傅居年。 話不多,神秘,看不透,不好掌控。 似乎到了打結的最后步驟,他的掌心握住她的腰,將她往后挪了一下,余漾因他的力道后退半步,紅裙包裹的身體被他的雙.腿環住,感覺到腿側狹窄逼仄的禁錮,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還沒好嗎?” 溫度上升的臥室內,是曖昧自由瘋長的溫床,余漾沉溺在這一刻的欲壑洪流里,進退兩難地掙扎,昏昏沉沉又不合時宜地出聲,似要將此時此刻的氣氛撞破。 然而并沒有阻擋什么。 腰上的手漸漸松開,轉而環住她的細腰,力道一收,她跌撞在他懷里,背上猝然覆上一層溫熱。 心驀地一揪,由腳底躥升的麻與癢漸漸與痛感吻合,他像是故意不出聲不說話,任她猜測,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憑借散落在背上的氣息去描摹唇的形狀。 暗處的手如潛藏在叢林中窺伺游弋的蛇,撥開枯枝敗葉,攀著纖弱的樹干蜿蜒而上。 紅裙翻起褶皺,不知何時已褪至根部,蔓延的枝丫終于失去束縛,不再局限于既定的方向。 裙蓋覆著的手牽引著溫柔,卻在某一刻變得粗糲暴戾,順著指間力道往過一掰,失去支撐的人陡然跌坐在他腿上,身形矮了下來,背上的柔軟便貼蹭到后頸之間。 余漾忍不住閉上眼,像墜入深海的魚,周際都是廣袤無垠的海水,而她漂泊無依,只能隨波逐流地仰靠在他身上,把他當做依托,汲取為數不多的氧氣。 他是怎樣認真耐心為她系上裙帶的,就是怎樣粗糙輕躁扯開她的裙帶的。 龐大的身體壓上來時,余漾沒由來地一慌,扶住他的肩膀略作阻擋,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然而背光的臉深陷在黑暗中,她只能看到那雙漆黑的眼遮掩在朦朧的醉意里,不知有多少清醒。 玫瑰香味失魂縈繞,余漾散著發,躺著的地方被愛意的氛圍籠罩。 有一瞬間,她覺得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隱隱約約預感到計劃之外的心愿降臨必然不會同時饋贈好運。 有一瞬間又覺得,有什么都盡可以來試試好了,她也難得看到他這個樣子。 然而一切不等她開始或暫停,吻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覆在她唇瓣之上。 時間不允許終止或倒流,就像弦上的箭,引線燃起的火,身體里的蓬勃愛.欲,和靈魂上的糾纏契合。 余漾縱游在水中,有力量帶領她潛行,恍惚中,似有小舟沖破瀑布的阻隔,澆灌在身上的冷混淆了疼痛與快意,從高處俯沖而下,墜落水面時又是沖擊的震感。 過了不知多久,她終于明白自己的那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了。這個與平時不同,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傅居年,背后到底隱藏了多少精力?誰能來告訴告訴她…… 她不如想象中堅韌,行動上的巨人此時化為小矮人,默默哭泣,默默認慫。 聽到她抵在喉嚨里的哭腔,身上的人終于停了下來。 眼底的迷離云吹霧散,汗雨淋漓中的人把酒精蒸干,也恢復了一絲清明。 清醒過后是后悔。 他看到她軟塌塌地伏在床上,手捂著唇,緊閉雙眸,眉頭輕蹙,抽抽搭搭地,似在忍耐,眼里的愛.欲就漸漸化為疼惜,心里落了一絲后怕和不忍。 片晌,他從后面環抱住她,俯身靠近她耳邊,溫聲哄她:“別哭了?!?/br> 余漾把臉藏在手臂里,哭得更起勁,是說不了話,不然一定罵他。 還不讓哭了?憑什么不讓哭了? 傅居年聽著她越發放肆的哭聲,沉了沉眉,側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暗啞低沉的嗓音繼續耐心哄著她:“好了……不做了?!?/br> 他說罷,沒有拖延,起身要離開她,然而還沒分開些許,撐在床上的手便被纖細指尖扣住。 傅居年抬眸,眼底愕然。 余漾把頭再次埋了埋,悶悶的鼻音模糊了不好意思,聽起來有幾分可人憐愛。 “別只顧你自己……”她喃喃,“輕點兒……” 傅居年眸光微動,緩慢睜大,片刻后他恢復神色,貼著她的背,下巴抵在她肩頭輕蹭:“真的沒關系嗎?” 余漾想了想,搖頭,然后低頭,吻了吻他的手背。 雖然只是輕輕的,很單純的一個吻,沒有在令人敏感的位置,也沒有糾纏欲望的繾綣深情,僅僅只是身體與身體碰了一下,他便如陷入深淵般,眼底沉淪。 具體是什么時間結束的,余漾不清楚,只隱隱約約記得事后他抱著她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干干凈凈地抱回到床上,然后就沉沉睡去。 傅居年沒有睡著,或者說他沒有睡意。 穿著睡袍拿著煙盒到了陽臺,他慵懶地靠坐在躺椅上,翹起二郎腿,在無盡夜色中點燃一支煙。 頂樓上的夏風涼意席席,將他十不存一的醉意吹得飛散,傅居年很慢地抽著那支煙,似在仔細回味。 雖然喝醉了,但記憶卻是清楚的。 她的聲音和身體,都一覽無余地印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撥開云霧,他想起自己很久沒這么醉過。 今天大概是心情不爽,情緒影響了酒量,被宗川野挑起的煩躁一直縈繞不去,到如今仍然濃烈。 理智告訴他,應該先解決雙方父母,再和余漾進一步發展,這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可是一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所有恪守的原則和理性都潰不成堤,他怕她不在自己掌控。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急什么,或許是余漾闖進他的世界太過于突然,他總以為她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