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35節
余漾知道他大概談完工作回去沒看到她,所以才著急了。 “急什么,我還能走丟嗎?”余漾笑著朝他走去。 傅居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目光就變了。 走近時,他抓住她手臂,看著她身上的污漬,眸光一冷:“誰弄的?” 余漾被他不由分說地力道拽得一疼,也恍惚了一下,好像才想起自己為什么這樣似的,低頭看了看。 “哦,沒事?!彼昧硪恢皇謷吡藪咭路系乃?,因為是夏天,襯衫已經半干了,但襯衫畢竟是白色的,還是很容易走光,她倒是并不在意,“不小心灑了果汁?!?/br> 沒說是誰弄的,也沒說怎么弄的。 傅居年眼眸微沉。 片刻后,他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將她整個人裹在衣服里,不透風地露出一顆腦袋。 余漾抬頭,看到傅居年一言不發的臉。 她看著他,他仔細小心地將她的頭發一縷一縷順出來。 眼不對視,聲音低沉:“沒什么想告訴我的嗎?” 余漾怔怔,“你想知道什么?” “蔣晉東是誰?!?/br> 走廊中靜了一靜,余漾眨著眼睛望著他,沒有回答。 傅居年沒再問,沉默地將她納入羽翼中,帶她回了套房。 到了房間里,余漾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無法忍受身上的粘膩,她求助地看著傅居年:“我去洗個澡,你幫我弄一身衣服……” 傅居年把外套拿下來。 余漾抓著領口,兩只手臂擋住了緊要的部分,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傅居年呼吸一沉。 她還在這裝可憐,卻什么都不肯對他說。 眸中郁色一閃而過。 “進去吧?!弊罱K只說了三個字,算是默認答應了她的話。 余漾“哦”了一聲,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剛要開門進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看到傅居年還是那個姿勢,靜靜地看著她。 胸口堵了一下,她張了張口,找到自己的聲音:“對了,你生意談得怎么樣?” 傅居年說:“很順利?!?/br> 余漾笑了笑:“那就好?!?/br> 說完,她推門進去,把門緊緊關上。 幾乎是關上的那一刻,傅居年的臉瞬間轉黑。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道:“我要頂層這半個小時內的所有監控?!?/br> 作者有話說: 恢復更新~ 第二十三章 意外淪陷 監控器的屏幕上發出淡淡熒光, 在黑色眼眸中不停閃動。 不到三分鐘的畫面,看了三遍以上,這是第四遍。 倒回重播, 每次都在視頻中男人攬住女人肩膀時定格。 聲音是聽不到的,畫面更顯曖昧。 一旁是gk的總經理, 站得筆直,看到傅居言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 也不敢出聲。 宗川野平時有自己的企業, 雖然閑, 但也沒閑到天天來自己的會所吃喝玩樂的地步, 老板不在,他一個人面對傅居年就有些緊張。 “傅總,您看有什么問題?我們要把這位先生帶過來見您嗎?”總經理試著詢問傅居年的目的。 傅居年沒答話,讓電腦前的人把走廊另一邊的視頻調出來。 那人照做, 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余漾靠墻站著的畫面。 “倍速?!?/br> 監控視頻播放速度加快,但余漾還是沒動。 他繼續命令:“進度條往后拖?!?/br> 視頻一直拖到她舉起電話離開, 期間整整有二十六分半的時間,畫面上的人基本沒怎么移動過。 總經理看到了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但他沒出聲, 屏幕前的監控人員倒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這姑娘是不是聽了什么話受刺激了啊,人都木了, 沒反應都!” 他指著屏幕, 忍不住回頭跟二人發表自己的意見, 總經理趕緊給他使眼色, 讓他閉嘴, 監控員頭一低, 不說話了。 經理走上前來,緊張地看著傅居年:“這件事是我們的責任,傅總放心,我們一定找到視頻上的那些人,給傅總一個交代!” 傅居年收回視線,看他一眼:“這是第二次?!?/br> 總經理一凜,背后冷汗瞬間冒出。 他知道他說麗嘉的第一次是王全安那次,那天老板在,所以沒用他去傅居年跟前直面恐懼,只記得王全安被人帶到一間屋子里,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 他畢竟早就替老板打理gk,這種事見多了,也不會可憐王全安。 他主要是怕傅居年發火,追究gk的責任,到時候自己八成得出去頂鍋。 聽這翻舊賬的語氣,經理心里直打鼓,傅總該不會連老板的面子也不給了吧…… 這么想著,卻聽身前人低沉一聲:“把視頻里所有出現的人的信息,一個不落全部找到,發給盛準?!?/br> 盛準是傅居年保鏢,雖然不經常出現在他身邊,但經理是知道的。 “放心吧傅總,明天之前一定找到?!苯浝頋M口應下,說完還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看過來,“除此之外,就沒了?” “剩下的不用你們插手?!?/br> 傅居年轉身,正要離開,但似乎想到什么,側頭跟他道:“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br> 經理知道傅居年是沒打算再追究他了,心里松一口氣的同時,更不敢怠慢,連聲應下,送傅居年出去。 回到套房的時候,房間里的燈開著,浴室門大敞,已經沒人了,傅居年將門輕輕關上,看到床上也沒人,繼續往里走,才發現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的女孩。 她好像很疲憊,歪歪地靠在沙發扶手上,屋里發出聲響,人也乖乖靠著,沒有動。 傅居年頓了一下,抬腳快步走過去。 到了近前,余漾還是沒反應,傅居年皺了下眉,單膝跪在沙發邊。 陰影自上而下降落,將燈光遮住后,沙發上的女孩好像才有了些微的反應,她身子沒動,只是輕輕抬了下眼皮,眼眸極淡地從他臉上掃過,然后又移開目光,變成最初那樣。 傅居年見了,眸中閃過一絲擔憂,手覆上她肩膀,語速較平時都快了些,喊她的名字:“余漾!” 壓低的嗓音,好像要喚醒她。 屋里安靜了不到三秒鐘,忽然蹦出一聲輕笑。 余漾抬眸,眼里流光浮現,鬼靈精怪地看著他:“你怎么不跟上次一樣喊我‘漾漾’?” 她支起身子,視線與他平齊。 傅居年才反應過來她是故意的。 擔憂散去幾分,溫熱的手掌心也從她的肩頭拿開。 “下次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彼麤]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聲囑咐了一句。 余漾靜了靜,感覺這好像是她從他口中聽到的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原來只覺得他危險,沒想到他脫去外衣,里面這么溫暖。 這算不算她歪打正著,意外收獲? “你出去干什么了?幫我出氣?”余漾問。 傅居年看著她的眼睛,不答反問:“你想讓我幫你出氣嗎?” 以為會在余漾嘴里聽到不著調的回答,沒想到她竟然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小孩兒才會受欺負了告家長,我受氣了就記小本子上,當日能報當日報,不能報我就等十年,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br> 她說得輕松,語氣也滿不在乎,但映在雙眸中的那張臉,卻有著一股逆向生長的倔強,倔強到讓人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是怎樣長大的孩子,才會受了委屈不跟人說,等著自己有朝一日強大起來原數討還? 傅居年說:“你可以告訴我?!?/br> 余漾聽他這樣說,臉上rou眼可見地露出愉悅的神情,但很快就皺眉不滿:“你總臭著一張臉,白天還挖苦我,找我茬,我哪敢?!?/br> 她思維太跳躍,突然舊事重提,打個傅居年措手不及,旋即一聲輕笑,有些無奈道:“不是道過歉了么?!?/br>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余漾耍賴。 別說,這種老梗用在傅居年這樣的老古董身上,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果然有些猶豫:“那你想怎么辦?” 話音剛落,余漾幾乎是跳下沙發,一下子撲到傅居年懷里。 為了接住她,緩沖的力道讓他從單膝跪地變為坐在地上,一手摟著她的肩,一手托住她的腰。 她的腰很細,只一只手掌就能握住。 才剛出浴的人身上彌漫著柚子清香,和淡淡的茉莉茶味混合在一起,空曠的房間瞬間變得仿佛只能容納兩個人,積壓著,逼仄著,讓兩人貼合。 距離上次這樣親密也是在不久前,還是這間屋子,還是這張沙發,不同的是,這次人是清醒的,他也不能再裝作無事發生。 于是他出聲提醒她:“別這么跳,容易摔著?!?/br> 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失真,低沉喑啞,像從磨砂上蹭過一樣,聽得人心頭癢癢的。 余漾跪坐在他腿上,視線高出一塊,低頭看他:“我要個賠禮不過分吧?” 兩人緊貼著,呼吸也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