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20節
“像你這樣的人,做錯事了第一念頭也是逃跑嗎?”余漾咄咄逼人,好笑地打量著他。 傅居年抬眸睇了她一眼,而后放回打火機,拉著她的手離開了電影院。 到了地下停車場,他才將她放開。 此時臉色已經沒那么難看了。 他說:“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br> 余漾眼中驚訝:“所以呢?” 傅居年聲音淡淡:“就當沒發生過?!?/br> 余漾也不生氣,游刃有余地看著他:“傅叔叔,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像事后穿起褲子就走不負責任的渣男?” 傅居年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字面描述還是隱喻,但今天確實錯在自己,他自然沒什么立場反駁她。 “你想要什么?”他問。 余漾不假思索:“你?!?/br> 他一頓,末了沉聲道:“除了這個?!?/br> “為什么?”余漾不肯罷休,“你都親我了,你不認賬?” 傅居年眉皺得更緊,忽然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你還太小,以后會后悔的?!?/br> 余漾追在身后,語氣不滿:“你只會用這句話來搪塞我,我是比你小,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br> 傅居年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她:“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漾被他鋒利的眼神瞪得一怔,他沉著臉,轉而逼近她,“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要是真想傷害你,你有能力反抗嗎?” 他嚇唬她,想讓她知難而退。 哪怕知道她有幾分認真,但認真也源于一時興起,新鮮勁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她后悔了,他可不保證自己會善罷甘休。 所以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可是余漾卻說:“我知道?!?/br> 她抬眸望著他,琥珀色眼瞳倒映著停車場昏暗的燈光。 “我知道你是好人?!彼壑泻V定,“所以你不會傷害我?!?/br> 傅居年一對上她柔軟的眸子,就覺得方才嚇唬她的氣勢忽然散去了。 說什么都拗不過她。 有車打著雙閃停在兩人跟前,按了兩下喇叭,余漾看了一眼,然后跟傅居年揮了揮手機:“我叫了車,今天不用你送我?!?/br> 她走向車子,想到什么,在他身側停下腳步,“哦對了,今天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是我主動的,我沒怪你?!?/br> 她提起禮盒,跟他笑了笑:“而且我是真的想謝謝你,我知道這個茶具很貴,還有電扶梯上,和打氣球的時候,都想謝謝你,就當還你人情?!?/br> 傅居年隱隱皺著眉,偏過頭看她。 她神情更加堅定:“人情還了,但我沒打算放棄,反正我要追到你?!?/br> 說完,她開開心心地走了,車子掉頭離開,停車場很快歸于沉寂。 傅居年站了一會兒,喉嚨很干,卻順手去掏煙,掏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連煙帶盒都給扔了。 回到車上,他拿了車里的煙。 清冽的涼意流入喉嚨,吸進肺里,慢慢澆滅了他心頭滋生的懊惱。 但很快又衍生出一層辣意,如火燎般灼燙,好像……她的唇。 這次不是草莓味,是只屬于她的味道…… 突然一聲手機震動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眼中閃過不耐,但明顯松了一口氣。 “什么事?!?/br> 那邊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有幾分sao包:“聽人說你最近多了個小跟班?行啊老傅,有好消息了?” 傅居年聽見那人說話身心俱疲,閉著眼掐了掐眉心:“有事說事?!?/br> 宗川野認真講:“來gk,好久沒見了,請你喝酒?!?/br> 傅居年還沒說話,他又添了幾句:“別說你沒時間,我跟周密確認過了,你可是把今天下午到晚上的時間都空出來了?!?/br> “阿硯也在?!?/br> 拒絕的話都到嘴邊了,聽到最后那句,他頓了頓,說一聲“知道了”,就掛斷了手機。 開車駛出停車場,揚長而去。 ** 余漾抱著禮盒剛到家門口,包里手機就響了。 嘴里吃著糖,還哼著歌,聽到手機鈴聲,趕緊拿鑰匙打開門,把禮盒隨手放到玄關的柜子上,接通手機。 “喂,黎歡,什么事?” 那邊道:“找你出來玩啊?!?/br> 余漾靠坐在鞋柜上,順手撩了下劉海,想到自己基本上已經拿下傅居年,也有一肚子話想跟黎歡說,笑著說:“我也正想去找你呢?!?/br> 那邊環境嘈雜,推杯換盞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黎歡捂著手機,聽出她話里有話:“怎么,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 “秘密!”余漾保持神秘,穿著拖鞋往樓上走,“你在哪?跟誰在一起呢,這么熱鬧?” 黎歡知道她過來了就會告訴她,也不著急問,回道:“在gk,我們院跟別的院聯誼,好多帥哥美女,你趕快來!” “聯誼?”余漾腳步一頓。 “是??!”黎歡湊近話筒,聲音壓低很多,“有個我覺得還不錯的學長,想追,但我有點搞不定,你過來幫幫我?” 說了半天,原來是讓她過去當僚機。 余漾拖著身子上樓,無奈地應了兩聲:“好,好?!?/br> 黎歡一聽她答應了,聲音更興奮:“那你穿得漂亮點,這個學長可受歡迎了,咱姐妹倆氣勢得先壓過別人,別露怯!” “知道啦!” 余漾掛了電話,嘈雜聲瞬間切斷,這才發現家里很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往常這個時間爺爺都在家,出去了也會跟她說一聲。 她有點放心不下,給爺爺打了個電話,沒通。她想了想,又給陳叔撥了一通。 這次有人接了。 “喂?是陳叔嗎,你跟爺爺在一起嗎?” 那邊是一陣沉默。 余漾有些奇怪,剛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就聽電話里陳叔笑著說:“嗯在!老爺子在朋友家下棋,連輸九盤,不肯走?!?/br> 余漾一聽啞然失笑,心放了大半。 下棋賴著不走,確實是爺爺會干出來的事,他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臭棋簍子,偏偏倔脾氣,輸不起,弄得他那些棋友都不愛跟他玩。 只要不是喝酒,余漾就不用太擔心。她囑咐陳叔:“那你看著他點,再輸幾盤就催他回家吧,我晚上有個聚會,要出去一趟?!?/br> “放心吧,老爺子這邊有我在,你只管忙自己的事?!标愂逍呛堑?。 余漾掛了電話,想著黎歡的叮囑,回房換了身小裙子出門。 第十四章 男人茶話會 gk. 傅居年推開門。 包廂人不多,但都是熟臉,見傅居年進來,男男女女紛紛站起來打招呼,一聲“哥”“哥”地叫著,其中一個人給他向后指路:“川哥他們在后面?!?/br> 傅居年臉朝著包廂后面臺球桌旁的沙發上看去。 穿著sao包的酒紅色真絲面料襯衫的男人趴在沙發背上,笑著跟他揮手。 “這呢!” 正是宗川野。 他向來愛玩,為人高調,加上gk就是他開的,在自己場子里簡直如魚得水,比在家還自在。 傅居年就不行,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要不是宗川野說時硯在這,他肯定不來。 好在今天宗川野身邊沒什么鶯鶯燕燕。 傅居年往紅襯衫身邊看去,時硯在沙發上只冒了個頭,沒有精心侍弄過的短發微微發卷,亂蓬蓬的。 抬腳走過去,到了沙發邊。 “怎么沒在醫院?”他居高臨下,看著仰靠在沙發上的時硯。 時硯臉發白,氣色不是很好,襯得一張臉更加陰冷。 傅居年問話,他側過頭,蹙著眉心,一副沒有耐心煩躁至極的樣子:“受夠了病房那股味,出來透透氣?!?/br> 他從小心臟就有問題,大半人生都在醫院里度過了。 傅居年看了一眼旁邊的宗川野,宗川野知道他要問什么,坐下來擺擺手:“沒事,老陸都說他最近狀態不錯,可以出來適當放松一下?!?/br> 他口中的老陸是時硯的主治醫生。 傅居年聽了,臉色松了幾分。 正說著,宗川野就看到時硯拿了他的酒杯要喝,趕緊順手把酒杯搶過來,嘖了一聲,跟哄小孩似的:“喝酒就算了,你喝點水吧,涼白開,管夠?!?/br> 時硯眉頭一皺:“不讓我喝酒你叫我來干什么?” 傅居年在對面沙發上坐下,桌上擺著他最喜歡的四玫瑰和1916。 他也沒說什么,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