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17節
余漾:“茶?” “嗯?!?/br> “那就買套茶具吧!”余漾轉頭看他,“你有推薦的店鋪嗎?” 既然傅爸喜歡喝茶,作為兒子,一定有合適的店鋪推薦,傅居年沒說話,只是提了速,明顯有了目的地。 路上,余漾在車上左掃掃右看看,嘴里嘀咕道:“等我學了車,也讓爺爺給我弄輛勞斯萊斯?!?/br> 傅居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她的手。 “能開嗎?” 余漾愣了愣,反應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抬抬手,她無所謂道:“開車可以,就是做一些精細cao作不行,比如瞄準什么的?!?/br> 看她說得那么云淡風輕,傅居年cao作方向盤,眉卻皺了一下,“還能治好嗎?” 他停頓一秒,繼續道:“我認識一個骨科相關的專家?!?/br> 下意識,她收回手,抓緊了安全帶。 “不光是骨科的事,還有神經科之類的?!庇嘌鸬昧什?,說到一半,忽然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怎么突然對我的事這么感興趣?是不是別有企圖?” 傅居年單手打著方向盤,眼瞥著后視鏡,沉默以對。 余漾低聲吐槽一句:“真是嚴防死守?!?/br> 方才的話題也就這么擱置了,誰也沒再提起。 半小時后,傅居年把車停在泊車區,帶她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店。 小店昏暗,里面吹著空調,一進到里面,霎時覺得涼爽下來。 靠窗的地方,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躺椅上聽京劇,捧著一壺茶優哉游哉地晃悠著,見有人進來,他坐起身子,因為背光,瞇著眼睛看來人,待看清是誰后,他一拍大腿哈哈笑道: “我就猜你該來了,老爺子生日吧!” 男人很熟絡,把茶壺放下上前來招呼。 傅居年常年冰山一樣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還是老樣子?!彼?。 男人喊了一聲“好嘞”,轉身就去后屋拿了一套茶具出來。 簾子一掀,他指著手上的東西:“年前定的,前段時間才到我手,就給你留著呢?!?/br> 余漾看了看老板手中那套精致的茶具,又看了看傅居年,“你也準備送茶具?” 傅居年沒說是或不是,只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算你的?!?/br> 余漾難得見他這么好說話,但心里又有些過意不去:“那你怎么辦?” 傅居年讓男人打包,沒回她這句話。 余漾看他像是心里早有打算似的,遲疑著回過頭,跟店鋪老板道:“多少錢?” 老板聽余漾這財大氣粗的語氣,笑著看了看傅居年:“這賬,怎么結?” 傅居年淡淡說:“記我賬上?!?/br> “得嘞,我就說嘛,你咋還讓個小姑娘掏錢,不地道?!?/br> 余漾一看,這禮物是人挑的,地方是人帶著過來的,賬還讓人家結了,那算是她買的哪門子禮物? 她伸手一攔:“不用記他賬,我有錢?!?/br> 老板笑呵呵看著余漾:“姑娘,這東西可不便宜?!?/br> “不便宜也得我結……呃……嗯……不便宜是多少錢?”余漾決定還是先別把牛吹出去,問清楚價錢再說。 老板下意識去看傅居年眼色,后者輕微地搖了搖頭。 “也就十——五——一——兩千塊錢?!?/br> 老板連拉了好幾次長音,把余漾弄糊涂了:“到底多少錢?” 老板一錘定音:“兩千!” “兩千我還是付得起的?!庇嘌鷴吡舜a,一筆“巨款”扔出去了。 老板把東西打包好,她小心接過,轉身跟傅居年笑了笑,故意用調侃的口吻跟他道謝:“今天多虧傅叔叔帶我來這里,謝謝啦!” 老板正喝茶,聞言“噗”地噴出來。 噴完水,兩眼震驚:“你叫他啥?” 余漾眨巴眼睛:“傅叔叔啊?!?/br> 老板嘴張了半天,抽出紙巾擦了擦:“嗐,我還以為——” 傅居年大約知道他要說什么,拉起余漾的手,轉身就走,臨走前,意有所指地提醒他一句:“記賬?!?/br> “明白!”老板擺了擺手,目送二人出去,等人走遠了,才嘖嘖搖頭稱奇,“不對吧,怎么看都不像叔侄女啊,還以為老二開竅了呢……” 兩人出來,余漾想起剛才老板話說半截意猶未盡的表情,問他:“你跟老板很熟嗎?” 傅居年往泊車的地方走,“大哥的朋友?!?/br> 余漾看他就打算這么回家,心想大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啊,請他出來一次不容易,趕緊停下腳步,順勢扯了扯他的手。 傅居年回頭看她,眼含詢問。 兩只手還牽著,似乎沒人覺得不妥。 又或者是明知不妥,卻假裝鎮定。 余漾拿出手機,跟他晃了晃。 “我買了電影票?!?/br> 完了補充:“兩張?!?/br> 作者有話說: 余漾:你要看愛情片,恐怖片,動畫片還是動作片?我都有! 第十二章 面具 金色陽光下,她的笑有幾分得逞的意味。 明明他還沒說答應,就已經滿是勢在必得的自信了。 傅居年輕瞥了一眼她的手機。 電影院就在附近,想來是剛剛才買的,茶具店是他臨時決定要去的地方,她不可能提前知道。 看來是背著他偷偷摸摸訂的電影票。 視線上移,重新落回到余漾臉上,他不咸不淡地道:“我不喜歡看電影?!?/br> 余漾早知他會這么說,“但我票都買了,你不答應我,我多沒面子啊……一個人孤零零去看愛情片什么的……” 她慢慢放開他的手,撫著手臂,失落地垂下頭。 明知她多半是裝的,但傅居年好像真的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電影院里,面無表情地將一整部無聊的電影看完的畫面。 即便他不去。 她骨子里似乎總有股倔強勁在野蠻瘋長。 盡管那倔強如荊棘一樣扎傷的是自己。 等了會兒,余漾以為他不會答應了,想著自己去看也無所謂,反正呆著也是無聊。 就聽前面傳來他的聲音。 “不走嗎?” 余漾抬頭,他走出幾步,單手插兜回頭看自己,臉上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仿佛答應她這個要求不算什么大事。 那一瞬間,余漾突然覺得心臟墜得難受。 她原以為自己沒什么期待,這么做都是為了賭約,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可是真當他答應自己的時候,那一整顆心就忽然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沉甸甸地,壓得胸腔難過,喉嚨發酸。 她很快低頭跑過去,與他并肩而行。 穿過一條步行街就是商場,電影院在商場六層。 一路上余漾突然變得很安靜,邊走邊東張西望,實際上又好像什么都沒看。 坐扶梯上頂層的時候,余漾突然不再左右張望,而是盯著前面不動了。 傅居年很少來這種地方,對其他事物更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所以只是把目光輕輕落在前面的女孩身上,看她似乎望著什么東西望出神了,于是也轉頭順著她視線方向看去。 商場頂層一半是電影院,一半是休閑娛樂區。 她看到扶梯對面有個射氣球的游戲攤位,上面擺著幾架模型槍。 在家還經常射射飛鏢,但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任何跟槍有關的東西了。 如果這種程度的話,她應該也能百發百中吧。 余漾想著,沒注意扶梯已經到頂了。 “小心!” 腳下被電梯金屬板重重磕了一下,余漾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與那聲提醒幾乎是同一時間,慌忙中,她下意識抓住了什么,緊接著,堅實有力的手臂環過腰身,肩膀被牢牢扶住,那人受了電梯沖力也向前踉蹌一下,壓縮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沉郁的香氣瞬間鋪滿懷抱,連帶驚起砰砰的心跳聲。 像是按了慢放鍵,身邊快速晃過的光線都變成了一條條線,余漾只清晰地看到近在咫尺的下頜,刀刻斧鑿般,與她頭頂的發擦過。 兩人已經站到扶梯臺的大理石面上,因為交渡的體溫而有一瞬怔忪。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直到后面傳來人聲,傅居年才收回視線,摟著呆愣愣的余漾走到無人的地方,讓出一條路后就松開她腰上的手。 腰上的手是松開了,余漾還抓著傅居年的襯衣。 襯衣是她慌亂中胡亂拽的,還扯掉了人家一顆扣子,看著自己將別人領口扯亂的手,余漾眨眨眼,飛快地抽回來,佯裝咳嗽,避開了他的視線。 傅居年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