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約談
書迷正在閱讀:吃掉月亮(gl)、【GB】沾泥絮、在全息黃游里攻略男主(NP,1v1)、在密逃綜藝里超神、小城故事(Ⅲ)、瘋批少爺的保鏢欲圖不軌、穿越進種馬文了怎么辦、燭火燼燃(強制,姐弟)、嬌養病弱小瞎子[重生]、我怎么會喜歡她
回到安寧侯府,喬正誠喚了喬楚芯一個人到前院書房。 來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了,她是第一次被安寧侯約談。 “阿芯,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喬正誠開門見山問道?!澳愎媾c阿苑在一起?” 喬正誠任職戶部尚書,掌民事、戸籍、租稅,在朝中舉足輕重。他久居高位,積威甚重,年輕的官吏見到他都會瑟瑟發抖,唯一的兒子也在他的拳拳之愛之下茁壯成長,只有面對嬌軟的小姑娘讓他無從下手。兩個女兒小時候一見到他就哭,妻子不愛管事,他索性便把兩個女兒都交給老母親撫養,一年到頭見不到她們幾次。偶爾只有在喬楚芯真正闖禍后,喬正誠才會親自出面擺平,再訓斥嚴懲。 他畢竟是她們的父親,血緣親情無論如何都無法抹滅。 喬楚芯與名義上的父親只見過幾次面。喬正誠太像她現實里的教導主任了,一向是個乖乖女的喬楚芯抓著裙面,低聲叫道:“阿爹……” “你還知道叫我阿爹?!眴陶\沉著面,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小女兒的哭鬧。 然而這次與過往不同。喬楚芯沒有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與他爭辯,她抿著唇,低眉垂眼,像是在認真斟酌措辭,想要好好說話。 喬正誠皺眉,小女兒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什么極為珍貴的東西。 “阿爹……我昨晚的確不是和阿姐在一起。但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說?” 喬正誠既然會提出質問,必然是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或者信息了。她和喬楚苑串通好了供詞,但到底昨天兩人出門的時辰相差了那么多,若是查下去根本連串不起來。 她先前不讓秋茴把她和趙承煜之間的事告訴安寧侯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還有那么一絲妄想可以掰回原著劇情。 但現在夢醒了,她認清現實。 偏離的劇情不會再回到原文的軌跡。 找不到回去現實的路,未來在這里要怎么走,她該認真為自己考慮了。 喬正誠是原身的父親,原文中他不是一個糊涂人。只是那些腌臜事,她怎么開得了口? “你叁緘其口,是否與宮里有關?” 喬正誠打了喬楚芯一個猝不及防。 眼見女兒稍微瞪大的眼睛,他對于心中的揣測多了幾分肯定。 又想起鸞悅公主突然與喬楚芯交好…… “是太子?”他詢問道,面容愈發冷峻?!斑€是昭王?” 今上有六子,但真正有資格競爭皇位的只有兩人。 任何一個都是要命的人物。 “阿芯,安寧侯府人丁稀少,你們姐弟叁人都代表我安寧侯府的顏面。一旦與宮中扯上關系,任何事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了?!?/br> 伴君如伴虎。 安寧侯府從他祖父那一代起就與鎮國公府協商一起伏低做小,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保住后代子孫富貴。他與父親遵從祖訓,不敢貪圖從龍之功,兢兢業業保下了安寧侯府的產業。 前幾代君主需要仰仗渤海王鎮守海域,未能摘除司空氏。對其余的開國勛貴,君主可沒有心慈手軟。 喬正誠深深地看了喬楚芯一眼?!案嬖V阿爹,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喬楚芯苦笑,為官者能坐到戶部尚書的職位,果然沒有傻的。 喬正誠說的不錯,在這個時代一人犯錯全家都要跟著一起受罪。 株連九族、夷平叁族,史書上那些駭人聽聞的刑法在這個時代是真實存在的。 日后她若是出事了,很有可能會牽連整個安寧侯府。 喬楚芯深吸了口氣。 “昨日夜里,我可能得罪了昭王?!彼D難地開始坦白。 隨即在喬正誠愈來愈陰沉的臉色之下,她摘除趙玄翊與一些過于旖旎的部分,把事情的始末簡單地說與喬正誠。 “荒唐!”聽完后,喬正誠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阿爹,是我糊涂?!眴坛緫M愧低頭。 “你的確糊涂。出了這樣的大事,為何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喬正誠面色可怖。 “我——” “太子欺人太甚!昭王莫不把我堂堂安寧侯當成死人?”喬正誠破口大罵。 喬楚芯愣住了。 這和她設想的不太一樣? 見女兒似乎被他嚇到了,喬正誠強壓著怒氣,冷然說道: “你也糊涂,讓我安寧侯府卷入奪嫡之中。罷了,我明日便與圣人求一道賜婚旨意……”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不要!我不想嫁給他?!眴坛具B忙出聲阻止。 喬正誠目露意外。 事到如今,他已然開始想著放棄祖訓,思考卷入這場奪嫡風波之后該如何周旋。 他厭惡那些皇子拿他的女兒作筏子,但大錯已經鑄成,當下也只能全力補救。 在他的眼里,安寧侯府與太子的這樁婚事已成了必然。 可是女兒卻說什么?不嫁? “胡鬧?!眴陶\皺眉斥責?!澳阒幌残牡氐却n婚旨意就好?!?/br> “我真的不想要嫁給太子。阿爹,他不是良人?!?/br> 喬楚芯語氣堅決,神色堅毅。 她敢如此說是因為她從文字間感覺出安寧侯并非外人所說的那般迂腐。若是他真的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喬楚苑怎么遵從自己的意愿在外行走,打破這個時代的桎梏呢? 見她神情認真,不似一時之氣,喬正誠這才正視眼前的小女兒。 大女兒從小聰明伶俐,才貌過人,極有主見。家中繼母不幫襯,她身為長姐毫無怨言,一向照顧弟妹,在同齡人之中極為早熟。 相較之下,小女兒嬌氣許多,不愛學習,性格頑劣,叁天兩頭就闖禍,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望向成熟了許多的喬楚芯,心沉了沉。 讓一個孩子蛻變成為大人的往往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經歷。 “果真想好了?”他沉聲問道?!叭羰遣患藿o太子,你日后在婚事上會困難許多?!?/br> 說困難許多已經是委婉之詞。 皇家慣來霸道。趙承煜絕對不會允許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嫁給別人,那是在打儲君的顏面。 “不嫁。我與太子沒有感情基礎,與他往來只是各取所需。阿爹……我只想要他手上的解藥。待我們都解了毒,從此一別兩寬?!眴坛久蛄嗣虼?。 身上的透骨歡到底是個隱患。 只是解毒還需要繼續與趙承煜上床……喬楚芯的心中浮現淡淡的厭惡。 喬正誠沉吟,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br> “好,此事日后便交予我來處理?!彼戳松砬暗男∨畠阂谎?,淡淡地說:“安寧侯府沒有養不起一個姑娘的道理?!?/br> 喬楚芯聽了,心中微暖,又為原身遺憾。 原身實在是擁有很好的家人呀。 “謝謝阿爹?!?/br> 喬正誠‘哼’了一聲。 “免了。你此番闖出彌天大禍,若非你的及笄禮在即,本侯定要請出家法重重罰你?!?/br> 她那些前科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是真的往天上桶出了窟窿。 越是想,額頭上的青筋越是止不住跳動。 喬正誠心煩地揮揮手,眼不見為凈,讓喬楚芯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