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嬌嬌嫁紈绔[穿書]、我在廢土建公廁、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漂亮jiejie、透骨歡(古言穿書 SC 1v1)、吃掉月亮(gl)、【GB】沾泥絮、在全息黃游里攻略男主(NP,1v1)、在密逃綜藝里超神、小城故事(Ⅲ)、瘋批少爺的保鏢欲圖不軌
然而,逃了十年,再回來卻依舊面臨著被利用和羞辱,這一卷卷的佛經可能平她心中怒火? 董章庭想,且讓他親眼去看看吧。 他低聲對明禾道:“我要和陳小姐單獨見一面?!?/br> 明禾瞳孔微驚,猶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佛堂中清艷絕倫的女子,語氣遲疑道:“人家畢竟是女子,我們可是外男?!?/br> 董章庭無奈:“我是要和她說正事?!?/br> 明禾這才點頭應下,身形變換下,從樹冠處消失。 半刻鐘后,董章庭出現在佛堂中。 陳離悅背對著他,還在抄寫著佛經。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陳離悅寫完一篇佛經,將筆放下,轉身看向眼前的青袍面具人,語氣平靜:“久等了?!?/br> 陳離悅的態度,讓董章庭起了幾分興致。 他問道:“陳小姐早已察覺我的到來?” “您的呼吸節奏和我的侍女不同?!标愲x悅道。 “陳小姐膽識過人,難道不擔心我是心懷惡意的賊人嗎?”董章庭道。 “我想,愿意安靜等我抄一盞茶時間的人,哪怕是賊人,想必也不是普通的賊人?!标愲x悅語氣依舊清冷,如同她那清艷的面容。 “如此聰慧,又偏偏如此美貌,陳小姐實在令人心折?!倍峦ベ潎@道 “您深夜來此,又有何事?”青袍人的贊美并沒有讓陳離悅的面上出現變化,她的面容依舊平靜。 仿佛如今不是深夜,兩人也并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董章庭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不過是聽聞小姐即將遭遇不公,不忍如此佳人卻如落花一般凋零,方漏夜前來,只想給您盡一些微薄之力?!?/br> 陳離悅看向距離自己不過數尺的青袍人,面具遮蓋了他的面容,只看到對方的下巴。 她道:“您怕是誤會了,我是陳家嫡女,若遇不公自有家中父母做主,不需您一個外人擔心?!?/br> “若是您的不公,恰好來自家中,不知可還需要在下的一些援手?”董章庭問道。 陳離悅眸色微沉,她視線在青袍人身上劃過,最后說道:“您是青羽衛?!闭Z氣中帶著一種肯定。 “陳小姐,您的見識比我預想中更廣?!倍峦バΦ?。 “您想讓我做什么?”陳離悅道。 “不,您應該問自己,需要我們為您做何事?”董章庭聲音溫柔。 作者有話說: 又磨蹭到現在。 不過接下來幾天要趕榜,所以更新會變多。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佛像前燭火悠悠,沒有白日里亮堂。 陳離悅將視線投向垂眸的佛祖,聲音平和,仿佛每一個一心向佛的信眾一般:“若是佛祖垂簾,只求此生能常伴我佛?!?/br> 董章庭隨手從供臺處取了三只香點燃,佛像神色莊嚴慈愛,似乎真的在平等的愛著眾生。 他唇邊露出一絲笑,似諷非諷,將三只香插在香案上。 飄渺的煙飄起,模糊了佛像的的神態。 陳離悅聽到青袍人說道:“佛祖太高又太遠,我們凡人的事情終究要我們自己解決?!?/br> 她終于將視線再一次轉向了青袍人:“青羽衛要對陳家出手嗎?” 董章庭沒有直接肯定,也沒有直接否定:“僅僅是因為我來此?” “最近陳晉榆在家的時間太長了,陳家又太安靜啦?!标愲x悅道。 董章庭看著身側的女子,她提到生身父親是,沒有親近,也沒有怨懟,就好像是提到了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喜不怒。 雖然她和前世的自己處境相似,不過在同樣年齡之時,他面對西平伯的偏心壓迫,尚且做不到如她一般平靜。 前世那段時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陷于一種嫉妒董天賜兄妹輕而易舉得到西平伯的喜愛和看重的情緒中,所以哪怕很多次意識到董南雅在利用自己,他為了得到西平伯目光偶爾的垂憐,都在哄騙自己忽略心中異樣的感覺。 因為在意,所以還有期待。因為在意,所以嫉妒。 一直到年歲漸長,一次次失望累積,他終于明白世上許多事無法強求。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他只是沒那么幸運,不是被偏重的那一個。 這個女子比那時的他想得開,也比那時的他絕情。 “姑娘見微知著,陳家不能識明珠,是他們的過錯。陳家不該成為姑娘的阻礙,在下,愿為姑娘盡一份力?!倍峦サ?。 “你們想毀了陳家?”陳離悅打量著眼前這位青羽衛,她天性中的敏銳,讓她很快察覺到對方話中暗藏之意。 不論如何,她都是陳家的嫡長女??路蛉穗m然是繼母,但也算得上她的母親。 對于一個女子來說,父母親族若在,又如何能脫離家族,自己做主。 而對方要讓陳家無法成為自己的阻礙,只有一個辦法。 陳家自愿放棄,然而他們還需要用自己討好北定王,根本不可能突然讓她自由。 青羽衛既然來找她,不會不知道這些事。 然而,他依舊做下了這個承諾。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只要能阻礙她的家族沒有了,她自然也就自由了。 被一卷卷佛經壓下的靈魂在一瞬間驚醒。 佛門十年來的教導,終究壓不住一個渴求自由的靈魂。 陳離悅的視線聚焦在青袍人身上:“你們真的能做到?” “陳家雖有世家之名,但是陳家之人有沒有本事守住,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嗎?”董章庭看著她,原本的如玉般清冷的女子,在這一刻終究像是一個人了。 “需要我做什么?”陳離悅問道。 “您只需要做一件事,幫我找出陳晉榆那位新收的幕僚藏身何處。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倍峦サ?。 他之前本以為衛平盛藏身在陳離悅院中,然而他剛才和明禾來佛堂時,就發現了隔壁陳離悅的院子里確實沒有任何男子的蹤跡。 陳離悅若有所思,點頭道:“好?!?/br> 目的既然已經達成,董章庭自然沒有多留。 畢竟再不走,陳離悅袖子里的手怕是要把珠釵都要握出痕了。 董章庭離開后,陳離悅都沒有動作。一直到他插在香案上的香得只剩下尾端一點點時,確定對方確實沒有再回返,女子繃緊的身形才放松了一些。 一只珠釵從她袖子中滑出,被她重新插在頭上。 侍女困倦又愧疚的走進佛堂:“小姐,我之前可能是太困了,突然就睡著了?!?/br> 陳離悅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確定她除了疲憊之外,沒有其他損傷,心頭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侍女注意到香案上新插的香,有些疑惑,小姐往日并沒有在夜間燒香的習慣,今晚怎么突然燒了三只。 陳離悅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只剩下尾端的香,清艷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淺笑:“今夜我也有些困倦了,回去休息罷?!?/br> 侍女乖巧應下,將之前的疑問立即拋于腦后。 高大的樹冠中,兩人看著她們從佛堂中離開,回到自己院中。 等兩名女子關上房門,明禾問道:“所以,我們剛才在這里看著,是為了什么?” 董章庭沉吟:“大概是為了賞這無邊月色吧?!?/br> 明禾無語。 董章庭沒在打趣,將之前的事和明禾大略提了提。 明禾不解:“不論如何,陳離悅終究是陳家女,女子心軟,你不擔心她將這個消息告訴陳晉榆換取父親的歡心?雖然陳晉榆不在意她,但是終究生了她,將她養大。不管是在陳家,還是去佛門,她作為世家女,過的已經比很多普通女子好。這樣沒吃過真正苦楚的人,真的能做到你希望她完成之事嗎?” 明禾的顧慮并非無稽之談。 俗語有言,幼時得不到父母關愛的孩子,長大后往往是最在意父母的人。 為了求得父母一絲關注,耗盡心血也不在少數。 更何況,家族長輩的桎梏,男子尚且不能輕易掙脫,陳離悅一名女子又何以有這般的勇氣? 明禾雖然出身和皇家有些淵源,但是小時候過的并不好。見過底層民眾困苦,生于貧家的女子別說父母關愛,能好好活下來已經是不容易。 所以,明禾并不認為不受父母愛護,但是終究是有一個世家女的名頭,不愁吃穿好好長大的陳離悅有多少值得苦悶的地方。 明禾不明白董章庭為何如此篤定對方會做出和常人不同的選擇。 董章庭懂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看向天邊蒼茫的月:“明禾,苦難是沒有辦法比較的。生存的苦難是苦難,但是心靈的苦難也是苦難,兩者并無優劣之分?!?/br> 明禾心中隱隱有所觸動,但是他并未忘記自己最在意的問題:“若是她最后選擇將青羽衛即將對陳家出手之事提前告訴陳晉榆,又該如何?” “我們即將對陳家出手這件事,你認為藏得很隱蔽嗎?”董章庭反問。 明禾瞳孔微睜,難道不隱蔽嗎? 董章庭搖頭笑道:“怕是這午京城有些門路的人家都隱約猜到這件事了?!?/br> “怎么可能,哪怕我們青羽衛如今可能有內鬼,也不可能鬧得人盡皆知吧?”明禾不敢置信。 因為來俊提供的證據太過詳細了。 來俊過去兩年,確實功績斐然。但是他過往參的都是京官,申飭的也是午京內之事。 兩年下來,雖然沒有被全然暴露出來,但是許多有門路的人家都猜到來俊怕是在午京城內有一張消息網。 不過,來俊這次參的也算得上京官,參的卻是離午京城千里之外的北疆之事。 再加上這些日子,哪怕有不少世家大族或明或暗出手,想要護住陳家,但是陳家罪證卻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出現。 如此一來,真正要對付陳家的究竟是誰,只要有些門路的人,基本已經是心知肚明。 明禾聽罷問道:“怪不得我說最近查證據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阻礙,原來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