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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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盡顰雖然擔憂李毓婷的境況,但他自己手頭上也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況且李毓婷的電話打不通,信息發出去也像是石沉大海,花盡顰沒辦法,也能夠大概明白李毓婷的想法。雖然花盡顰不贊成李毓婷的做法,卻沒有權力干預李毓婷的行動,只能將李毓婷的事情暫時放下,著手自己的學業和X地企業的事務。 但就在一小時前,陳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沉家在一年前和馬來西亞那邊的一個剛創立的本地產業有通商,前天接到高額匯款,財產數目高達百億,必須經過機關確定經商的證明和條例,如今,這些資產已經經過名錄,流入了沉家企業資產之中。 資金流動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陳琛本能感覺到不對勁,將這件事和花盡顰詳盡的敘述了。 花盡顰自然能感受到貓膩,但感覺做不了證據,何況沉家最棘手的地方根本不在于商業價值上,只有解決了MB利益網,一切才能夠止歇。 花盡顰把測試數據上傳到云端,寫了幾頁論文平復心情,等大腦完全冷靜下來后,花盡顰給李毓婷簡單描述了這件事情,打開手機里的數據報文,查看花家的事務,沉不群這邊資產既然過到了明面,那就不算是壞事,只要強加幾條制約沉家明面產業發展的政策,沉家自然會虧損,讓資產回流市場不難。 必須知道沉不群私下交易的賬戶情況和沉家背后產業鏈。 花家對于這些企業的制衡都有所準備,只是時過境遷,要重新啟用這些人,恐怕還要先確定他們是否已經叛變,沉家體量本就不小,B地中央也漸漸不是花家一言堂了,如果讓沉家滲透進了上層,那么事情只會更加糟糕。 要以大局為重。 花盡顰在鍵盤上敲擊的手指停頓下來,食指指甲在大拇指上滑動兩下,深吸一口氣,闔上了電腦。 房間昏暗,花盡顰停頓的太久,燈熄滅下去,電腦也漸漸休眠了,黑暗中,花盡顰摸起手機看了看,花家的回復很快,陳琛也發了幾句話,他一一回復后,還是點開了李毓婷的信息,他這些天發過的信息下,依舊沒有回應。 花盡顰嘆了一口氣,收拾洗漱完就摸著黑休息了。每一天的事情都很多,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思慮那些事情,就算真的難平心緒,在困倦和疲憊面前,那些也都不值一提。 夜空中冰藍色裹挾了細碎的星星,化作完整的銀河游弋在正中央天幕,遠處的摩天大樓仿佛也只是這塊天幕的支柱,李毓婷枯坐在小陽臺上,凝視星河中的星星,身體還在細微顫抖,但她依舊控制不住用眼睛追隨一顆星星的軌跡。 星星在星河中太過渺小普通,李毓婷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注視的星星是不是依舊是一瞬前的那個星星,但這一切對于她好像也并不重要。 驅動她爬來這個露臺的心緒已經平復下去了,只是這曾經無數次捕捉過的光影依舊能夠讓她駐留。以前,她會對著星河念“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這一刻心中卻空蕩的沒有任何可依。 冷風吹進屋子,把房間中溫熱的癲狂吹散,李毓婷沒有再看很久,她慢慢站起來躺回了床上,呼吸時而緩慢時而急促。 夜晚,人心sao動,不過到了凌晨,人心漸漸歸于安寧,李毓婷一睡下去就很沉,床邊枕頭下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最終沒了聲音,屏幕上的電池電量閃著紅光,漸漸熄滅下去。 邱阮忻見沉不群的面色,心中明白他大概是要發怒。 李毓婷昨日以冷靜的名義離開,沉不群沒有強留,沉不群明白收放有度的道理。 上午沉不群去十六樓找她,李毓婷就不在,她基本沒有遲到的時候,沉不群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卻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中午吃過飯后,李毓婷依舊不在,甚至電話都打不通了。 沉不群心中雖然也有困惑,但更多的還是不滿。大概掃視了當天的工作,沉不群交待了邱阮忻幾句話,拿起車鑰匙。 李毓婷如果還在G地,那么也就那幾個地方能去而已。 沉不群試了試幾把鑰匙,扭開門就聞到一股臭味,房間非常亂,沒有了上一次過來的整齊,茶幾上的盆栽翻到在地上,污穢骯脹。沉不群卷起衣角,臥室廁所的門都開著,沉不群從櫥柜上拿起一把刀,把半掩著的廁所門推開,確定廁所沒人又依法炮制打開了臥室門。 臥室也十分混亂,被子一半落在床下一半攤在床上,枕頭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床腳,李毓婷蜷成了一灘躺在那里,幾乎聽不見呼吸。 沉不群放下刀,快步上前幾步,把李毓婷撥到了床邊,枕頭被她身子一撞,露出下面的手機來。 李毓婷還沒醒過來,但沉不群卻感覺到她又發熱了,而且燒的應該不低,甚至有些燙人了。 沉不群彎腰把李毓婷一下抱了起來,明明身體很燙,她的面上卻沒有一絲血色,唇瓣都近乎慘白了。 只是半天不見,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沉不群只覺著要更加憤怒了,只是這種憤怒和一開始又不一樣。 護士很快給李毓婷備好了病房,醫生也開了藥,沉不群只以為是和李毓婷zuoai的時候太過于激烈導致李毓婷又生病了,卻沒想到李毓婷還染上了毒癮。 這次又生一場大病主要是毒癮發作后又受了風寒,抵抗力低又沒有得到好的照顧,自然而然就病倒了。 李毓婷的身子受損確實很嚴重,整個免疫系統要恢復過來恐怕也算是難事,抵抗力下降也難免,要孕育孩子,恐怕也有困難。 沉不群看著李毓婷蒼白病弱的面孔,護士幫她將身子擦干凈了些,她昏昏沉沉的,剛剛也就睜開眼一小會,又閉回去了,虛弱的可以。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那精明卻漂亮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都變得這么病弱了。 沉不群拉起李毓婷的一只手,有些出神,他自問并沒有對李毓婷下重手,反而算是處處留情,只是這么些年,對外人,沉不群的處理方式幾乎已經養成了習慣,那些人每次看起來都回天乏術,但只要沒鏟除徹底,總容易死灰復燃。 他只是有些忘了,生命在有些人身上可能很脆弱。 沉不群用手摩梭李毓婷的面龐,食指勾起李毓婷耳朵邊上的發絲又放下。 算了,沉不群用手掌貼著李毓婷的頭頂摸了兩下,如果李毓婷足夠聽話,對她好一點也并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