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濕了 46 8v.co m
數不清有多久、幾天沒有見過鄧放了。 上次追悼會匆匆一別,我以為那已是我們之間最后的一次越界。 可我終究還是沒能從感情的混亂中幸免于難,糾纏的曲線早已在暗中悄然生長,直至這一刻盡數暴露,不由分說地將我拽回鄧放身邊。 臨出戈壁前我便坐回了座位上,到底是沒有這么厚的臉皮,況且都還穿著作訓服,袖章威嚴,不容放肆。 快開到基地時,鄧放問我要回哪。 已經五點多了,我其實不必再回基地,但總歸不好讓軍車送我回家。 鄧放看透了我的所想,轉頭對前面開車的人說了聲,越野放慢了速度,開到臨近小區的路口停了下來。 “謝謝?!?/br> “沒事?!编嚪趴粗?,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對著我擺了擺手,“回見?!?/br> “好?!备嗝赓M好文盡在:464 w. 車開走了,我轉過身,拿出手機給鄧放發了消息:【晚上有空嗎?】 回到家時,消息已經回了過來:【有】 我身上也有許多細沙,彎腰換鞋時抖落了一地,便沒急著回消息,把手機放在一旁換衣服去了。 剛脫完臟衣服,手機突然急切地響了起來,我不得不裸著走到客廳接電話。 “喂?” “到家了嗎?”鄧放的聲音有些延遲,空了兩三秒才出現。 “到了,怎么了?” “我…剛看你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以為有什么事要說,就打過來了?!?/br> “哦,我剛才脫衣服,把手機放一邊了,沒注意到?!?/br> 鄧放一下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那行,沒事我先掛了?!?/br> “等等?!蔽医凶∷?,“鄧放,你晚上有空的話,方便跟我談一談么?有點事想跟你說” “方便?!编嚪糯鸬煤芸?,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后才想起來我看不到,“方便的,那我去找你?” “不用,你們晚上在試驗室吧,我過去找你?!?/br> 鄧放用余光瞄了眼身邊一臉板正的高英俊,晚上試驗室可不止他一個人,總不能把人轟走吧,還得開會呢。 “…也行?!?/br> “那好,晚上見?!?/br> 一絲不掛地站著有點冷,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原本準備結束通話的鄧放聽見,又關切地問了聲:“不舒服?” “沒——”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就是還沒穿衣服,有點冷?!?/br> “哦……” 還沒穿衣服,鄧放跟著默念了一遍,“好,那你先穿…” “先不穿了,我先去洗澡了,鄧放?!?/br> 先去洗澡了,鄧放又跟著念了一遍,“好,那你先洗…” “晚上見?!?/br> “晚上見?!?/br> 這三個字有魔力。 掛了電話,鄧放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連高英俊從旁邊看過來一眼都沒有發現。 “老鄧?!备哂⒖∩焓衷谒皳]了下,“打個電話咋還眼神兒都渙散了?!?/br> 鄧放回過神來,皺了下眉,“你不懂…” “行行…我不懂?!备哂⒖@了口氣,“反正啊,聽說隔壁那誰…佳期她爸都跟老婆和好了,受個傷住了幾天院老婆簡直心疼壞了,婚也不離了,成夜成夜地守著…嘖,要不你也使使苦rou計?” “你這什么餿主意…”鄧放無語地看著他,“人家結婚多少年了,那是有感情資本的,鬧離婚都在感情的彈性范圍內,我使苦rou計那算什么…” 這話說的很中肯,高英俊點了點頭,“也是,那確實是算不了什么,畢竟人家老婆第一次見面就給他削了個大蘋果,這感情地基也不一樣哈…” “……你怎么天天盯著人家夫妻倆的事打聽,跟變態一樣?!?/br> 鄧放不想跟他說話了,眼力兒還不如雷宇呢。 “嘿?我聽聽故事就變態了?隊里都打聽了啊?!?/br> 不對,雷宇也沒打聽,高英俊說完,又想起來什么,“你不要問問雷子?雷子也跟沉醫生好了啊,你跟他取取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鄧放想起跟雷宇說過的話,臉更黑了,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這一個兩個的不都是進了醫院才好的?還有什么經可??? “誒?老鄧你咋走這么快!等等我??!” 晚上七點半,試驗室的燈不算亮,我走進去后才發現里面在開會,韓局和魏總工都在。 雷宇先看見了我,“你來找鄧放?他剛去樓上拿圖紙了,一會就來?!?/br> “沒關系,東西給你也行?!蔽覐陌锬贸隽艘粋€紙袋和U盤遞給他,“這是我父親的同事——航空研究院的程教授找到的資料,都是關于發動機喘振邊界試驗的相關極限測試案例和原理研究報告,國內國外的都有,可能會對你們有幫助?!?/br> “真的?那太好了?!崩子詈荏@喜,立刻就打開了紙袋開始翻看。 “衛戎,謝謝你幫我們提供了這么關鍵的資料?!?/br> 韓局的話讓我有些不敢當,“應該的,如果后續還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訴我,我去跟程教授那邊溝通一下,他接手了我父親的幾個項目,可能這陣子會有些忙?!?/br> “好?!表n局點點頭,“辛苦了?!?/br> 鄧放正巧在這個時候拿完圖紙回來了,進來見我跟韓局說著話不由得愣了下。 韓局看看我,又看看鄧放,笑著走開了,“你們年輕人聊,你們聊?!?/br> “什么情況?”鄧放有些懵,把圖紙遞給雷宇后又走到我跟前,放小了聲音,“你跟韓局聊什么呢?他怎么笑的那么開心?” “沒什么,就是給你們拿來了一點關于吞煙測試的資料,應該對你們的試驗提供一點幫助?!?/br> “是嗎,那太好了?!编嚪怕犕晷Φ囊埠荛_心,又想起問問這資料的來源,“哪來的資料?不會是你父親給的吧?” “不是?!蔽覔u搖頭,“他同事程教授給的?!?/br> “程教授?”鄧放總覺得這姓耳熟,試探地又問了句,“跟…程徠有關系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驚訝于鄧放竟然知道程徠的名字,但卻不記得什么時候告訴過他,“程教授就是程徠的父親?!?/br> 鄧放笑不出來了,怎么又有他的事啊… 可是過了會,他還是沒忍住,問道:“這資料…程教授直接給你的?還是程徠給的?” 還用文件袋裝著,不會是親自碰面給的吧? 鄧放心里有點不爽,但他沒敢表現出來,怕惹人不高興。 這事說來話長,我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沉默了下。 停職那幾天,程徠許是從母親那里要來了我的聯系方式,他聽說了張隊犧牲的事,還了解到是測試吞咽試驗的試飛任務,便主動提出他父親可以找到一些相關的資料,或許會有幫助,這出舉動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為過,我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鄧放見我不答,以為是我不想說,“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 “確實是程徠給的,不過…”我看了看周圍,在場的人都跑到桌前圍成一圈了,我跟鄧放兩個人在這里說小話不合適,“你還是先去忙吧,等過后我再跟你細說?!?/br> “好?!编嚪劈c點頭,過后說…也行,愿意跟他說就行,“那你?” “東西送到,我當然也該回家了?!?/br> 就…只是來送東西的么? 鄧放又失望又想掩飾住的表情有點可愛,我沒再逗他,小聲補充了句:“等你們忙完再給我打電話吧,還有點別的事跟你說?!?/br> 鄧放不失望了,眼里帶著笑意,“行,那一會我去找你?!?/br> “嗯,快去忙吧,我走了?!?/br> 試驗室里一忙就忙到了十點,眼看著快到熄燈時間,隊員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雷宇和鄧放在這繼續研究。 “十點了,回吧?!编嚪趴戳丝磿r間,摘下了手套,開始思考他還是現在跑到衛戎家,人是不是都睡覺了,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問一問? 雷宇聽見他的話,依舊擺弄著手里的東西,“我今天應該回不去了,你家再借我住一晚吧?!?/br> 這幾天他研究的太入迷,幾乎每晚都加班加點,回不去的時候都是在鄧放那里睡的,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可今天不同,鄧放猶豫了下,他今天也未必回得去宿舍,他收留雷宇,那衛戎能收留他么? “老鄧?”沒聽見他回話,雷宇轉頭看過來一眼,“你今天不找衛戎去?” 這一句話可真是把他架了起來,不給反而還有些說不過去了。 “去…”鄧放沒看他,從兜里摸出來鑰匙扔在桌上,留下一聲響。 “謝了?!崩子顚λ攘藗€手勢,“你走吧?!?/br> 人都站在衛戎樓下了,鄧放還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局促。 或許是前些天每晚來這站崗,站出來了點歸屬感,望著那扇窗沒一會他就平靜了。 他想,實在不行就開口求一下,他睡沙發就行。 樓下這出天人交戰我自是不知曉的。 在臥室看著書等電話,一等就等到了十點多,我突然想起廚房好像還有扇窗沒關,便放下書走了過去,這才看見了路燈下站如青松的“哨兵”。 披了件長開衫下來,鄧放看見我一愣,“你怎么下來了?” “鄧首席什么時候調到這站崗了?衣服也不換,穿著抗荷服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飛行員改行的么?” 鄧放低頭看看自己,笑的有點靦腆,“沒來得及,從測試樓直接過來了?!?/br> 兜里就一個手機,連鑰匙都不剩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可鄧首席站這也不太合適吧?!?/br> 正對著樓門口的位置,下來個人就能看見。 “是…有點…” 又靦腆了。 我笑笑沒說什么,伸手勾住他腰側的扣帶,轉身帶著他往樓里走。 因為有地下室的設計,所以第一層樓梯旁是片空地,既能避風,又能阻擋些視線,在那說話最合適不過了。 鄧放覺得自己像只被線牽著走的風箏,這線要帶他去哪不知道,但是去哪他都愿意跟著。 樓梯間的燈是聲控的,只要沒人下來就不會亮。寂靜又開放的空間里,人很容易松弛下來,我有些沒形地靠墻站著,從兜里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放到鄧放掌心里。 “這是什么?”鄧放對著門外的光看了看上面的字,“唇膏啊?!?/br> “嗯?!?/br> 閻良本就偏干,戈壁里風又那么大,跑了幾天,鄧放的嘴唇都干的爆起了皮,喝再多的水也無濟于事,白天見他連防護也不帶,我便從家里拿了支新的帶給他,本想等晚上和資料一并拿給他,沒想到偏不碰巧,一等等到了現在。 “給我的?”他明知故問。 “首席不要?”我作勢要拿走。 “要?!编嚪帕ⅠR抓緊了手里的東西,連帶著我伸到半空的手,也一起被他握住。 帶著熱度的掌心,干燥而溫暖,我沒有抽出來,反手也握了握他。 這一個舉動潛藏的意思有點明顯,鄧放覺得心跳都變快了,他直直盯著眼前的人,有點不敢眨眼。 “鄧放,正常來說,我停職的事不會這么就出結果的,調查組也不會這么快就離開閻良?!蔽逸p聲開口,還是說了最想說的話,“平時你自己的事都不愿意動用家里的關系,這次為什么要幫我?” 以往我極少行使什么特權,相比權力帶來的暢快,身不由己的感覺更令我厭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一旦嘗過權力的滋味就難以戒斷,這是除了愛欲之外,人的另一種自我保存的本能,可若事事如此,就會反過來被權力凌駕在人格之上,最初享受的優越感慢慢的就會變成身不由己的無奈,家庭對我的控制已經太多,我不愿再親手遞給父親一把只會越燒越旺的火。 欲得凈土,方凈其心。 但權力這種東西,沒有和有而不用是兩回事,道理講不通的時候,也只有權力能維持最起碼的秩序,撕開文明的表象,這個弱rou強食的世界仍秉行著原始的生存法則,我還不至于傻到已經自身難保了還去挑戰規則的制定者。 “也…沒怎么幫?!甭犖艺f完,鄧放不自覺緊張了下,視線移了下去,“就是讓家里出面說了幾句話,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可有些事必須速戰速決,拖的越久越不清白,就擅自做主了,你別生氣?!?/br> “我有那么不懂事嗎?你幫了我,我還生氣?”我朝他靠近一步,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沒從別人那里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我?” 鄧放松開我的手,后退了半步,我又將他拽回來,有意跟他挑明,“退什么?問你呢?!?/br> 鄧放心虛的實在厲害,嘴唇囁嚅著,半天沒能說出來一個字。鄧家位高權重的人多,但也不會隨手就為兒孫揮灑什么特權,只是鄧放說與我戀愛談了有一段時間,已經有了結婚的打算,鄧家這才看不得我白白受委屈出了面。 可這話他怎么敢跟我開口說,只要我不問,他怕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了。 “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都跟人說是我對象了,這會慫什么呀鄧首席?” 鄧放一驚,“這你也知道了?” 我笑了下,“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 鄧放又沉默了,剩下的刑訊逼供了也不能說。 “你不說,那我可自己上樓了?!?/br> 我轉過身鄧放就抱了上來,咬著牙討價還價,“你先讓我上去我再跟你說?!?/br> “行啊?!蔽遗呐乃氖?,示意他松開。 鄧放卻一手將我轉了個身然后抱了起來,兩腿忽然騰空,我被迫抱緊了他的脖子,“你干嘛?” “我抱著你上去?!?/br> “開什么玩笑,我家在八樓,你不嫌累我還嫌呢?!?/br> 鄧放不吭聲,邁開腿就往上走,能抱一會是一會,一會要是被趕出來就沒得抱了。 八層樓的距離,對于鄧放來說,也就是一點微喘。 但這點微喘在我聽來跟蓄意勾引沒什么兩樣,連同上樓梯的晃動帶來的肢體碰撞,還沒到家,我就已經貼著鄧放的脖子開始想親了。 他這招實在令我難以抗拒,比起說再多動人的話,rou體才是作不得假的。 色字當頭一把刀,一把刀就一把刀吧。 可我沒想到,鄧放壓根沒打這個主意。 進門后他脫了靴子,坐在沙發上就不起來了,甚至還閉上了眼,一副疲憊又沉默的樣子。 “鄧放?”我叫了叫他。 “有點累了,明天再說吧,好嗎?”他仍逃避著,一手搭在額前擋著眼睛,生怕我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看出他的心思,覺得好笑,不知道別的男人說謊時演技如何,但鄧放的實在拙劣,純粹是秉持著破罐子破摔的宗旨。 剛才的問題我心中已經有了粗略的答案,不說也沒事,只不過此時此刻,還有更重要的急待解決。 我脫了開衫,走到沙發前,又叫了他一聲。 “鄧放?!?/br> 他終于睜開眼睛看了過來,“嗯?” 在他的注視下,我伸出手慢慢褪下了內褲,渾身只剩下一條滑溜溜的貼身睡裙。 “別睡了,我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