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致命之夜
俗話說得好,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見一時半會兒鄧放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 吃飯的間隙里,鄧放說了很多關于去哈飛和成飛的所見所聞,我聽著,又想到上次他未完成的那個任務——大迎角測試。 要的數據太極限了,比以前測試過的上限還大。 現在他和雷宇的傷都恢復了,以他倆一個比一個倔的性格,不可能把任務交給別人。 我在心里思索著關于這任務大大小小的細節,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這不只關系到試飛員的生命安危,上到技術研發、飛行cao作、航空安全這些前端工作的部門,下到數據分析等一系列幾百號人的心血,失敗一次,就得重來一次,這其中投入的時間、財力物力人力成本都是巨大的,若試飛員再出了意外,更是一記重擊。 可的確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了,鄧放和雷宇已經是尖子中的尖子了,這么難的任務,還能找誰呢。 “你的心理測試過關了嗎?”我突然問道。 “什么心理測試?”鄧放沒反應過來我指的什么。 “上次大迎角的任務,落地之后你的心理測試不是沒過關?” “你怎么知道?”鄧放反問我,報告里總不會記錄這。 “天然說的?!蔽业皖^喝了口水,不著痕跡地掩飾去了些什么,“新做的測試能過關么?” 鄧放自信一笑,“當然能?!?/br> 我看了看他,感覺胃里滿了,我放下筷子。 “好?!?/br> 晚上鄧放沒走,我還在想著別的事,興致并不高,洗完澡我沒讓他幫我吹頭。 “這個星期你別來找我了,在基地也保持好距離吧,我爸爸…可能會過來?!?/br> 聽到前半句,鄧放心都有些提了起來,聽完又放了下去。 “哦…好?!彼麘?,“你爸爸過來做什么,有工作還是只是過來看看你?!?/br> “有工作,可能在基地會碰上?!?/br> “也是做航空工業的?” “普通工人而已,你問這些干嘛?” “順嘴一問,你怎么也不問問我的事?” 鄧放坐在床沿看著我往臉上擦面霜,眼神在光線下顯得太過柔情脈脈,我從鏡子里跟他對視了一眼,沒敢再看。 “有什么好問的,鄧中校的傳說全基地幾個人沒聽過?!?/br> 明褒暗貶的話讓鄧放不甚在意地揚了下眉,眼里的笑意收了,換上些不屑,似要準備認真為自己辯駁一番。 “傳說——怎么傳的?你也把那些說給我聽聽?!?/br> 聽著又有較真兒的意思,我閉上了眼,開始順著皮膚的方向涂抹眼霜。 “鄧中校自己沒聽過么?” “聽過,但也想聽聽還有什么新版本?!?/br> “那你不該問我,該去問宋爭爭的,她那版本最多?!?/br> “宋爭爭是誰?” 我睜開眼,反應過來風涼話說的有些沒邊了,“沒誰,所里同事,就是挺仰慕鄧中校的,一說起鄧中校的名字都會臉紅?!?/br> “是嗎,那你呢?” 瞧瞧,這是問的什么好問題。 我轉過頭來莞爾一笑,“我當然也拜倒在鄧中校的偉大光輝之下,一聽到鄧中校的名字就臉紅心跳情難自抑?!?/br> 一連珠的話讓鄧放笑彎了眼,他起身靠過來,兩手撐在我身側,湊近了看我的臉。 “嗯,臉是挺紅的?!?/br> “是是是,鄧中校滿意了?” 我自是知道鄧放這是在無中生有,他竟也有這么惡趣味的時候,真是叫人大開眼界,不知道若是叫宋爭爭知道了,還會不會對那些傳聞深信不疑。 什么高冷男神、內斂持重,分明是個耍賴專業戶。 鄧放蹭了蹭我的鼻子,動作繾綣,我秉了下呼吸,以為他順勢還要親上來。 然而,下一秒他又坐了回去,神色平靜地對我講起他的事。 “基地里傳的那些,明里暗里都是說我背靠大樹好乘涼罷了,我爺爺和我父親的榮譽光輝都是實打實掙來的,作為他們的子輩我很驕傲,但我也時刻謹記著,不論是在原部隊還是在這里,我都得做得更好,不能給他們丟人?!?/br> “至于傳我升得快是沾了他們的光…”鄧放不屑一笑,“那是我能力在那擺著,沒點真本事,你看他上了天慌不慌?!?/br> 語氣拽的不能更拽。 我坐在鏡子前,側頭注視著鄧放,傲睨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只腹黑的狐貍。 我深知傳聞的力量有多大,又是在紀律嚴明的部隊里,一句話殺死一個人,或許起初鄧放也是斗爭過的,但后來他看破了,辯解無用,只有證明自己的實力才是最好的回擊。 山鷹,使命如山的山,鷹擊長空的鷹。 這樣的鄧放,才是真正的鄧放。 我傾身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圓滿了剛才那個錯開的吻。 “不愧是閻良萬千少女的夢?!?/br> 鄧放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眉頭皺起,似要訓人:“怎么每次都親了就跑?這習慣可不好?!?/br> 我沒有防備,跌坐在他大腿上,后背抵上他的胸膛,耳邊也傳來熱熱的鼻息。 “什么閻良萬千少女的夢,這又是哪傳來的?嗯?給我說說?!?/br> 細密的吻和躁動的手同時落下。 “癢…鄧放…別撓我…” “你說說,閻良少女的夢是怎么回事?!?/br> “停下…別撓了…真的癢…” 幾天不見,鄧放的想念全都付諸在了行動。 “再問一遍,想沒想我?” 吻游移到耳畔,鄧放還在執著于這個問題。 身下抵著的灼熱不容忽視,但鄧放勢必要聽到個滿意的答復,這種隱隱的、帶有上位者慣性的掌控感,放在平時我是不會與之低頭的。 可在情欲時分,聞著鄧放身上清冽的味道,我只覺得血液都跟著躁動起來。 “要是沒想呢?” “那我可不太高興?!?/br> 耳畔的皮膚被咬了下,我不自覺一抖,連串的吻順著往下走,連吮帶舔,一路流連到胸口,直至咬上那一側。 我的聲音溢了出來,鄧放太會拿捏我,他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 “要是想了呢?!?/br> “那得看看你想的什么?!?/br> 我的手覆在胸前的腦袋上,微微用力地將他更壓向我,“想的什么鄧中校都能實現么?” 那一點的濕熱觸感更重,我聽見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起來。 鄧放的手箍著我的腰將我調轉在上,盤坐在他的腰間,重力帶著一切下墜,皮膚與皮膚貼得更緊了。 他嘴里仍含著那一粒,抬上來一只手改到另一側肆意揉捏,“只要你說,只要我能?!?/br> 我抖的更厲害,腰也塌了下去,一手抱著鄧放的頭,一手胡亂摸索著將他身上的衣服拽了下去,“鄧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可是你說的?!?/br> 他用力吸了口,吐出那一點,又吻回我的嘴唇,“嗯,我說的?!?/br> “那我要去露臺上?!?/br> 轉移到露臺的過程中,他穩穩抱著我,幾乎沒有顛簸。 我摸得出來他是小骨架,小骨架的男人增肌并不容易,不知道鄧放是怎么把胳膊練那么結實的,抱著一個上百斤重的成年人也那么穩固。 “你想怎么做?”鄧放問。 我又回到上次點煙的位置,窗臺太窄,全憑鄧放用手托著我,為我支撐。 “抱著做,行嗎?” 鄧放笑笑,“你覺得我行嗎?” “當然?!?/br> 說完,我抱著他,吻過他的額頭和眉骨,還有那雙好看的眼睛,因為情欲上身,他眼里的銳感更重,也有些紅,像是牢牢盯著獵物,任其掙扎但終歸也不會逃出他的掌控。 親著親著,我察覺鄧放的手開始亂走。 我身上還穿著件短袖,順著下擺,帶著厚繭的手擦過大腿的皮膚繼續往里走,我后脊一陣發顫,呼吸似乎都堵在了嗓子里。 指尖抵達目的地,開始進犯。 我咬著鄧放的肩膀壓抑著呻吟聲,聽著他的呼吸漸漸變粗,開始喘息。 或許在天上cao縱飛機時鄧放也是這樣的,手指靈活有序,他要飛機臣服飛機就得臣服,他要飛機攀升飛機就得攀升,而此刻的我也是如此,他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快感來的太猛烈,我松開了咬著的那處皮rou,舔著上面的咬痕,氣息亂的不像話。 “鄧放…鄧中?!?/br> “嗯?” 他用鼻息回我,手下卻加快了動作,我的聲音更破碎了。 “你…你在飛機上也會這么想我么…” 體內的手指一下子入的有些深,我克制不住叫了出來。 他有意折磨我,手指連揉帶捻,刺激太重,我摟著他的脖子很快到了頂。 親了親我滲出了汗的鼻尖,他說:“飛機上不想,下了飛機每秒都想?!?/br> 我喘息著咬了口他的下唇,又用拇指抹了抹,“別太得意…” “這話你留著一會說也不晚,我還沒爽呢衛戎?!?/br> 我的腳沾了地,靠著窗臺站在鄧放懷里。 “比上次強,沒有腿軟的站不住?!?/br> 鄧放哼笑了聲,伸手拽掉了我身上的衣服,重重的吻落在肩頭,帶著噬咬,“再來一次,看看你體力有沒有進步?!?/br> 上次的事我根本沒有半點印象,未等我想起,鄧放不容分說地又要擠進來,我連忙轉了轉身擋住?!暗鹊取?/br> “還等什么?”鄧放有些耐不住了,一手掐著我的腰把我轉回來,一手抬起我的一條腿。 “等等!” 我的手從他的脖子上滑下來,掠過胸腹的肌rou繼續向下,直到摸到那處鼓脹的熱源。 然后人也跟著滑了下來,跪在鄧放兩腿間,他意識到了我要做什么,手落了下來。 我仰頭看著他,拉過他的手放在頭頂上,挑釁道:“鄧中校,但愿你別腿軟的站不住?!?/br> 鄧放很干凈,一條青筋沿著人魚線生長進更深處,我順著那條青筋舔吻下去,直至最后吻上關鍵。 頭頂上的氣息一下子就急促了。 隨著吞吐,我感覺到鄧放抓住了我的頭發,可掌心的力量分不清是推拒還是迎合,我知道他還在抵抗,是摧殘還是憐惜只在一念之間。 欲望當頭,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 我并沒有多期待鄧放的憐惜,反而更想看看他不再克制的樣子。 太過冷靜的男人,失控的一刻才是最有意思的。 我努力試圖用唇舌讓鄧放敗下陣來,他的手漸漸使了力開始控制我的速度。 最堅挺的地方被包裹在最柔軟潮熱的口腔,這樣的刺激太要命,鄧放幾乎不敢看我埋頭在他腿間的樣子,只覺快感異常強烈,強烈到他起了反意,就想看看到底能極限到什么地步。 嘴里卡的深深的,見鄧放還在忍,我的耐心有限了,開始上別的招數。 終于,鄧放忍到了極限。 他抽身退出來,迅速把我拽起,抵著下面戳了幾下才盡數釋放。 我有些失望,沒能看到鄧放失控的樣子,趁著他閉眼靠在我胸口喘息時,我撫了撫他的眼角,輕嘆道:“好可惜,沒看見鄧中校失控的樣子?!?/br> “接下來你就能看見了”鄧放睜開眼,開始慢條斯理地撕包裝、戴套,我有些傻,怎么有人體力能恢復的這么快,這才幾秒? 緊接著,不等我反應鄧放又將我抱了起來,讓我的兩條腿盤緊了他的腰,就著剛才的濕滑沖了進去?!班嚪?!”我沒忍住,失聲尖叫。 “衛戎,你叫的聲音…還能再大點…” 幾近蠻力的撞擊讓我張大了嘴,這時我才明白他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鄧放的失控并非在一瞬間,他這來的分明是秋后算賬! 某些記憶在沖撞中開始閃幀: “鄧放 我錯了” “衛戎晚了” 我不禁有些后怕,怎么每次都要跟他在這上面比什么勢均力敵,鄧放這樣的,真惹毛了埋頭蠻干起來誰能受得住。 “鄧放輕點…” “輕不了?!?/br> 隨著話音一齊落下的,還有打在臀上的一個巴掌,“惹我的時候怎么不輕點?” “我真錯了…” “沒用?!?/br> 曾幾何時,我和朋友就著小說里的情節討論“打樁機”這個類比的概念,得出的結論是這樣非但并不能給女人帶來情欲上的高潮,反而還會讓女人喪失對高潮的欲望。 但是現在,我承認有些話說的還是太片面了。 即便是“打樁機”,也要看是誰。 對于鄧放這樣的男人,慢了要命,快了更要命。 擁有的實感在瞬間爆炸出無可比擬的震撼,我哆嗦著到了臨界點,鄧放卻還沒完。 “鄧放你快點…” “還不夠快?” “我讓你快點好…” “行那我快點?!?/br> “啊…鄧放我沒讓你速度加快??!” 重重的幾下過后,鄧放在我懷里停了好一會才抽出來。 “下次還惹不惹我?” “惹…” “嗯?”鄧放又用力向前壓了壓,我的脊背緊貼到窗簾上。 “不惹了!”我求饒了,“不惹了?!?/br> 一個輕吻引發的慘案就是剛洗的澡又白洗了。 同為軍人,我怎么也是有些骨氣的,不管鄧放怎么控問都沒有告訴他,出了浴室,就連他威脅我不說就不幫我涂身體乳也沒有講。 本就是辦公室里一句打趣的話罷了,夸贊鄧中校臉生的好看周正,閻良區的姑娘見了都要為之傾倒。 說這話的同事四十多了,從事了多年的宣傳工作,又格外熱衷拉郎配,背后調侃起基地里的男男女女都聽的人忍不住笑。 這些自然是不能透到鄧放那去的。 因為這一句調笑的話,臥室里的氣氛難得溫情了些,鄧放抱著我又說了不少話,盡管我大多數都累的沒有力氣回答,他自己也說的很高興。 快睡著前,我聽見鄧放提起了一個仿佛在哪聽過的名字。 “衛戎,你說的,那個程徠是做什么的?”“誰?” “程徠,跟你相親的那個?!?/br> “相親…”我睜了睜眼,想起鄧放說的是哪號人物,“哦,是工程師吧,我沒仔細聽…” “不對?!蔽矣趾笾笥X地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程徠的?” 鄧放收了收橫在我腰上的手,聲音帶了點隱隱的哄騙意味,“你那天晚上說的,工程師啊,他多大了?長得怎么樣?” “不知道,沒注意?!?/br> “那他…” “鄧放,你還睡不睡?” “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