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腳步已然降臨，nongnong的化不開的靜謐凝結在其中，在回和顏易文一起租的房子的路上，舒悅扒著欄桿停下來好幾次。

    什么時候小區的路這么長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越是大口呼吸越是覺得窒息。

    回到家后，“春生”趕緊跑過來聞她的腳，在她面前一跳一跳的“汪汪汪”的叫，她蹲下去撫摸它，實意它小聲一點，指了指坐在書桌前的顏易文，“你爸爸看書呢?！?/br>
    顏易文見她回來了，就起身走了過去。

    舒悅看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身影，她幾乎不用想就直到他下一步會做什么。

    ［他會抱她。］

    顏易文在她身前站立后，俯身輕輕將她攬入了懷里。

    ［然后，會吻她。］

    舒悅呆愣著，顏易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水潤的唇上印下一吻，笑著問，“你出個差魂丟了？”

    ［他會接過她的包掛在一邊。］

    見舒悅沒有回答，顏易文只好牽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提包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又轉身晃了晃她那只被牽起的手。

    ［他會心疼，會問自己怎么了。］

    “受委屈了？”顏易文手掌在她的發頂，動作輕柔的揉著她的發絲，又將人攬緊，“沒事的?！?/br>
    ［像無數個以前一樣，他總是這樣能很快撫平她在外的辛苦與積淀的情緒。］

    舒悅落了淚，思緒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內心揪扯的痛感。

    顏易文連忙去替她擦掉臉上不?；涞臏I，“怎么了這是?”

    她沒回答，開始吻他的唇，帶著咸味。

    一切都順其自然，她想要，他就給她。

    顏易文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但如果她現在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

    進去的時候，舒悅顫抖著在他耳邊說，“你……給我念念廣島之戀好不好?”

    顏易文沒想到還有這要求，但他不記得多少了，現在干著這檔子事更是沒多少腦子回想，但他還是空出了思緒給記憶。

    舒悅把著他已經有了薄汗的肩，耳邊是他斷斷續續的法文。

    “quatorzeansquejen'avaispasretrouvélego?td'unamourimpossible.depuisnevers.”

    “jet'oublierai.jet'oubliedéjà.regarde mejet'oublie.regarde-moi.”

    顏易文全靠記憶流動，根本沒有意識去管控，所以法文里常常夾著中文。

    “但是，我把這個人區別于其他敵人。這是我的初戀?！?/br>
    舒悅到了頂峰，有些抽泣的繼續索要。

    顏易文抱著她的頭，感官不停叫囂著，在腦子里橫沖直撞。

    他充斥著情欲的聲音，低低的在房間里響起。

    “jet'airentré,jemesouvieoi,cettevilleestnaturelleparamour……”

    “tuesnéepourépousermoname.”

    酣暢淋漓之后，顏易文趴在她身邊微微的喘息，腦海里還有句子涌出。

    “這點時間做什么呢？用來活命？還是用來……殉情？”

    緩了一會兒之后，顏易文意識回爐，頭靠在她身上，問她，“滿意了嗎？我干這種事都還要被抽背?！?/br>
    舒悅看著天花板，手指在顏易文臉上游走，“要是你，活命還是殉情?”

    顏易文覺得這種問題沒什么現實參照，就沒有過多的思考，“殉情吧?！?/br>
    “是嗎？”舒悅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我選活命?！?/br>
    顏易文抬眼看她，竟覺得她眼神里真有一絲絲的認真。

    舒悅忽略他探究的眼光，真像在用說“明天吃番茄炒蛋吧”一般的語氣，說出了她從未說過的話語。

    “顏易文，我們分開吧?！?/br>
    顏易文不記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過去的，只記得那一晚他在樓下客廳坐了很久，也聽了很久舒悅收拾行李的聲音。

    快四年，她一句話就能結束。

    那一晚的陣痛是很多年后，他一個人在法國也會因此而驚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