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邊爺爺無奈了,“就知道吃!這是一塊錢,能買可多錢了。外頭供銷社一塊硬糖一分錢?!?/br> 邊月立馬道,“我要一分錢?!?/br> 邊爺爺笑的不行,讓孫女坐身邊,又掏出來不少錢,都是不同面額的。 “這個是一分錢,這個是二分,倆一分的加起來就是二分…” 講得很是詳細,怕邊月不懂,還拿錢給做例子。 邊月“聽”得很是認真,還時不時的點點頭。 然后拿起土黃色的一分錢,“這個能買一塊糖?!?/br> 再拿起兩分錢,“這個能買兩塊糖?!?/br> 又拿起五分錢,“這個能買…嗯…五塊糖?!?/br> 然后拿起一塊錢,“這個能買…很多糖?!?/br> 反正這個數字她應該算不明白。 邊爺爺揉著孫女的小腦袋笑,“是呢,能買很多糖?!?/br> 邊月又將錢放下,“那去哪買???” 邊爺爺哄孩子道,“得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去不了?!?/br> 邊月撅起小嘴,“那錢也不能吃,還不能買糖,我要它干啥?!?/br> 邊爺爺覺得孫女這話沒毛病。 清清嗓子,“爺爺和你講,咱們狼牙寨每回打獵大部分都要送回收站,因為有任務,不過還有一些會偷么賣給個人,這個價格會貴點,兔rou大概是四毛多、五毛一斤,沒有豬rou貴,因為豬rou沒骨頭,兔rou不好剔骨頭,骨頭還壓秤,再說兔rou也不肥,沒肥豬rou香。你抓那倆兔子挺沉的,加起來得有六、七斤,給你一塊錢還是少了,回頭爺爺再補給你?!?/br> 邊月才不會要呢,“那我也吃呢。我打的兔子要給爺爺、爹娘、二叔、二嬸吃!不用給我錢?!?/br> 邊爺爺很是欣慰的瞅著大胖孫女,咋看咋耐人。 他家分家了,又沒分的那么徹底。 平時誰家弄好吃的,也會給另外兩家分一分的。 但這次是大家伙一起吃,肯定得給老大家一點補償。 直接將一塊錢塞進孫女兜里,“你要不愿意拿,回頭給你娘?!?/br> 邊月嘆口氣,“好吧,那我回頭多打一些兔子?!?/br> 小小的人嘆著氣,還要打兔子,這幅樣子不知道多可樂。 邊爺爺又被逗笑了,邊笑邊道,“行,等你再打了兔子,爺爺就幫你賣了,保準比這一塊錢多?!?/br> 邊月眼睛放光,“那能用兔子換糖么?” 她好像就吃過三回還是四回糖,更小的時候可能也吃過,記不住了。 邊爺爺笑著答應了。 邊月這才揣著一塊錢跑了,回自己家了。 然后獻寶一般將一塊錢給了美人娘,“娘,給你,留著給我買好吃的?!?/br> 主要是她現在真沒法出遠門,錢在她身上跟廢紙也沒啥區別。 不過以后打的獵物多了,還是要攢些錢的。 沒錢沒底氣啊。 美人娘看到一塊錢,很是驚訝,“你拿弄的?” 邊月只得解釋,“爺爺給的兔兔錢?!?/br> 美人娘也沒說不要,將錢接了,收進她那個手絹錢包里,“等娘出門就給你買好吃的?!?/br> 邊月盯著她娘,咋覺得這話這么敷衍呢。 而且她有點熟悉怎么回事。 對了,這不就是父母跟孩子要壓歲錢說給保管一樣一樣的么。 抿了抿嘴,看來以后打獵掙錢還是自己捏著,要不然很可能就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見影了。 第9章 一群沒見識的 一塊錢被上繳,邊月沒受啥影響,畢竟是她主動給的嘛。 就當哄美人娘了。 不過以后還得藏點私房錢,之前覺得出不去錢等同廢紙,是她想差了。 很快她就不想了,因為要吃rou了。 不得不說,二嬸手藝真不賴,在院子里就聞到香味了。 邊爺爺讓二兒媳婦給孩子二爺爺送一碗。 然后剩下的兔rou被分成兩大份一小份。 那小份是給邊爺爺的。 仍然是各家吃各家的,這是邊爺爺定下的規矩,拿他的話說,擠在一起亂糟糟的,各家吃各家的才消停,除了過年別總往一起湊。 邊月穩準狠的夾了一塊兔rou,是兔腿rou,塞進嘴里,好吃的! 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 快速咀嚼,再夾第二塊。 兔子rou多,加上一大盆土豆塊,分到各家也很不少,雖然一家子吃得都很狼虎,一時半會還真吃不完。 邊月干脆都不吃主食,土豆就當主食了,兔rou是菜,有飯有菜,齊活了! 不但她這樣,邊爹娘他們也是,都甩開了腮幫子猛吃。 反正一大盆菜吃得光溜溜,最后剩的湯都被邊爹沾著窩窩頭給吃了,這個干凈,都不用洗盆了。 邊月吧嗒吧嗒嘴,揉著有點硬棒的肚子,還打了個有些rou味的飽嗝。 這才是生活??! 過日子咋能少了rou呢。 她們可是四面環山啊,里頭得有多少rou。 越想眼睛越放光。 這個狼牙寨也太適合她了。 她決定聽老人言,靠山吃山了! 第二天一早,邊月迷糊聽到聲音,知道爹娘起了,她一點沒有起的意思,小孩子長身體可不得多睡。 “小妹,小妹,你想尿尿不?” 邊月皺著小眉頭翻了個身,討厭!她要睡覺,不要和她說話。 “嘶嘶…” 邊月差點尿出來,她記得大人給小孩子把尿都愿意這么嘶嘶的。 誰??!這么蔫壞! 直接坐了起來,扭頭看去,邊大哥、二哥都在她腦瓜頂呢,鼓著腮幫子,“你倆不睡覺,折騰啥!” 平時也沒見他們這么勤快。 大家不是半斤八兩么。 邊大哥嘿嘿笑,諂媚道,“小妹快起來吧,娘早飯都做好了,咱們吃完飯就去打鳥?!?/br> 邊二哥擠開邊大哥,“打啥鳥,鳥沒rou,咱們還是打兔子?!?/br> 邊月徹底明白了,這是昨晚吃了rou,然后徹底惦記上了。 要不是她真憋尿了,才懶得理。 這么早進山…就跟洗澡差不多了。 因為草上都是露水。 趟矮草,褲腿子就得濕。 要是草高點,衣服、褲子都好不了。 而且帶露水的草不能給牛羊、豬、兔子吃。 這是從早就傳下來的規矩。 所以割豬草的通常都是八、九點進山,那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露水差不多蒸發了。 也有早上山的,采野菜采蘑菇啥的。 邊月被纏煩了,喝了一碗高粱苞米粥就帶著仨哥一姐一弟走了,仍然是南山。 半路上,邊大哥還說呢,得回走得早,要不然跟著的肯定多。 邊月還有啥不明白的,邊大哥他們是想跟著她吃rou喝湯,而且還想吃獨食。 這也正合她意。 她主要是不耐煩。 很快一眾人到了南山腳下,邊月不著急進山。 現在雖然是六月,但早晚溫度并不高,要是衣服濕了,被小風一吹,很可能感冒的。 她們狼牙寨四面環山,連個正兒八經的醫生都沒有,還是要保重身體的。 他們就在山腳下玩了起來。 玩打石頭子。 就是將石頭摞起來,堆成一堆堆的,然后拿彈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