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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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邊上的李四海也主動和他說兩句,“你這閨女真是出息。報名的時候本來報初二,她覺得自己能行就要報初三。然后校長讓她考核,她直接給了個漂亮成績,讓校長都覺得撿到寶了?!?/br> 旁邊其他首長聽著,都覺得林常勝這閨女可真是出息。 雖然大家都知道以后肯定是想安排家里孩子進部隊的??蛇@學歷和待遇,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提干,那肯定就提那些文化高的。 而且以后打仗機會少了,和平了。立功機會少,也更看重個人能力。學習好也是證明能力的一種方式。 林常勝心里很驕傲。 于是開完會之后,決定回家看看。 林安安下午放學,就在門口和他碰到了。他一看到林安安,就高興的問起了考試的情況。 林安安看到他的時候,心里一思索,故意垮著臉,敷衍道,“還行吧?!?/br> 林常勝看她這臉色,就問,“怎么這個態度。是遇著啥難事了?” 林安安:“我心里不舒坦唄,你從哪里聽到我考試的事兒的?” 說起這事兒,林常勝笑道,“開會的時候遇到一些人,有孩子和你一個班的,就提起來了。都說你考得好。第一次考試就考第一?!?/br> 林安安道,“當然得考第一了,這不是沒指望嗎?只能指望自己了?!?/br> 林常勝聽出不對勁兒了,問道,“你這話又是啥意思?” “進屋說吧,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就是你一直不在家,我找不到人說?!?/br> 林安安說完,氣呼呼的就進屋去了。 徐月英倒是下班回來了,正和曹玉秋說什么呢,見林常勝回來,兩人十分欣喜。就瞅著他在家的時候,找機會把事兒給說了。于是殷勤的照顧他。端茶倒水的,十分熱絡。 林安安也沒去樓上,直接坐沙發上等著,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搞得林常勝頻繁皺眉頭。 徐月英趁機道,“安安,你爸難得回來,你這擺臉色給誰看??? 林安安道,“當然是給他看的?!?/br> “……” 林常勝頓時變臉,訓斥道,“你這孩子咋說話的?是不是考個第一名就驕傲自滿,自以為是了?” 林安安呵呵一笑,“我自以為是?爸,我倒是有些話要問你呢。不對,是替我爺奶問你的。他們問你,是不是當了干部,就六親不認了?” 這話就和驚雷一樣的,轟的一聲讓林常勝火氣涌了上來。 林安安沒給他發火的機會,直接將信拿了出來。這信只是記載了生活費的那一張。新添加的倒是還放書包里。 她遞給林常勝“我爺奶寫的。你自己看?!?/br> “上次你們說我沒被養好,我尋思著你這么高工資說這樣的話,應該給很多生活費。于是寫信回去問我奶是不是藏了我的生活費。結果你看人家怎么說的。你自己說說,是不是摳門了?我都替你丟人?!?/br> 林常勝窩火的接過信件,倒是想看看到底寫了什么,竟然讓這丫頭這么橫氣!這要是沒個足夠的理由,他今天也要好好教訓這個閨女,什么叫做禮數。 旁邊的曹玉秋和徐月英這會兒都慌了。 兩人都沒想到,林安安竟然這么突然的就說了這個事兒。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這明顯是做好準備了啊。 虧得自己這邊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呢,竟然就被這丫頭準備充足的搶先了。 別說徐月英慌張了,就是曹玉秋整個人也不好了。 徐月英趕緊湊過去看寫什么。 林安安道,“阿姨,你是該看看,這是你們兩人的責任。今天你們兩都得給個交代。要不然我也只能請爺奶自己過來了?!?/br> 徐月英聞言,心下更是狂跳。 但是她還沒看清楚寫什么,就看到林常勝拿著信的手開始發抖了。然后她被推開了。 再一看,林常勝臉上一臉暴怒的神色,他將信啪的一下拍茶幾上面,“我爸我媽,加上安安,一年二十八塊錢?!” 果然如此。徐月英頓時整個人背后發涼。 她雖然已經打算主動坦白了。但那應該是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之后,才坦白的。而不是這么突然的揭露在了林常勝的面前。 她甚至一時間都忘了要怎么回答了。 曹玉秋也是招架不及,她也沒想到,林安安突然就來這么一出。 她不是一直在用這個事兒拿捏閨女嗎?怎么突然就披露出來了?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這封信? 已經沒有時間思考答案,她慌忙的試圖和過去一樣勸女婿,“常勝,常勝有話好好說,你別發火?!?/br> 但是林常勝壓根就聽不進去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八塊錢、十塊錢,還有父母在信中對他的怒罵,抱怨。 他又被徐月英糊弄了。 一次又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林常勝整個人十分暴怒其中還夾雜著羞惱。 幾次積攢的火氣,似乎在這一刻也爆發出來了。他臉紅脖子粗,眼睛都瞪得老大。 連丈母娘也不給面子了, “媽,你什么話也別說了。讓她說。一年二十八,兩個老人一個孩子,她是怎么做得出來的?平日里也沒寄東西回去,這二十八讓人怎么過日子?” “徐月英,你給我好好說說。你這錢你是怎么定的?” 曹玉秋一臉著急,幫著解釋,“月英也不了解農村的生活條件?!?/br> “那就按照首都的來,成不成?”林常勝激動道。 想著信中父母對他的謾罵,說他摳門,變得六親不認。林常勝就覺得有種羞恥的情緒上頭了。 合著他不知道的時候,以為自己還挺威風,為家里爭光了,結果還成了家里最不恥的人。他那兩個兄弟怎么看他,老家的人怎么看他?他以為自己為家里付出很多,結果還成了不孝子了。 可這一切都不是他想的啊。 憋屈得讓人惱怒。 林常勝氣得抹了把臉,這復雜的情緒太過激烈,讓他有幾分的茫然。怎么就弄成這樣了呢?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發生的啊。 特別是看到徐月英不說話,他更是氣得腦仁疼,“別以為不說話就能逃避責任。這筆賬你到底怎么算的?你為啥覺得一年二十八能養活三個人?” “我……我,是覺得家里日子也不寬裕,那個時候孩子小……你也知道的,錢不夠花?!?/br> “錢不夠花,你咋不和我說?”林常勝對這個理由更驚訝了。 “而且我們結婚之后,部隊也照顧軍屬,你又有文化,立馬就給你安排了工作。就養兩個孩子,怎么就不夠花了?” 林常勝雖然不管錢,可是他的津貼還是有記憶的。 兩人結婚那會兒,他已經是副營級干部了,工資基本上發了就給徐月英捏著。兩人結婚的時候,沒現在這么富裕,但是肯定是談不上困難的。 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一年給二十八啊。林常勝都覺得荒唐了。 聽到林常勝的質問,徐月英期期艾艾的解釋,“也不是一直這樣,開始的時候給得多一點,那時候安安一年十二,爸媽加一起三十……” 林安安道,“工資往上漲,生活費往下降?” 大概也知道自己沒說服力,她又找補,“孩子越來越大,花錢也就多了?!?/br> 林安安在邊上道,“我要是沒聽二強說過文靜有禮小時候買那么多玩具,我真信了!聽說兩人永遠走在大院孩子的前列呢。這叫沒錢?兩人今年才十三吧,就一人一只高級手表!我十三歲還在地里為了一口賺工分呢?!?/br> 話聽到了這個份上,林常勝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呢? 其實前面寄東西那次,他就該知道的。只是沒把她往那方面想。 結婚的時候,自己是農村來的,對方是首都本地人,上過女校。 他就沒覺得對方會搞出這種事兒來。 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文靜有禮買手表了,這事兒你也沒和我提。兩孩子才十三歲啊。徐月英,你對他們這么大方,對我的家人孩子,你倒是知道節省了?!?/br> 他拍著桌子,“我把這個家交給你,結婚的時候說好,咱們組成革命戰友。有你這樣的革命戰友嗎????你這是在我背后放冷槍??!” 面對這聲聲質問,徐月英說不出理由來了,只能悶著頭哭。 林安安對林常勝這個推卸責任的行為沒啥興趣,也對徐月英逃避責任的借口沒興趣。 直接問,“爸,所以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責任。我還得給爺奶回信呢?!?/br> 林常勝滿臉怒火的指著徐月英道,“這些年我把錢都交給她,讓她給你們匯款,我信任她,讓她自己定個數。我不知道她定這么少!” 林安安問,“你這個有說服力嗎?你但凡多問一句,能有今天?我可真夠慘的,爹不疼,后媽還坑我生活費。說白了,你自己不上心,你還識人不明,讓我受了這么多年的苦頭,你對得起我嗎?反正你得給個交代?!?/br> “還高興我考第一名,我考第一名和你有關系嗎?一年八塊錢買個第一名的榮譽?” 林安安的指責以及那一年八塊錢,刺得林常勝惱羞成怒。 這火氣卻不是對著林安安,而是對著徐月英。 讓他到了這個境地的是誰?是他的伴侶徐月英。是他將家庭托付的人。 是徐月英辜負了他的信任。干出了這樣的缺德事兒。 讓他現在在家里人面前,咋樣都不是人。 林常勝自認為自己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所有人。從來沒覺得自己虧了誰的。 就算對安安媽,那也是當年沒辦法。 但是這次,他愣是不知道的時候,虧了自己爹媽和閨女。 他心里憋屈,委屈,憤怒,他質問,“月英,你說說,你怎么就做得出來呢?家里就缺那點錢花?你再怎么顧著你的孩子,顧著你自己,也不能就缺那點錢吧。你怎么就能干那么缺德的事兒?” 徐月英咬著唇,腦子里就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樣。壓根找不到借口。 因為她發現,啥借口說出來,都說服不了林常勝。 她確實給少了,也是故意給少的。她自己心里門清,這個數字肯定不夠。 她是為了防止老林家的人心養大了,成了無底洞。 這能說嗎?這能說嗎? 她不吭聲,林常勝更生氣了?!澳阋詾椴豢月?,就能躲避責任嗎?有錢給他們買玩具,沒錢給我爸媽,給安安寄錢?” “你這么做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你就只顧你自己,顧你的孩子?我林常勝難道就沒別的親人了嗎?” 她自私的只顧著她自己,就不顧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