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怪她只想生存 第187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特殊時期,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好吧?!闭娑p腿交疊,往后一仰,“那你幫我帶杯奶茶?!?/br> 郁理:“你自己買?!?/br> 說完,她拔腿向玄關走去。 “老大,記得帶傘!”喬越西在后面提醒。 郁理順手拿起一把傘,抬手揮了揮,接著便開門出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天氣不好,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郁理一個人撐著傘,不緊不慢地走在街邊。 其實她現在很喜歡下雨,因為觸手親水,沐浴在冰涼的雨水中,會讓她感到舒適愉快。 但不撐傘走在雨中會顯得很不正常。 她現在最應該避免的,就是不正?!獮榱税踩?,她只能隱藏自己的喜好了。 聽著雨滴打在傘面上的聲音,郁理不由感到一絲淡淡的遺憾。她掏出手機,正要叫輛車,前方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好?!?/br> 郁理倏地停下腳步。 這個聲音很陌生,清澈柔和,又不乏清冷,是非常干凈的音色。 但不知為何,她卻在這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毛骨悚然之感。 郁理立刻抬頭,向前看去—— 一名同樣撐傘的黑發青年,正靜靜站在她的面前。 第122章 郁理對這張臉的印象非常深刻。 從她獲得精神力感知的能力以來, 這個青年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她,并與她產生雙向連接的人。 在那之后,她對這個能力的使用一直很謹慎, 怕的就是再被這個人發現。 沒想到, 他們居然在現實見面了。 而且看這架勢,對方似乎是特意來找她。 難道她的精神力暴露了? 郁理心念電轉, 臉上仍是不動聲色:“你是……” “我們見過?!焙诎l青年注視著她, 溫和友善地說,“在你的意識里?!?/br> 好嘛,裝不下去了。 郁理隨即做出恍然大悟狀:“你這么一說, 我好像想起來了……” 她停頓幾秒,見對方似乎沒有接話的意思,于是主動詢問,“怎么稱呼?” 青年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一號?!?/br> 郁理心跳靜止了一瞬。 一號。 是那個號稱最強異常的一號? “我和你一樣,也是成長體?!币惶柕恼Z氣仍然平靜友善,“我們可以聊聊嗎?” 真的是他。 郁理忍不住繃緊身體, 仔細端詳他。 他看起來非常年輕,應該只比她大一點, 絕不會超過三十歲。 他站在傘下,身形頎長,只穿一身干凈簡單的襯衫長褲。五官清俊柔和,眼梢微垂, 眉眼在細雨中顯得朦朧, 如同一個溫柔隨和的鄰家大哥哥。 同樣是溫和友善的姿態, 但他卻和山羊人完全不同。山羊人雖然表現得很親和, 但他骨子里還是透著一種上等人特有的矜持和高傲,這讓他的親和更像一種自上而下的施舍, 并不具備任何平等性。 而一號卻沒有這種感覺。 一號的友善是從內而外的,無害也是從內而外的。這使他看起來沒有任何距離感,相應的,也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和戒備。 但郁理卻清楚記得,自己之前窺視他時,他瞬間投來的眼神—— 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絕不是一個親切友善的人能擁有的。 “我可以拒絕嗎?”郁理冷靜地問。 “可以?!币惶枩芈暬卮?,“但我不建議你這么做?!?/br> 郁理明白他的意思。 一號既然能找到這里,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她的住址,可能連她在控制局上班的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和他對著干,無異于是將自己置于巨大的危險中。 ——雖然和他相遇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非常危險了。 郁理微微嘆氣:“那就聊吧。去哪兒聊,就在這里嗎?” 他們現在正站在路邊,細雨還在下著,馬路上車輛不斷,實在不適合停下聊天。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币惶柨聪蚪值烙覀鹊囊慌派啼?,目光微微停頓,“就那里,可以嗎?” 郁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是一家干凈雅致的咖啡館。 因為是下雨天,咖啡館里的客人并不多,但還是有三兩桌客人,看起來很是恬靜。 還好,看著挺正常,起碼沒有被污染過的跡象。 “行,我都可以?!庇衾睃c點頭。 兩人走進咖啡館,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一名服務員很快走了過來。 “二位想喝點什么?” 郁理拿起菜單,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有可樂嗎?” 服務員:“……我們這兒是咖啡館?!?/br> 郁理:“那就白開水吧,謝謝?!?/br> 服務員:“……” “我和她一樣,再加兩份提拉米蘇,謝謝?!币惶枏挠衾硎掷锝舆^菜單,平穩地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菜單轉身回去。 郁理決定開門見山:“你想跟我聊什么?” 一號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桌上,溫和地看著她:“你吃了灰兔,對吧?” 郁理:“灰兔?” 一號:“就是你在10區遇見的那只異常?!?/br> “哦……”郁理恍然,“它的名字就叫灰兔?” “只是一個代號?!币惶柣卮?,“就像山羊、小丑一樣,這是它們自己選擇的稱呼?!?/br> 郁理不確定他在這個時機提起小丑和山羊是什么意思。 她故作疑惑:“小丑是誰?” “你沒見過小丑?”一號笑了笑,“我還以為山羊會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你,畢竟他不是很忠誠的類型?!?/br>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雇傭關系,我是收了他一些錢,但并沒有跟他有更深的接觸?!庇衾砝潇o而謹慎地說,“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想多了?!币惶栒f道,“不過童曉并不這么認為?!?/br> 郁理:“童曉又是誰?” “就是和灰兔一起出現在10區的那個人?!币惶柌痪o不慢地說,“你獵殺灰兔這件事,就是她告訴我的?!?/br> 果然,和她猜得一樣。 郁理對此并未感到意外:“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為灰兔報仇?”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帶有任何攻擊性,即使這個話題很難往友好歡樂的方向發展。 一號聽了,似乎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輕淡地笑了一下。 “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br> 郁理挑眉,顯然不信:“我吃了你的下屬,你會對我沒有惡意?”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rou強食?;彝盟涝谀愕氖掷?,說明它太弱了,這是它自己的問題,跟你沒有關系?!?/br> 一號神態自若,即使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過來,他也沒有刻意放輕聲音。 “另外,它們不是我的下屬?!?/br> 郁理:“那它們和你是什么關系?” “朋友,同事,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币惶柖似鹚?,“我們有著共同的理念和目標,但我并不會干涉他們?!?/br> 郁理不是很想相信他。 但仔細回憶一下,無論是山羊人、小丑還是兔子,好像都是獨自行動。除了去幫小丑收拾爛攤子那次,它們基本都是我行我素、各干各的,完全看不出一點有組織有紀律的樣子。 “所以你對我沒有惡意,也不想為兔子報仇……”郁理的語速越來越慢,目光牢牢釘在一號的臉上,“那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號放下水杯,專注而平靜地凝視她。 “我希望你能和我聯手,一起對抗異??刂凭??!?/br> 郁理沉默了。 聯手的意思是……加入他的組織? 她認真想了想:“你們這是統一培訓過的話術嗎?” “怎么了?”一號面帶笑意,“山羊和灰兔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