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怪她只想生存 第81節
這個酒店的位置比較偏僻, 現在也過了飯點,所以餐廳里的人并不多。 郁理安靜跟在周屹的身后, 每看到一個人從她面前走過,理智就會動搖一分。 想要殺掉他們,撕扯他們,碾碎他們。 這種欲望空前高漲, 幾乎吞噬了她的大腦。 不夸張地說, 她壓抑得很辛苦。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 如果自己完全放縱這種欲望, 這個餐廳會變成什么樣子。 大概會像那種廉價的限制級電影一樣,到處噴滿了深紅色的血漿…… 就在郁理默默想象那個畫面的時候, 周屹將菜單遞到她面前。 “你想吃什么?” 郁理看了一眼圖文并茂的菜單,毫無食欲。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吃,那樣周屹可能會懷疑。 郁理將菜單翻到最后一頁,勉為其難地說:“我點一份……水果沙拉吧?!?/br> 周屹沒想到她睡到現在,午飯居然只打算吃一份水果沙拉。 他仔細回憶了下郁理昨晚的飯量。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郁理順勢應聲:“有點?!?/br> 說著,她抬手捂住小腹,配合地揉了兩下。 周屹:“你捂的是肚子?!?/br> 郁理面不改色:“反正就是這個位置,具體我也分不清?!?/br> 周屹:“……”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之前每次和唐邵他們出任務,都是任務一結束就走,很少會留下來聚餐,更別提吃火鍋這種比較刺激的食物。 賀柏和岑如欣他們昨晚也吃得不少,之后還喝了不少酒,倒是沒有聽誰喊胃不舒服。 也可能是郁理的腸胃比較脆弱…… 周屹想了想,認真地問:“要去醫院嗎?” 郁理立刻搖頭:“不用,只是一點小毛病而已,沒必要往醫院跑?!?/br> 她又不是真的胃疼,要是進了醫院,各種儀器往身上一掃,不就全露餡了。 “那我去買胃藥吧?!敝芤倨鹕?,“你待在這里,實在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回客房?!?/br> “好?!庇衾磉B連點頭。 周屹對不遠處的服務員叮囑了幾句,很快便離開了餐廳。 郁理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默默看著玻璃杯里的冰水。 太煩躁了。 聲音、氣息、味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像潮水一樣瘋狂涌進她的大腦。 她的感官正在迅速提升——以一種驚人的速度。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但地點不合適。 而且想要殺戮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體內的觸手也在蠢蠢欲動…… 郁理緊緊握住玻璃杯,死死克制高漲的渴望。 忽然,“咔嚓”一聲脆響,她手里的玻璃杯碎了。 郁理后知后覺地垂下視線,這才發現—— 她竟然捏碎了玻璃杯。 “您沒事吧?”不遠處的服務員聽到動靜,連忙過來詢問。 “……沒事?!庇衾韺λ敢獾匦π?,“對不起,不小心把你們的杯子碰壞了?!?/br> “沒關系,我幫您換一個杯子?!狈諉T關切地問,“您的手沒被劃破吧?要不要清理一下?” 郁理聞言,看了下自己的手心。 還是和之前一樣,白皙、細膩、紋路很淺,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但郁理卻感受到了痛意。 這種痛意很直接、也很尖銳,像被玻璃碴扎破一樣,而且不止一處。 她平靜地說:“沒有劃破,但我需要去洗個手?!?/br> 服務員:“好的,您去洗吧,我來收拾就行?!?/br> 郁理對服務員道了聲謝,起身離開餐桌,來到餐廳外面的衛生間。 衛生間里空無一人,她關上門,然后走到鏡子前,借著燈光,仔細查看自己的手心。 還是看不見傷口,但她卻能感覺到,有血正在流過手心。 難道這些傷口可以自行隱藏…… 郁理心念一動,下一秒,手心便浮現出幾道細小的傷痕。 有些是被劃破的,有些里面還夾著細碎的玻璃碴。鮮血從傷口處滲出,順著手心緩緩流淌,眼看著就要滴下來。 郁理立即打開水龍頭,讓流水沖刷血跡。 看來不是隱藏,而是她下意識偽裝了這些傷口。 這很可能也是擬態的一種。 不過,偽裝傷口,這在以前倒是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難道……她的擬態能力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郁理回到餐廳的時候,周屹也回來了。 服務員已經換上了新的玻璃杯,周屹將胃藥遞給她,說:“一次吃兩顆,用溫水順下去?!?/br> 郁理點點頭,接過胃藥,非常干脆地吃了下去。 她其實早就不喝溫水了,但現在情況特殊,只要不是溫度太高,她都能接受。 她這邊剛吃完胃藥,服務員就把沙拉端過來了。 周屹:“還吃嗎?” 郁理略一思索:“打包吧?!?/br> 她必須盡快離開人群,再在這里待下去,就真的要壓不住觸手了。 “好?!敝芤僖矝]有勉強她,“那你先回客房休息吧。等出發了我再叫你?!?/br> 郁理頓時如釋重負:“謝謝周隊?!?/br> 周屹微一點頭,原本想問她現在好點了沒,但見她一副神色懨懨的樣子,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問。 下午三點,直升機準時抵達11區。 一進入機艙,郁理便選了靠窗的座位,然后別過臉,一直盯著窗外的云層看,全程都沒跟周屹說過一句話。 周屹以為她是胃疼得不想說話,也就沒有出聲打擾她。 其實郁理是在死死壓制自己的觸手。 今天沒有下雨,直升機只飛了不到三個小時,便順利回到了15區。 郁理甚至來不及跟周屹客套,一下直升機便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擠滿了車,平時二十分鐘的車程,今天足足延長到了四十分鐘。 等郁理走到家門口,已經快到晚上七點了。 她連按了幾下門鈴,同時又給喬越西打電話。門內很快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防盜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你這么用力干嘛?門鈴本來就老化嚴重,再像你這么按下去,估計沒幾天就壞了……” 喬越西正在抱怨,幾根觸手突然飛襲到他面前,不等他有所反應,便緊緊纏住了他的身體。 喬越西瞬間睜大眼睛:“你干嘛?” 郁理沒有回答,直接用觸手把門甩上了。 客廳里的白夜和年年聽到動靜,也相繼走了過來。 看到喬越西被觸手纏住的樣子,二人都露出了或驚訝或震驚的表情。 “jiejie?” “是不是有誰惹到你了……” 白夜輕笑著開了句玩笑,還沒說完,只覺眼前一閃,又有幾根觸手氣勢洶洶地襲來,一眨眼的功夫,便將他和年年纏得嚴嚴實實。 白夜:“……” “抱歉?!庇衾頍o奈地說,“我現在控制不住?!?/br> 喬越西和白夜看了看彼此,表情都有些疑惑。 怎么才出去三天不到的時間,就突然失控了? “jiejie……”年年的八條腿都被緊緊裹到了一起,她擔憂地看著郁理,怯生生地問,“你是不是太餓了?要不要先吃飯……” 郁理搖頭:“不,我是太飽了?!?/br> “既然你不餓,要不先把我們松開?”喬越西掙扎了幾下,“你纏得太緊了,我有點呼吸困難……” 郁理坦誠地看著他:“我也想啊。但我現在真的舍不得松開你們……” 喬越西:“……” 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種話了吧!聽了完全高興不起來??! 除了喬越西,白夜和年年也逐漸感到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