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從下車一直到辦理入住,男人都服服帖帖,虛闔著眼,由著她攙到房間。 即便如此,鄒寧也折騰得滿頭大汗,把人摔到床上,自己去洗了把臉,出來時人姿勢沒變,好像睡著了。 “明早自己退房,我走了!” “……渴……” 事兒真多! 鄒寧接了杯水,塞到他手里。 “坐起來喝,別灑床上?!?/br> 睡著的人,不知道咕噥些什么,鄒寧俯身將耳朵湊過去。 “碗……” “只有杯子,沒有碗!” “碗!” “到底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鄒寧把杯子從他手里抽出,不明白這人對餐具的執著。 那人不依,伸手搶杯子,水不出意外地灑到床上,鄒寧頓感泄氣,愛濕不濕,她才不管了。 回身想想,還是把他朝干燥的地方推了推,被男人一把拽住,帶入懷中。 鼻子撞上硬梆梆的胸膛,鄒寧眼眶一酸,頓時疼得眼淚汪汪。 “我警告你,再……”她嚯地抬起頭,就要和他說道說道,別以為喝點酒就沒人和他計較。 但她沒機會計較,剛起身就被半醉半醒的人翻身壓到身下,上面的人神采奕奕地盯著她,聲音喜怒莫辨:“再怎樣?” “再,無理…取鬧…” 他低頭含住那張開合的小嘴,笑得輕?。骸斑@個算嗎?” “……” 再度覆上顫微微的唇瓣,加深這個吻,在她生澀的喘息中,又戛然而止。 “就是這么警告我的?還閉上眼睛?!” 鄒寧臉刷地紅了,太難堪了,他分明是在戲弄她,她腦子里竟然在冒粉泡泡! 真是太羞恥了! 她使蠻力推他,太丟臉了,明天就辭職! 但雙肩被死死按住,男人目光灼灼,語氣肯定:“你喜歡我!” 喜歡你是什么難事嗎?帥,高,有錢,雖然吸引她的并不包括在這些條件里,但這些就是吸引大多數人的 資本??! “我可以滿足你?!?/br> “?”她的眼神露出迷茫。 他輕笑,用行動為她釋疑。 衛衣的拉鏈被拉開,肥大的T恤也沒能掩蓋堅挺的凸起,干熱的大手從下擺探入,燙得鄒寧一激靈,她沒穿文胸,剛剛結束陪練,為了舒坦,直接套上T恤就出來了,因為外面還有層衛衣。 她本能阻止那只作亂的手,被蕭冬單手攥住壓在身側,不及抗議,嘴就被另一張嘴堵住,陌生的男人氣息攪亂她的心神,唇瓣被撕咬,齒關被撬開,一條濕滑的舌侵入口腔,戲耍她木訥的舌根,她被一種怪異的痛感擊中,為什么,明明很痛,卻不討厭??! 為什么痛激起的不是怒火,而是心跳??! 為什么又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她強行睜開眼睛,身上的人也恰好離開:“你果然喜歡我!” 還有完沒完啊,她面子掛不住了! 但到了這個環節,蕭冬不可能放過她。 不顧她的反抗,對著她的脖頸就咬,一路向下,撩起T恤,終于露出他目測過多次的雪峰。 白嫩的乳上,頂著兩粒粉紅的露珠,高高聳立在胸脯,像白盤子上盛著兩只鮮美的蜜桃。掙扎之間,蜜桃調皮的左右彈動,晃得蕭冬眼眶發熱。 掛這么兩團累贅,搏擊真的不會難受嗎? “別動,聽話!” 看在蜜桃的份兒上,他耐心地哄她。 她果然不動了,哼,還不承認喜歡? 雖然停止掙扎,身體卻自發性顫栗,長這么大頭一次被人赤裸裸地看胸,鄒寧雙眼緊閉,不知道自己為何聽他的話,像被施了定身法。 閉上眼睛,感官卻更加敏銳,她感覺到一側rufang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撫慰,另一側——被含入濕熱的口腔,在她的輕喊中,rutou已被靈舌裹住,伴隨著吸吮和吞咽,鄒寧被刺激得不知所措,她無法解釋,從不知道胸部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感受! 從小她的胸部就比同齡人發育得快,一度成為她自卑的包袱,為了不顯眼,她故意含著胸,為此被體育老師罰站軍姿,她是邊哭邊堅持下來的,別人以為她是怕累,但她是因為臊。 后來為了練拳,她知道有個東西叫束胸,才從不良的體態中解脫出來。 但此刻,這個令她一度感到羞恥的地方,卻為她帶來前所未有的愉悅,這種愉悅正因撕咬的刺激,蔓延至周身的神經末梢,最終化成嗚咽奔涌而出。 這聲音仿佛是種信號,施法者的唇舌上移,又覆上那微顫的唇瓣,身下的人早已陷入迷離,運動褲被褪下也毫無知覺,他悄然挺起粗硬的兇器,猛然頂入,好緊好擠!屏住呼吸一鼓作氣,穿過狹窄緊澀的通道,直達谷底。 突如其來的撕裂感,將旖旎的假象驅得煙消云散,鄒寧疼得哭出來,蕭冬借著酒勁兒,咬緊牙關,加速抽插的頻率,太擠了,也太爽了! 他急需以yuhuo泄掉怒火,常婉懷孕了,他已經幾個月沒碰過她,孩子是誰的?總不會是他的女朋友要給他生個弟弟?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恥辱,縱然他放棄這段荒謬的游戲,也無法接受! 女人啊,就是如此的輕浮,把對她的恨意轉嫁在身下,把她的哭聲也認作快感,不管不顧地肆意凌虐,盡情釋放心火……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過后,困意終于再次襲來,男人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卻給別人的初夜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鄒寧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已經這樣躺了三個小時,明明很疲憊,卻無法合眼。 身邊的人早已睡得酣暢,背對著她,摟著一只枕頭,喃喃自語:“婉婉…” 鄒寧瞬間警醒,他介意的不是餐具,而是人??! 而她,差一點兒做了第三者! 蕭冬被陽光刺得睜開眼睛,掀過被子蓋住頭繼續睡,鼻息若有似無的梔子香,讓他又揭開被子。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他發了一會兒呆,才拿起床邊的手機看時間,十點整,手機下面壓著一張便箋紙——混球! 下床直接去衛生間,放了“水”又簡單洗漱一番,就去服務臺辦理退房,樓層服務員給服務臺打電話,說805號房客人弄臟了床單,押金不能退。 蕭冬覺得稀奇,他當然不會在乎押金退與不退,他感興趣的是如何“弄臟”,酒店對臟的定義又是什么?酒店因為客人弄臟床單扣押金,還第一次遇到。 于是他說:“既然如此,弄臟的床單是不是就歸我了?” “……” 酒店也是第一次遇到扣押金,要留床單的! 但還是將迭好的床單交給他,押金換床單,沒毛??! 蕭冬夾著厚厚的床單回到車上,靠在駕駛室抽了支煙,才隨手抖開床單,幾朵大小不一的紅梅映入眼簾,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 但絕對出乎他的意外! 誠然他昨天喝得有點兒多,但也不會輕易對處女下手,麻煩,他只當她的生澀是因為羞澀,是女人俘獲男人的姿態。她大學畢業了,長得不錯,性格也開朗,不可能沒處過男朋友,有幾個男的能對漂亮的女人坐懷不亂。再說,她也沒強烈拒絕他呀,咳,雖然這么想有點兒渣男,勉強也算兩情相悅才發生的吧! 一路開過彩虹路,嘉悅大廈的LED大屏正在輪播 《leave before you love me》的MV。 蕭冬停下車,單手劃燃火柴,快燒到手才把煙點著,耳邊縈繞著幾聲低泣,有點兒擔憂,不會黏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