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動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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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開始倒賣自己的筆記本和自己編錄的習題集。 他給他的商品起的名字也很簡單粗暴,就叫《學霸秘籍》 他還秘密地招了幾個同學跟他一起干。 同學幫他抄寫筆記,拉客戶,賣學霸秘籍,他給他們發工資。 為了保證銷路,他還得必須保證自己的成績不滑坡。 所以,在別人家孩子好好學習只是為了獲得家長更多獎勵的時候,他好好學習,卻是為了可以更好地生存。 他的《學霸秘籍》賣得很好,掙的錢除了留下自己的生活費,都給了家里。 他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了舅舅一個親人。 他不想看著舅舅因為沒錢治病而像mama那樣永遠地離他而去。 就這樣,舅媽就漸漸地把他一個還在念初中的孩子當成了家里的經濟希望。 不過,很快,因為他賣的《學霸秘籍》沒能讓一位學生成為學霸,他被那個學生的家長舉報了。 當警察叔叔發現他只是個孩子,家里的情況還那么困難時,不但沒罰他的錢,反而還給他捐了一些錢。 他很感謝那些警察叔叔,也知道《學霸秘籍》是不能再賣了。 好在,他已經長大了,長高了。 因為注意鍛煉,也有了力氣。 他就開始利用課余時間到處找零工干。 可是,高中的學習時間實在太緊張,每天下課都得到晚上九點半。 他如果還想打工掙錢,就必須找一個上班時間晚于下課時間的工作。 后來,他就去了開業不久的夜醉美酒吧。 也就是在那里,他被一個小女孩撿回了家。 那個小女孩叫米小糯。 她有著一雙圓圓的小狗一樣的眼睛。 那天晚上,在光線昏暗的酒吧里,她睜著那雙亮晶晶的圓眼睛,很認真地問他,“哥哥,你能不能吃苦?” 他就覺得好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他。 因為,他就是個苦瓤子。 那是小時候鄰居奶奶一邊抹著眼淚幫他縫棉被,一邊給他起的名字。 苦瓤子就是葫蘆的芯兒,從頭到尾都是苦的。 這世上,只有他吃苦,沒有苦敢吃他。 他告訴米小糯,“哥哥就是吃苦長大的?!?/br> 然后,她就給他留了名片。 他又在酒吧做了幾天以后,學校才放暑假。 他的時間充裕起來,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去了那家洗絨廠。 他知道那家工廠,是林云縣的知名企業,只是不招學生工。 他那天也只是抱著不辜負小姑娘一片好心的心態去的,沒想到,竟然被錄用了。 他很感激,做得也很認真。 當米老板請他給他家小孫女米小糯補課時,他更是一口就答應下來。 米小糯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又是全家寵愛的小公主,學習并不是她謀生的手段,她只憑愛好和興趣去學習。 自己喜歡的科目,成績就好。 自己不喜歡的數學,就差得不能看。 雖然她憑借其他科目的高分數勉勉強強進了實驗中學,分班考以后也絕對是在普通班。 對于一個這樣的孩子,嚴承光一開始就知道補習的難度。 他當時想著,不行到最后不收米老板的補課費。 沒想到,小丫頭卻特別認真。 更是把他當成了她考進實驗中學重點班的救命真君。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那樣的小孩會那樣努力。 為了跟他多學點東西,她甚至可以在大夏天里,坐著他的自行車,跟著他去臭烘烘的洗絨廠,只為了可以在他中午吃飯的時候,多問他幾道題。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跟不了他幾天的。 她打小嬌生慣養的,哪里吃過那種苦? 只食堂的大鍋飯她就咽不下去。 沒想到,她這條小尾巴,一當就是一個暑假。 她的叔叔米春舟因此受到“牽連”,也被米老板踢到廠子里去鍛煉。 其實,最開始米老板罵米春舟的口頭禪是,“人家小嚴可以,你怎么就不行?” 自從米小糯去了廠子當跟班以后,米春舟天天聽的就成了,“糯糯都行,你怎么就不行?” 因為被逼著離開了心愛的空調房,告別了可愛的游戲機,每天只能在洗絨池子里流臭汗,米春舟對嚴承光和米小糯抱有很深的成見。 那一天,因為工廠晚上會到一批貨,工人們被通知晚下班。 為此,食堂還特意燉了雞。 食堂的好伙食依然留不住米少爺的似箭歸心。 當他假裝沒聽見通知,拎起米小糯,踩上他的小電驢就要回家時,小丫頭威脅他,“說了都要加班,你敢走,我就告訴爺爺?!?/br> 米春舟就立刻反威脅,“你告吧,你敢告狀,我就不帶你回家?!?/br> 小丫頭也是倔,“不回就不回,誰愛坐你的小破電驢?我跟承光叔叔一起回?!?/br> 叔侄兩個杠上了,米春舟真就丟下米小糯一個人走了。 米小糯來找嚴承光時,他正跟工人們在熱烘烘的大食堂里吃燉雞。 食堂阿姨心疼嚴承光,每次都是把鍋里最好的rou悄悄挑給他。 小丫頭一進來,嚴承光嚇了一跳,以為是米春舟把她忘了。 米家距離廠子這邊遠,天都黑了,小丫頭一會兒困了可怎么辦? 他剛想去辦公室給米春舟打個電話,小丫頭卻擺擺手,氣呼呼地告訴他,是她自己不想走的,她不屑于跟米春舟那樣的逃兵為伍。 然后,她就瞅著他碗里的雞翅膀看。 他連忙就找食堂阿姨要了一只干凈的碗,把碗里的雞翅膀和雞腿都撿給她。 對于老板家小仙女似的小孫女跟大家一起來吃大鍋飯,工人們都可稀罕。 那位長得白白凈凈的劉出納叔叔就學著嚴承光的樣子要把自己碗里的雞翅膀夾出來給她。 小丫頭卻連忙抱著碗躲開,“劉叔叔,我吃得少,您再給我就吃不了了?!?/br> 她嘴里說著吃不了,后來嚴承光又把碗里的雞塊給她,她竟然也都吃完了,骨頭上的rou都啃得干干凈凈。 晚飯后,天已經黑透了。 工人們就坐在工廠大院里,一邊等著卸貨,一邊乘著涼聊天。 嚴承光不好一直呆在有空調的辦公室里。 他給米小糯講解了幾道題,又布置了作業以后就拎了一條馬扎出來。 他剛坐下,米小糯就跟出來了。 她小小的一個人,從辦公室里搬出來一把高大的紅木椅子,椅子上還擺著她的作業和鋼筆。 看著她吭哧吭哧使勁兒的樣子,嚴承光連忙幫她拎過來,“米小糯,你不好好寫作業,出來干嘛呢?” 小丫頭沒理他,轉身又搬來一把小馬扎。 她把椅子和馬扎挨著他的馬扎擺好,坐下來,才說:“我要在這里寫作業?!?/br> 嚴承光不同意,“這里有蚊子?!?/br> “那你幫我扇著點?!?/br> 小姑娘大眼彎彎,眼睛里都是星星。 嚴承光除了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那時候的夜空是真的好看,銀河就像被水淘洗過,亮晶晶的一片。 就在那片星空下,嚴承光坐在米小糯的身邊,一邊給她扇著扇子趕蚊子,一邊看她滿頭是汗地寫作業。 后來,貨車進廠,大貨到了。 嚴承光顧不上小丫頭,囑咐她回辦公室寫作業以后,就去卸貨了。 貨剛卸了一半,劉出納急急忙忙來找嚴承光,說小糯哭著在找他。 嚴承光連忙就丟開手里的活往外跑。 還是在辦公室的門口,米小糯趴在椅子上睡得迷迷糊糊,胡亂地撓著頭發說頭疼。 嚴承光一開始以為她是被蚊子叮到了,經劉出納提醒才想到,有可能是羊耙子。 羊耙子是牛羊身上生長的一種吸血蜱蟲的俗稱。 洗絨廠買進的那些貨都是從牧民家直接拉過來的,屬于最初級的原材料。 里面經常會混著草根,灰塵,動物糞便,以及牛羊身上的各種寄生蟲。 洗絨廠的工作就是把那些雜質都洗凈,晾干。 把那些原材料做成干凈的羊毛再送到梳絨廠去進行毛和絨的分離。 剛才進廠的那幾車大貨就是剛從草原那邊拉過來的,很可能含有羊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