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動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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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諾就不明白了,看嚴承光這個樣子,倒好像前面有他的救命仙丹一樣。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聽他的,金麗蓓先發現了他們。 紅色車子在空無一人的大路上來了一個漂亮的360度大挪移,沖著他們就開了過來。 “真是兩個神經??!” 涂諾罵了一句,只能按照嚴承光的意思,掌住方向,加足油門,打開遠光燈,向著前面沖過去。 金麗蓓沒想到那個小代駕的車會開得這么猛。 嚴承光那輛大路虎被她開得筆直一線,刀子一樣,又快又凌厲,像是要把她撞到九霄云外去。 眼看著刺目的車燈已經打到了眼前,金麗蓓剛要拉方向避讓,越野的車身卻忽然一晃,擦著她的車子就過去了。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夜色濃得化不開。 再往前就是靜山墓地,路兩邊連路燈都沒有了。 金麗蓓一身冷汗、驚魂未定地看著前面就要沒入黑暗中的汽車尾燈,火氣就又上來了。 她金麗蓓玩車還從沒服過誰,一個小代駕,敢晃她? 前面已經是靜山墓地的門口了。 涂諾不敢再往前開。 她向后面看了看,不見金麗蓓再追來,就扭頭對嚴承光說:“現在送你回別墅吧?” 嚴承光沒說話,涂諾就要去調頭。 剛一打方向,引擎聲又來。 她連忙扭頭去看,我去,又來,沒完沒了還? 涂諾生起氣來,扭頭沖著嚴承光吼,“你到底欠了她多少錢???” 許是被她吼得煩,嚴承光艱難地抬了抬手指。 涂諾以為他要說“一個億”,沒想到他卻指了指旁邊,“拐進去……” 涂諾沒聽清楚,“什么?” 后面引擎越來越近,嚴承光也生了氣,又踹了一下涂諾的座椅,“拐進去!” 涂諾看著前面黑森森的松柏林,小心開口,“前面,可是墓地……” “拐進去!” “……” “拐進去!” 嚴承光撲過來,大手攥住副駕駛的椅背,頭抵在上面,喉嚨啞得像是要吼出血來。 這男人瘋了,為防他自殘,涂諾沒敢再說話,徑直打了一把方向,把車子駛入墓地。 白慘慘的車燈掃過,里面的墓碑森森閃現。 最靠近路邊的一個墓碑的前面,黑色的紙灰被車輪帶起的風卷起來,黑蝴蝶一般往車窗上撲。 涂諾心里一慌,車頭突然就偏了。 眼看著車子就要向著路邊的一個墓碑撞過去,本來閉著眼睛俯在那里呼吸的嚴承光突然俯身過來,大手覆住她的手,硬是把方向扳了過來。 待車子安安穩穩地停在停車場,他才重又把自己扔回到座椅上。 涂諾的一顆心久久不能平復,她拍著胸口又向后面看了看。 還好,還好,金麗蓓到底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調個頭,走了。 此時,她幾乎可以想見金麗蓓咬著牙罵嚴承光神經病的表情。 涂諾現在明白了,怪不得嚴承光非讓她開到這里來。 想要甩開金麗蓓那樣的瘋爛桃花,還真就得是這里。 涂諾笑一下,說:“終于走了,咱們……” 她沒說完,后面車門打開,嚴承光要下車。 “喂,你要干嘛?” 涂諾連忙就去叫他。 嚴承光置若罔聞,推開車門往下走,一腳踩空就摔在了地上。 涂諾無語,都醉成這樣了,咱安穩回家不行嗎? 涂諾下了車追過去,“你去干嘛?回家??!” “走!”嚴承光體力不支,扶著路旁的一棵松樹喘息著,“別跟著我!” 他像是一匹受傷的野獸,沖她嘶吼了一聲,就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墓地深處走。 涂諾看了看四周,她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追出了很遠。 高大的車子停在那邊,在黑暗中只是一個很難分辨的小點。 涂諾害怕起來,她不敢一個人穿過那條兩邊都是墓碑的小路回去了。 再看看嚴承光…… 腿長就是好啊,一會兒功夫,已經把她甩出去十幾米了。 涂諾咬咬牙,還是決定跟著嚴承光。 畢竟,這里就他還算是一個同類。 涂諾硬著頭皮向前追,“你等等我呀……” 嚴承光沒想到她還跟著,氣得把她一推,“滾!” 涂諾,“……” 這男人什么態度??? 剛才可是她拼命幫他擋住那朵爛桃花的? 過了河就拆橋,卸了磨就…… 再說,這里又不是他的家,他讓滾就滾??? 涂諾賭起氣來,從背后狠瞪了他一眼,偏就跟上。 涂諾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正跟著一個瘋子,在半夜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這片世界上最安靜的地方走去。 可是,這里真的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涂諾得讓自己跟緊了嚴承光的腳步,才能忍住不去看身旁的那些墓碑,以及墓碑上那一張張或嚴肅,或活潑,或悲傷,或微笑的臉。 可是,她還是感覺像是有很多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 到處都是。 “嚴承光,你到底想干嘛呀?”涂諾感覺自己都要哭了。 嚴承光一言不發,繼續往里面走。 “嚴承光,你等等我啊,我害怕……” 接下來的路,不再是涂諾想把嚴承光拉回去,而成了她不想被他落下來。 好在,嚴承光的腳步終于停止了。 嚴承光站在那一方小小的墓碑前面,像一截被雷電劈斷以后風化在那里的大樹。 涂諾看著墓碑上模糊在黑暗中的照片,想象著嚴青枝那張美麗而平靜的臉。 她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拉住了嚴承光的胳膊。 這一次,嚴承光沒有再推開她,或者說,已經沒有力氣再推開她。 他任她拉著,然后,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涂諾沒有防備,跟著他往后一倒,就撲在他的身上。 她這時候才發現,盡管在這荒郊野地里走了這么久,嚴承光的身上依然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涂諾爬起來就去拉他,“不行,我必須送你去醫院了?!?/br> 剛才她就不應該聽他的,跟著他來這里發神經。 涂諾拼了命去拉他,嚴承光卻像死了一樣躺在草地上。 涂諾生氣了,“你再不起來,我真的不管你了!” 嚴承光卻突然笑起來。 涂諾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你,是不是中邪了?” 嚴承光沒有接她的話,語氣幽幽蕩蕩,“我經常失眠……” “你知道睡在墓地里的感覺有多舒服嗎?” “沒有算計,沒有傷害,沒有勾心斗角……” 涂諾抱著肩膀,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要不要,也來感受一下?” 說著,嚴承光掙扎著坐起來,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瘋子一樣看著涂諾。 漆黑的夜色里,男人的眸色比夜色還要深。 像是一個黑洞,直要把人吸進去。 涂諾不要管了,扭頭就往外跑。 天空中一道銀蛇突然蜿蜒而下,一下就照亮了墓碑上的所有照片,緊接著,頭頂一聲炸雷劈響。 涂諾尖叫了一聲,抱著腦袋跑回來,一下就鉆進了嚴承光的懷里。 嚴承光四肢無力,被她撞得再次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