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78節
岑淮安身旁被擠得滿滿當當的的,一點空位置都沒有。 初夏沒有再過去, 她坐在了岑崢年旁邊。 剛坐下,岑崢年看了過來, 見她搓了搓自己的手, 又不停吹著暖著, 他手伸過來碰了下她的手,說:“是有點涼?!?/br> 然后就握住了她的手,熱度從他手掌心傳來,確實比她自己放口袋里還要暖和。 可面前都是小孩子,初夏有點不好意思,手往外抽了抽,沒能抽離,她只能趕緊把手往下放在腿上,不讓對面的小孩子看到。 還好那些小孩子都在認真看著棋,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初夏松了口氣。 小孩子是不會安靜的,他們看不懂就問,岑淮安下一步,胡攀登就問一句:“安安,你為什么下這里?” 其他小朋友也很多問題。 “安安,下中間不可以嗎?” “這里可以堵住黑色的旗子,下這里?!?/br> “那里有空,下那里?!?/br> 初夏聽得忍不住笑,她已經看到岑淮安忍無可忍了,扭頭對著幾人說:“你們閉嘴?!?/br> 但是這幾個小孩兒顯然不怕他,停了最多幾秒,又嘰嘰喳喳開始插嘴起來。 他們才不懂什么“觀棋不語真君子”,他們只知道不懂就問,充分發揮提意見的作用。 岑淮安根本不搭理他們,自己專心地下,胡攀登幾個也不在意,自己說自己的,還一起討論得頭頭是道,把初夏看得樂得不行。 這盤棋岑崢年依舊沒有贏,他現在和岑淮安的棋藝有了不小的差距,他如果不認真鉆研,以后都沒有贏安安的機會了。 不過岑崢年也不介意,“術業有專攻”,他是人不是神,成不了什么都會的全才。 岑淮安被拉著和胡攀登去下五子棋,那個安靜看書的小男孩也坐了過去,說他想和岑淮安下。 胡攀登立馬讓開位置說:“安安,你和小河玩,他下棋也很厲害?!?/br> 岑崢年和初夏不想參與幾個小孩子的玩樂,兩人準備離開。 他問初夏:“你想不想看看我以前住的房間?” 初夏住的樓上是蔣勝男重新布置的新房間,就是為了讓她住得舒心,里面很多東西都是方便女孩子用的。 岑崢年和他哥哥以前一個住樓下一個住樓上,他住的樓下,就在余田他們住的隔壁。 初夏點頭:“好啊?!狈凑F在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 她覺得岑崢年的房間應該和他本人一樣,帶著點溫潤的氣息,干干凈凈,可能還會有很多書。 不過一走進房間,初夏就驚到了,里面是有書,不過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模型,飛機、火箭、炮彈。木頭做的、子彈殼做的都有,大的、小的擺滿了一面墻的架子。 “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嗎?”初夏走過去看著那架半人高的火箭模型問道,眼里全是驚嘆。 “是?!贬瘝樐曜哌^去,伸手摸了摸初夏面前的火箭模型說:“這是我上高一的時候做的,花了我兩個月的時間?!?/br> 那時候他就對這些很感興趣,自己琢磨著做,搜集相關的書、報紙,自己計算數據。 當時他哥看他這么認真,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以后準備干這個,比在學校讀書還上心。 岑崢年笑著,眼里露出懷念,我對我哥說:“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做這個?!?/br> 那會兒不能考大學,上完高中之后岑崢年很迷茫,不知道還能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差一點他就要和他大哥一樣,參軍入伍,走和家屬院的大部分孩子一樣的路。 岑父看不得他灰心的樣子,說他可以努力走工農兵大學生名額,軍隊有名額,不過還是需要先參軍。 初夏眨眨眼睛問他:“后來呢?” 岑崢年笑道:“后來我就參軍,在部隊里各種表現、做好事,只要有利于我被推薦的事,我都會去做,不管是不是喜歡?!?/br> 入伍兩年有第一次推薦機會時,岑崢年沒能競爭過部隊其他人,第二年他繼續努力。 后來終于成功被推薦進入大學,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專心投入大學的學習中。 之后的事情初夏都知道了,他沒再往后說。 其實在部隊那幾年,是岑崢年一直覺得很艱難的時刻,不是身體上的煎熬,是心理上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堅持,也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會不會有用,有時候晚上他望著滿天星星都會在想,他的前路究竟在哪里? 直到進入大學后,他才沒了迷茫,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 因此后來他很少提入伍時的生活,他以為那些煎熬的日子他忘了。 但現在他才發現,其實他沒忘,那段日子教會了他要堅持,雖然前路茫茫,但終有破開的一天。 現在他也能輕描淡寫地對初夏講出來這些,不帶任何埋怨。沒有那時候的堅持,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初夏聽完岑崢年的這些話,心里只一個感覺,佩服。 如果她不知道未來有高考的情況下,她估計不會像岑崢年一樣,為了一個看起來不能實現的夢,去拼一個極小的機會。 她會像普羅大眾一樣,按部就班地工作,或許高考來臨的時候會抗爭一下,沒有高考就一輩子過平淡的生活。 像岑崢年這樣的科學家,他們極堅韌的性格,常人很少有。 她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不由自主被岑崢年吸引了,因為他身上具備著她沒有的、這個時代科研工作者特有的特質。 岑崢年說完,初夏良久沒說話,他覺得自己說的話題可能有些沉重了,便指著那架飛機說:“你知道它是我什么時候做的嗎?” 初夏從自己的思維里出來,下意識接道:“什么時候?” “我初中的時候?!?/br> 每個模型都有一個故事,岑崢年說的時候,眼里都帶著光,就像岑淮安學習圍棋的時候一樣。 初夏發現,兩人真的是父子,對待自己喜歡的事情眼睛都是亮晶晶。 初夏又走到了書架前,發現大部分都是專業書,還有些比較紅色的書,就沒有其他的了。 不過也正常,前幾年情況嚴謹,誰敢在家里放其他的書。 不過上面有個手抄本夾在里面有點奇怪,初夏伸手要去抽,岑崢年先把那個本子拿了出來:“這個都是我計算的一些公式,沒什么意思?!?/br> 說著他快速翻了下,初夏都沒有看清,他又塞進了書架里。 初夏總覺得怪怪的,她伸手,眼睛彎了彎說:“那我要看看究竟是怎樣沒意思?” 岑崢年和她對視了幾秒,無奈笑著說:“非要看?” 初夏點頭:“嗯?!?/br> 岑崢年把手抄本又抽出來,遞給初夏:“其實里面是當年班里流行的手抄本小說?!?/br> 初夏看他一眼,隨意翻開本子其中一頁,入眼第一句便是:月兒高高,蟲兒鳴鳴,胡梅兒一邊走,身上輕薄的紗衣一邊往下褪,她終于來到世人崇拜的高僧面前,染著豆蔻的手指一點點輕輕在經文上勾畫:“圣僧,你看看我呀~” 妖女惑亂,僧人下凡,猶如洞房美景,嬌喘吁吁,蜜露滴滴…… 初夏“啪”一下合上了手抄本,臉瞬間紅得發燙,“你……你怎么看的是這!” 岑崢年將她手里的手抄本拿過來,眉眼含笑看著她:“我看的是什么,嗯?” 初夏聽出來他話里的故意,倏地抬頭瞪向他:“你故意的?!?/br> 岑崢年:“是啊?!甭曇粢呀浻辛似渌奈兜?。 他的手觸上了初夏的臉,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旖旎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讓人心臟亂跳的氣息。 就在岑崢年的身子俯下來,兩人越靠越近,初夏的呼吸都要緊張得停止住時。 忽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爸爸,mama!我贏了!” 初夏立馬把岑崢年一把推開,臉上露出毫無破綻地笑容看向門口的岑淮安:“安安真棒!” “爸爸,你干什么呢?” 初夏用的力氣太大,岑崢年沒有防備,被她推得后靠在書架上,姿勢有點奇怪。 岑崢年如常地站直身子,撣了撣衣服說:“不小心被絆到了?!闭f話時他眼睛一直看著初夏,初夏心虛地看向一邊,故意不看他。 其他小孩也擠了進來,看到岑崢年那一墻的模型,全都“哇”一聲驚叫出聲,跑到那面墻的跟前,眼睛一個個圓鼓鼓的,睜得溜圓。 “叔叔,這都是你的嗎?”胡攀登崇拜地看向岑崢年,眼睛都放光了。 “是的?!?/br> “哇!” 岑淮安心里格外的自豪,跑到岑崢年的旁邊牽住他的手,這么厲害的爸爸是他的! 初夏在旁邊又說:“而且都是叔叔自己做的?!?/br> 又引來這群小朋友的一陣驚嘆,就連安靜的小河都忍不住問岑崢年:“叔叔,我可以摸這個火箭嗎?” “可以?!?/br> 岑淮安拉著岑崢年也過去摸,還問他是怎么做的。 岑崢年蹲下身子,手放在岑淮安的肩膀上攬著他,和這些小朋友講模型的做法。 那些復雜的數據小孩子聽不懂,他沒有說,而是用最簡單的語言去講解,讓這些小朋友能聽懂。 初夏就聽著這些小朋友不停發出“哇哦”的驚訝佩服的聲音,還有岑淮安小河時不時提問的聲音。 她靠在旁邊的書桌上,低頭看著岑崢年和岑淮安,也認真聽著他講,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的嘴角一直都是揚著的。 晚上,初夏躺在床上,岑崢年關了燈,突然在她耳邊輕輕說:“初夏,白天的書好看嗎?” 初夏瞬間感覺到耳朵一陣酥麻,臉紅得不像話。 “還行吧?!彼龔娧b鎮定,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岑崢年卻沒有放過她,白天被打斷的事情在晚上進行了個徹底。 迷迷糊糊中,她還被哄著喊了他一聲圣僧,喊完她就后悔了,因為岑崢年猶如兇猛的野獸,徹底沒了神智。 翌日,初夏醒來岑崢年已經不在床上了,而外面天光大亮。 初夏從被窩里坐起來穿衣服,心里卻在罵岑崢年是衣冠禽獸。表面看著儒雅溫潤,其實根本不是那樣,居然還會玩花樣。 不過一下了床,她走到書桌前,便看到了岑崢年留給她的信,他已經回基地了。 初夏拿著信,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滯悶感,她以為自己不在意岑崢年的離開,其實她還是有一點感覺的。 走出房門,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什么聲音,初夏打開岑淮安的房門,他也不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