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笙的手掌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里面的跳動，面上那雙帶著些勾人的眼睛此刻也因為月光而看著亮晶晶的，帶著些笑意。

    言懷玉想讓她不要再鬧了，但又怕被說成是在欺負她。

    沒辦法，只好任由這人在自己的胸口處摸著，最后無奈的點了點頭：“嗯?！?/br>
    “為什么？”許笙笙把臉湊近了言懷玉，躺在了他的枕頭上。

    “你是知道的，笙笙?！?/br>
    她在明知故問。

    “我想聽你告訴我?！?/br>
    許笙笙又向前湊了湊，直到她枕在他的臂彎中，直到兩人的呼吸都開始被對方察覺。

    “……”

    言懷玉的心跳漏了一拍，張了張口，發現喉嚨干澀的厲害，在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后，本能的作出了回答。

    “因為你在我身邊?！?/br>
    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扯著他的情緒，她的任何動作都會在他的心里的湖泊泛起波瀾。

    可言懷玉不知道的是，許笙笙此刻的漣漪不比他少。

    黑暗中，許笙笙的臉慢慢攀上了些潮紅，她的眼睛突然無法與那帶著些認真的目光對視，便慌亂的瞥向一邊，在心里暗暗罵自己自作自受。

    “睡、睡覺了?！?/br>
    她乖巧的給自己再次蓋上被子，卻還是被心跳聲給打擾。

    “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br>
    “……你不是沒有問我?！?/br>
    “我剛剛有叫你?！?/br>
    ……

    許笙笙再次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睡衣的肩帶也再次滑落搖搖欲墜。

    “喝醉酒之后的回答也要聽嗎?！?/br>
    那人沒說話，算是默認。

    “……”

    手掌離開了溫熱的胸膛，卻又被反抓住放了回去，再次感受著心跳。

    “有……有點熱?！?/br>
    她顧左右而言他，低眉垂眸埋在言懷玉懷里，感受著那人又再次把空調的溫度調低，卻還是一言不發。

    許笙笙捏著言懷玉的衣服一角，糾結的攥緊，最終還是在希冀中，說出了那句早就應該說出的回答。

    “小狗……喜歡主人，許笙笙也是?！?/br>
    她喜歡著任何身份的言懷玉，不管是c大里在講臺上講課的他，還是在生活里的他，亦或是稱為‘主人’的他。

    事實上現在的許笙笙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才對言懷玉有了超出雇主意外的情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再次選擇相信一個人，做了與言懷玉在幾年前同樣的選擇——把自己的真心雙手奉上，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這理應不在她的計劃內，不在她的未來里。

    她明明已經到了要道別的時候，卻又把言懷玉拉回了自己身邊，有些貪心的想要把這一刻永存。

    時隔多年以后，許笙笙獨自在醫院做著術前檢查時，撥通了言懷玉的電話，但下一秒卻又慌亂的掛斷。

    她對他，永遠都是想要靠近卻又克制，想要回應卻又膽怯。

    在那時，她想起了陳鋒的那通電話，突然有了不同的理解。

    他不是在警告她不要對言懷玉有其他的感情，而是在告知她，如果怯懦于言懷玉家里的威脅，就不要給他任何回應。

    可惜現在的她就是個四不像，對于李言淑的威脅她低下了頭，對于言懷玉的真心她也回應，最終的結果就是，讓自己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她以為會是這樣的，但，偏偏有一個人從布滿荊棘和岔道的小路上準確的找到了她，幫她做了最為正確的選擇，引導著她走出了迷宮。

    在許笙笙回答后隔了幾秒，言懷玉輕聲笑了下，隨后低下頭，在她的眉眼處落下一吻，只一瞬間，不帶著任何其他的意味。

    她與他的距離再次拉進，許笙笙那張早就帶著些紅暈的臉被言懷玉看的一干二凈，以及左右躲避著對視的雙眼和害羞的神情。

    很可愛。

    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在與喜歡的人表達心意后，期期艾艾的等待著對方也是這樣想的一般作出回應。

    “不要看了……”

    許笙笙想要把他的頭掰過去，小聲的抗議了一下，但最后卻又偃旗息鼓，聲音越來越小。

    “笙笙?！?/br>
    “嗯？”

    “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br>
    “……可是上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br>
    ……

    言懷玉再次被逗笑，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直到小孩微微反抗的去抓他的手才停下。

    他捧在手里的真心再次被灌入血液，在與對方的真心交換時鮮活起來。

    言懷玉有很多話想要說，想說他喜歡她的一切，想說他早就對她圖謀不軌，但最后只匯聚成了一句

    ——“我也喜歡你，笙笙?！?/br>
    在他心里，最好的笙笙。

    第二天的女鵝:我只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

    言懷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