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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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將軍單膝跪著,手中的劍不曾放松,他背對著賀青,數著步伐,堯王馀黨的人數大約七人,以賀青為首,看來必須先拿住賀青。 他突然反手拔劍,匯集全身力量掃腿騰空躍起,不知何時掙脫了腳上的繩索,只聽長吟鏗鏘一聲,火星四濺,他與賀青相視不足一尺,在彼此眼眸中皆見到了濃厚殺氣。 賀青力不足年輕的謝小將軍,兩相較量,略感手心頓麻如電流,他腳步一溜,后退了七尺,拉開了距離,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干。 他沉下臉,本想憑一己之力拿下謝小將軍,看來還是吃力了,啟唇說道:「拿下這隻小狗?!?/br> 話音落下,謝小將軍頓時被包圍住了,竟是比他方才計算的七人還要多出許多。 謝小將軍只一人,顯得孤立無援,可背脊卻依舊挺直,像是一顆壓不倒的參天松聳于天地之間,他持劍,劍尖鮮血滴滴,落入塵土,雙眸平靜無波,似與這世塵囂劃清界線,藐視。 當殺意朝他蜂擁而上,謝小將軍舉劍平胸,斬伐果斷,踢腳輕點行云流水如飛燕,拽踹前仆后繼的馀黨,又似獵鷹,展翅動身閃過直劈而來的寒光,晃眼到后一刀封喉。 他身上的墨綠衣服血跡斑斑,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像是畫上了紅梅。 盡管他武力高超,卻還是敵不過人多勢眾,傾巢而出,源源不絕,暗器刃器在他的手、腳、臉上留下一道道傷痕。他逐漸力不從心,氣息由平穩轉變急促,血與汗流入了他的眼里,刺痛著攏成了朦朧紅霧。 這局面向堯王馀黨一派傾倒,勝負淺顯易見,而謝小將軍則在做最后的突圍。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箭劃破局勢,精準射在了賀青的右肩上,賀青只感劇烈疼痛,連連踉蹌幾步,箭羽力度之大,搖晃不止,竟是連身刺穿他的皮rou,釘進了身后的樹干,使他動彈不得。 這突如其來的飛箭讓堯王馀黨錯愣,紛紛朝飛箭射來的方向投注目光,謝小將軍趁機又砍了幾個馀黨。 「是誰!」賀青痛得齜牙咧嘴,朝著黑暗怒叫。 可無人應答,又是一枝飛箭破空射來,伴隨著沉吟的速度,只差了分毫就能射穿賀青的腦袋,賀青甚至能感覺到馀盪,震得他臉rou生疼、耳鳴隆隆。 烏云將藏住的明月還出,在屋頂上露出了射箭之人的輪廓,赫然是個窈窕高挑的女子,清風拂起她的衣襬,皎皎月色披肩,一輪柔和光暈圍繞,長發飄逸如謫仙。 謝小將軍抬頭望去,喉嚨一緊,就方才的激戰都沒能令他如此臉色血色盡失,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賀青失血過多,像隻溺水的魚大口大口吸氣,咬著牙,嚐到了滿嘴鮮血,功勛夫人,又是這個女人壞了他的計畫! 「殺,殺了那個臭婊,只留謝小將軍一人活口即可!」他意識逐漸模糊。 功勛夫人手拿著弓,還是她與謝小將軍方才在看花燈時的那把,她目光落在謝小將軍身上,似鴻毛,撓在他的心上,又似金鑄,重重壓在他心上。 一馀黨悄悄爬上屋樑,趁其不備,從后面撲上突襲功勛夫人,功勛夫人腳一滑,險險躲過,卻沿著瓦片從樑脊滾落。 「姜染──」謝小將軍臉色倏地刷白,頭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帶著顫抖的心膽俱裂,腳不經思考的已經飛身過去撲接抱住了摔落的功勛夫人。 在她落入他懷抱的那一剎那,他手指緊緊扣住她的全身,一股莫名而來的慍怒突襲,他啞著好不容易找回的聲音,「不是讓你去許家嗎?」 「去了?!顾郧傻幕卮?。 「那為何來?」 功勛夫人抬起下巴,凝視他汗水涔涔的臉龐,而她的雙眸中則是平靜,一點也無驚險過后的后怕。 「因為你小瞧我了?!?/br> 語畢,她如脫兔從他懷中跳起來,以手中的弓側擊飛險些持槍傷到謝小將軍的馀黨,甚至特意回頭朝謝小將軍挑挑眉。 謝小將軍緩緩站起身,后背靠著她,環顧四週,乍見她的焦急慌亂的心緒已經被他吞嚥入腹,取而代之的是克制冷靜的殺氣肆意,像是一股冷霧,蔓延開來,讓人情不自禁打了冷顫。 賀青已然昏厥,其馀馀黨躊躇不豫,只能圍住他們二人對峙,氣氛如箭銜弓上,緊繃窒息,功勛夫人的到來無疑讓局勢有了破口。 一聲狗吠咆嘯劃破這寂靜,整齊劃一腳步聲與簇簇火光從遠處的四面八方朝他們趕過來,正是許家軍的人馬,其中還能隱約聽見許三急迫的聲音。 「快點!快點!」 馀黨們見援軍已到,當機立斷扛起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賀青逃跑,在火光來臨前,潛入黑暗中。 許三氣喘吁吁,見到謝小將軍的那一刻差點腿軟跪下來,「將、將軍……您沒事吧?呼……呼……」上氣不接下氣的喘。 「無事?!怪x小將軍不經意瞥了一眼功勛夫人,又不經意地收回眼神,接著目光深遠悠長,「牽匹馬過來,我即刻進宮呈報陛下?!?/br> 「上了藥再去?!构追蛉藦男渥幽贸鲈缫褱蕚浜玫慕饎撍?,語氣強硬。 堯王馀黨逃竄于都城里,此情刻不容緩,可謝小將軍剛想拒絕,觸及功勛夫人那燃起鬼火簇簇的眸光,他話臨到嘴邊又嚥了下去,任由她拉著自己走到角落。 許三與一干許家軍識趣的背過身,形成一道人rou墻,眼觀鼻心,耳……聽八卦。 藉著許家軍手上的火棒借光,火光在他們二人的臉上跳動著,更能看清她略微凌亂的發髻,和他被劍峰劃傷還滲著血的額角。 當然,謝小將軍身上的傷不只如此,腰上、手臂上、腿上,都是傷,有深有淺,血腥味縈繞著,染紅了他的衣裳。 「都是小傷,我可自己……」他低語著,想自己動手。 「坐好,撩起袖子?!?/br> 謝小將軍乖乖的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如蜈蚣的長條傷處,翻著死白血rou,部分血色已然乾涸,想來是一開始就傷到了,他卻渾然不覺,待到肌rou從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痛意才涌了上來。 功勛夫人睫毛一顫似黑夜中飛舞令人著迷的神秘黑蝶,她動作流暢的指腹輕點金創藥膏,抹上他的傷處,雖是臉上木然,下手卻相當輕柔,謝小將軍只感覺到一股桂花香清涼掃過,本還麻木澀痛的傷處已然不再鈍痛了。 「你還隨身攜帶金創藥嗎?」 功勛夫人手一頓,終于抬眸,用一貫的陰陽怪氣說道:「本來想直接帶棺材的,但太重了,帶不來?!?/br> 「……?」